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命運多舛,竟然能讓半聖出手。”
程小飛也是沒想到,自己設下的封印,竟然是半聖化解的。
“誰說不是呢。”
時間緩緩流逝,兩人坐累了後,李荊將程小飛帶到了,他目前住的地方。
很簡陋,甚至說寒酸。
一間全是腐朽的爛木板搭建的小木屋,完全爛透的地方,僅僅釘著幾張塑膠殼子。
在木屋門口,有一處土堆壘起的灶臺,一口破了個大洞的鐵鍋,側放在土灶上。
“讓將軍看笑話了,李某落難時,倒在街頭無人問顧,卻被一個小傢伙救了回來,也正因為如此,才勉強苟活幾日。”
說道這個小傢伙,李荊臉上難得的露出幾分柔和,甚至帶著幾分心疼。
程小飛也注意到了,有一個髒兮兮的小傢伙,露著一隻小眼睛,正惴惴不安的打量著他們。
“小安過來。”
李荊向屋內招了招手。
“李…李爺爺。”
小安很是怕生,有些扭捏的走了過來。
靠近後,李荊摸了摸小安的腦袋,口中緩緩說道:“這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被除魔者協會,一個姓邱的覺醒者失手打死。”
“其母親氣不過,想去討個公道,結果也沒能回來,就留下了這麼個孩子。”
“小安又是個內向的孩子,餓急了,就去翻垃圾桶,將軍若是心善,能否幫這個孩子一把,有口飯吃就行。”
程小飛第一次從李荊眼裡看到祈求這種神色,也是明白,他對這個孩子真的動了惻隱之心。
或許是因為救了他的命,也有可能真的可憐這麼個無依無靠的孩子。
程小飛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小安身上。
“程某生平最喜歡打抱不平,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此事就不會作罷。”
“主城不比大城,將軍莫要衝動。”
李荊一驚,急忙出聲提醒道。
程小飛性格無法無天,連黃家的人都敢明目張膽的勒索,真要在渭水主城鬧出什麼,事情可就難了。
他並非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覺得不該將事情鬧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放心,程某心裡有數,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程小飛看著畏畏縮縮的小安,也同樣忍不住,在對方腦袋上揉了揉。
“那就好。”
“將軍莫要衝動就好。”
李荊緩緩鬆了口氣。
“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我帶小安出去吃個飯可以吧。”
程小飛突然說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李荊總感覺,程小飛想去搞事,生怕出現意外,連忙開口說道。
“那就一起去。”
程小飛一把將小安抱在懷裡,能略微的感受到,這個小小的身軀,有幾分僵硬,呼吸都帶著忐忑。
“小安,走叔叔帶你去吃飯。”
程小飛笑吟吟一臉和藹的說道。
小安似乎感受到了善意,僵硬的身子,悄悄鬆緩了幾分。
“小安幾歲了?”
“六…六歲了。”
小安怯生生的說道。
“小安真是個男子漢,六歲了就能自力更生,還能救人性命,可真厲害。”
程小飛誇獎道。
聽到誇獎,小安一點點抬起腦袋,臉上強裝著勇敢的表情。
“小…小安是男子漢,要學會頂天立地。”
“對,男子漢要堅強,要頂天立地。”
程小飛捏了捏小安嫩嫩的鼻子,非常贊同道。
“將軍,咱們這是去哪裡吃飯?”
李荊看著周圍的景象有些不對勁,急忙開口問道。
“當然是除魔者協會了,你不會以為,我出門吃飯,還要自己花錢吧。”
程小飛打趣道。
“將軍,冷靜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燒。”
李荊急了,“主城的水很深,將軍可不能衝動啊。”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他眼裡程小飛實力再強,也難以匹敵主城七位大將,而且上面還有半聖壓著。
心裡也不禁埋怨,自己怎麼那麼多嘴。
“你啊,心就放進肚子裡,有我在至少這渭水主城,我說一就絕對沒人敢說二。”
程小飛鎮定自若道。
李荊看著他如此氣定神閒,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這姓程的做事如此肆無忌憚,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莫非也有著什麼深厚的背景!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心裡有了想法後,心緒逐漸平穩了很多。
除魔者協會並不遠,大概有了十幾分鍾也就到了。
協會門口就是個大院,裡面停滿了車輛,再往裡則是一座辦公大樓。
門口兩個保安,站的筆直,裡面大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年齡大的幾乎看不到。
程小飛人雖然沒有進去,可裡面的情景卻映入腦海裡。
一行人進入除魔者協會,沒人阻攔,甚至無人多問,只有保安一臉恭敬的模樣。
沒辦法又是這身軍裝帶來的優待。
一踏入辦公大樓,原本吵吵鬧鬧的工作人員,頓時安靜下來,閒暇的眾人也都快速的忙活起來。
李荊抬起腦袋,想要看看程小飛接下來要怎麼做。
“都眼瞎了嗎?這裡誰當家誰做主,立刻滾出來見我!”
一道冷冽的聲音,在整個辦公樓內迴響,讓在場的所有人,身子頓時僵了起來。
“將軍稍等,我馬上去通報。”
一名樣貌較好,身材挺拔的年輕女子,穿著一身工作服,匆忙忙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讓我請你去嗎?”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吃屎長大的嗎?”
程小飛很不客氣,言語有多難聽,就說多難聽,反正整個主城沒人治的了他。
就算那個同為半聖的太叔良,真打起來,他也不怵,頂多就是個兩敗俱傷,誰怕誰啊。
“你在看什麼?”
程小飛突然發現有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了不滿的情緒,直接瞪了過去,厲聲質問道。
“沒,沒看什麼?”
這小年輕臉上浮現出一抹慌亂的神色,那一抹不滿被驚慌所替代。
“小子,你似乎很不爽啊,誰給你的膽子?”
“老子整死你們這幫小兔崽子,也沒人敢放一個屁。”
整個辦公樓內,此時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李荊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能囂張成這個樣子,就不怕這裡有個關係戶嗎?
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幻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