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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水下異常

顧長生在岸邊看的津津有味,突然河面上泛起一陣漣漪吸引了顧長生的注意。

趕緊將手中的書塞回了布包之中,從地上爬了起來。

手中則是捏著符紙,緊緊的盯著那越來越大的波痕。

突然,水面炸開,一道人影從水中鑽了出來。

原本驚異之下的顧長生剛要甩出手中的符紙,再看清了對方的身高時,又將符紙放了下去。

“小子,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眼神很讓人不爽。”

落到地上的齊旻看著顧長生,豎瞳盯的讓顧長生髮毛。

“錯覺,錯覺……”顧長生連忙打了個哈哈,隨即恭敬道:“前些日子倒是和黃七爺攀談了幾句,不知仙家是哪一位?”

“你就是被黃老屁抓來的壯丁。”齊旻瞥了顧長生一眼,這才道:“與這妮子一同叫我常爺便可。”

“常爺,不知這水下可有異常?”顧長生也是借坡下驢,趕緊問這水下的情況。

“有些古怪。”

“什麼古怪?”

“這水下。”齊旻似是想到了什麼,豎瞳都跟著縮了縮:“這水下鋪了一河床的白骨。”

顧長生瞳孔猛的一縮。

想起李家村那些空落落的房屋,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了他的心頭。

“而且,那水下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

“那股氣息連我都有些畏懼。”

齊旻盯著那水面,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常爺,可否帶我入水?”

齊旻聞言,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你要下去看看?”

顧長生沉默的點了點頭。

直覺告訴他,這李家村變成這樣的關鍵,就在這河裡!

“那便跟我來吧。”

齊旻點了點頭,小手一揮,一股妖氣瞬間纏繞在了顧長生的身周。

感受著妖氣臨身,顧長生強忍著想要將這股妖氣吞掉的衝動,跟在齊旻身後直接跳進了河裡。

預想中的溼漉的感覺並沒有傳來,那股妖氣就像是一層薄薄的膜一樣,將顧長生與河水分割開來。

這神奇的一幕也是讓顧長生連連驚歎。

同時,隨著周圍光線逐漸的變暗,顧長生手中也跟著掐起了三山訣。

“明火咒!”

一道微弱的亮光在顧長生的指尖亮起,也微微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常爺是仙家,自然是不懼這種幽暗的環境。

也只有了這些許光亮後,顧長生才有了些安全感。

果然,學這明火咒實在是明智。

齊旻瞥了一眼顧長生,倒也沒說什麼。

道家的手段倒是花樣還挺多。

隨著兩人的下潛,漸漸看到了那鬆軟的河床。

隨著水流的湧動,透過微弱的光芒,顧長生瞪大眼睛,眼神中明亮異常。

這才看清了那被泥沙掩埋了半邊的骸骨。

顧長生落在河床之上,看著被隨意堆疊在一起的白骨,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攥緊。

大概一眼掃去,白骨之數不下數十,若這些白骨真是李家村那些人,那按照時間來看,也不應該只剩下白骨才對!

顧長生皺著眉,蹲下身子,近距離的看著那裸露在外的骸骨。

卻在一副白骨上看到了類似於某種啃咬的痕跡。

顧長生對著那白骨擺了一拜,心中告罪一聲,便將那白骨抽了出來。

“怎麼,有問題?”

齊旻不知何時來到顧長生的身邊,看著他手裡捏著一根白骨,便出聲問道。

“放心說便可,這水不會灌進你嘴裡。”

看著顧長生投過來的時間,齊旻出聲解釋。

“這白骨上的痕跡,像是什麼東西啃食的。”

齊旻聞言,接過那白骨細細的端詳起來。

“不對,不是啃食的痕跡,這劃面很平整,像是用刀劍弄出來的。”齊旻搖了搖頭,又將那白骨遞給了顧長生。

“刀劍……”顧長生看著那痕跡,緊緊的皺起眉頭。

“常爺,您剛才說的那股氣息是在何處?”

齊旻看了他一眼,隨即抬起手:“走一百步,有個洞口,我靠近不了。”

顧長生點點頭,從布包中取出了那柄銅錢劍,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可離常爺給指的方向越近,顧長生卻並沒有感覺到那股所謂的氣息。

直到看到那個黑漆漆的洞口,顧長生默默將明火咒加大了一些。

但這點微弱的光芒卻根本照不見洞口的底。

“救……救……”

就在顧長生猶豫著要不要下去看一眼時,耳邊卻突然傳出了微弱的聲音。

顧長生剛要起身的動作瞬間停住,反而轉頭看著那洞口,細細的聽著。

“救命……”

顧長生陰沉著臉,回頭看向齊旻:“常爺,可否撈我一把。”

齊旻看了看顧長生,又看了眼那洞口,隨即抬起手,袖口中鑽出一條細長的小蛇。

小蛇通體發白,游到顧長生身邊後,便纏在了他的腰間。

“我本體靠近不了那洞穴,這是我凝練的妖氣,若有情況,會把你拉出來。”

“多謝常爺了。”

聞此,顧長生便手裡捏著幾張符紙,眼中開始溢散金光,雖有顧慮,但還是一躍而下。

不說斬妖除魔,單單說這妖怪的妖氣亦可助他修行,便值得冒險。

更何況,靈氣復甦至今時日尚短,即便是修為再高又能高哪裡去。

上面還有個仙家掠陣,打不過也能跑!

漆黑的洞穴和冰冷的暗流不斷拍打在顧長生身邊那妖氣薄膜之上。

手指尖上不斷跳躍的火光漸漸和顧長生的心跳同頻。

直到周圍的水流平復下來,顧長生眼中的金光猛然大放!

體內本就不多的法力開始迅速消耗。

但也憑藉著天眼,這裡所有的景象瞬間被顧長生盡收眼底。

但在看清之後,卻是讓顧長生瞳孔一縮。

只見這裡是一個封閉的洞穴,空間不大,卻充滿凶煞之氣。

而在最中間,此時正被綁著一個人。

但又很難說是人。

對方此刻混身赤裸,四肢被一條沾滿血跡的鎖鏈綁住,渾身上下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彷彿一條被剝了魚鱗的魚。

一顧黑氣籠罩在他的身體周圍,吊著他的一口氣,讓他不至於被水淹死,也不至於活活疼死。

“凌遲……”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