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鎮江和四皇子談完事情,一起出門準備離開。
結果,在過道上,正好撞見了大皇子和許純良。
兩人正準備進包房裡談事情,見到老熟人後皆是駐足與他們打了個招呼。
“四弟啊!真是巧啊!大晚上,你也不閒著啊?”
大皇子掃過四皇子和蘇鎮江,一陣擠兌。
四皇子冷冷回道,“大哥不也沒閒著嗎?”
他沒想到,大皇子這麼快就跟許純良勾搭上了。
蘇鎮江同樣也是滿臉的驚訝,沒想到許純良竟然與大皇子混在一起?
許純良看著他們笑著解釋道,“四皇子,蘇伯父,你們不要誤會。我和大皇子只是意氣相投,過來喝口酒而已,沒有要針對你們的意思。”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讓倆人的眉頭皺的更高了一些。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嗎?
四皇子冷聲譏諷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為跟廢物混在一起就能辦成什麼大事。到頭來,不過是自討苦吃而已。”
許純良大笑道,“蘇伯父,我覺得四皇子說的挺對的,你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大皇子陰沉的面色,被許純良逗樂了,附和道,“沒錯,廢物不可怕,就怕明明是廢物卻不自知。”
“大哥,誰是廢物還說不定呢!天長日久,咱們走著瞧!”
四皇子拉著臉,帶著蘇鎮江揚長而去。
大皇子招呼著許純良進了包房裡,自嘲笑道,“你看見了,我這個當大哥的在皇室裡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即便是一個側妃的兒子,也敢對我大呼小喝。”
許純良淡笑道,“這就是我找大皇子合作的原因。”
“哦?”
大皇子看向他精明一笑,“我和許兄弟的交情還沒有這麼深吧?”
許純良道,“交情深不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大皇子的利益是一致的,不是嗎?”
大皇子的眉心一緊,“所以,你是想借助我的手對付老四?”
許純良坦誠道,“不錯,大皇子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四皇子背後的秦家與我有血仇,此仇不報,我妄為人子。”
大皇子故意提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你就真的不介意我修煉的功法?”
許純良大笑道,“大皇子怎知我就是正派之人?我師父血魔老怪同樣修行的是血煉之法。說起來,我與大皇子還是同出一門,同樣為正派所不容。”
大皇子同樣是仰頭大笑,“這個理由聽起來確實不錯。”
他看許純良的眼神,再無防備,舉起酒杯與他示意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許純良笑著舉起了酒杯,與他一起幹了下去。
他知道,大皇子不可能真心信任他。
不過,這些不重要。
他對這個盟友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幫他吸引火力,在關鍵問題上不搗亂即可。
兩人談好後出了門,在外面又撞見了四皇子。
他正在酒店的外面,招呼著一群年輕人。
見到許純良和大皇子後,臉上止不住的露出得意之色。
一群年輕人看向許純良和大皇子,先是閃過一絲意外,繼而一個個都是目露憤怒之色。
大家都是蜀山見過的老熟人,仇人見面,自然分外眼紅。
這些人正是六大派的傳人,張丹鳳一行人。
他們今日剛剛抵達金陵,正是為了對付大皇子而來。
他們皆是沒有想到,許純良竟然跟這個血魔混在一起?
在心裡面,馬上給許純良又打上了趨炎附勢的標籤。
“各位,別來無恙!”
許純良主動上前,與張丹鳳六人打了個招呼。
張丹鳳張口罵道,“你少跟我們套近乎,我們跟你很熟嗎?”
許純良皺了下眉,暗道這個媳婦也是個拎起褲子不認賬的主兒。
四皇子嘲諷大笑,“鄉巴佬,你是什麼身份,也配跟六大派的弟子攀交情?天師府的張小姐,豈是你可以攀扯的?”
許純良淡笑道,“為何不能?張小姐難道沒有告訴你,她是我的未婚妻嗎?”
啊?
四皇子的面色一變,驚訝的看向張丹鳳。
大皇子同樣也是饒有興致的看向許純良,對這個盟友的實力越發的感興趣。
張丹鳳紅了臉,抓緊小手瞪了許純良一眼道,“你閉嘴,我和你的婚約只是長輩訂下,並未經過我的同意。既然在這裡碰到,那咱們倆就把話說清楚。我張丹鳳與你清清白白,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休想憑藉一封婚書,就想讓我當你的女人!”
許純良聳了聳肩膀,神色輕鬆道,“你都說了,既然是長輩們訂下的婚約。想要解除,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長輩們說了才行。在此之前,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放屁,做你的春秋大夢!”
張丹鳳可不想跟他再扯上任何的關係,要不是見這裡人多,都想祭出龍虎寶印拍死這個傢伙。
四皇子同樣不想看見許純良跟六大派弟子扯上關係,讓他的盟友變成他的敵人。
他馬上從中挑撥道,“許純良,你果然是無恥之徒。白天剛跟蘇小姐提親,轉頭又想勾引張小姐。這世上的好事,豈能都讓你佔光了?”
張丹鳳側目看向四皇子問道,“什麼意思?蘇小姐是誰?”
四皇子把許純良與蘇雪瑛相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丹鳳。
張丹鳳沒來由的火氣上漲,越發生氣的瞪了許純良一眼,嗔喝道,“你還腳踏兩隻船,你還要不要臉了?”
她抬手祭出了龍虎寶印,嚇得葉流雲幾個急忙攔住了她,示意她冷靜一些。
修士不在外人面前顯露,這要是被人曝光,他們免不了被長輩們修理。
許純良故意逗她道,“張小姐,我跟蘇小姐相親,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你只是我的未婚妻而已,又不是我的正式妻子,我怎麼就不要臉了?”
“無恥至極,你找死!”
張丹鳳的肚子都要被氣炸了,不顧身後幾人的阻攔,抬手便將龍虎寶印祭了出去。
龍虎二氣,在空中盤旋。
兩聲嘶吼,威勢浩蕩,嚇得路人全都愣了下,紛紛衝著他們看了過去。
這時候,突然有一股力量席捲而來,裹住了龍虎寶印,反手拉回了張丹鳳的手中。
眾人皆是驚了一跳,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如此霸道的控制龍虎寶印?
眾人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灰布唐裝的年輕人下了車,一雙眸子明亮有神,仙風道骨,清秀絕倫,於世獨立。
在場的女人看見他,無不是輕呼了一聲,被他的容貌驚豔了下,暗道世上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葉流雲第一個抱拳下拜,“崑崙弟子葉流雲,見過秦師兄。”
“見過秦師兄。”
張丹鳳幾個同樣抱拳,紛紛給年輕人頷首施禮。
即便是四皇子,也是討好的與他點頭示意道,“表弟,你怎麼來了?”
“今天這麼熱鬧,天才雲集,我當然要來湊湊熱鬧。”
他的眸子,與許純良緊緊的盯在一起,微笑示意道,“我的好表哥,你說是嗎?”
“什麼?”
在場眾人,聽到他對許純良這個稱呼,皆是意外了下。
許純良看著這個表弟,身上的殺氣忍不住的釋放了出來。
二十年過去,那場掏心剖肺的疼痛。
仍舊是深入骨髓,無法忘卻。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姨娘的兒子,秦霄。
兩人的樣貌相似,只是秦霄的骨肉瘦弱,顯得更陰柔一些。
“秦師兄是他的表弟?又是四皇子的表弟?這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張丹鳳揉了揉腦袋,一時算不清裡面的關係。
沒想到,許純良和皇家還能扯上關係?
相比於許純良,秦霄要顯得平靜一些。
他的雙手負後,姿態平穩,淡淡說道,“表兄,我與你很快就有一戰。在此之前,我們不必搞得跟仇人一樣吧?”
許純良身上的殺機收斂了起來,冷聲笑道,“不愧是國師教匯出來的弟子,確實氣度不凡,我現在倒是很期待這場戰鬥。”
“我也一樣。”
秦霄自信的掃過他,與在場的眾人招呼道,“行了,人家開啟門還要做生意。有什麼話,大家進去說吧!”
他與四皇子點了下頭,讓四皇子在前面帶路。
“諸位,裡面請!”
四皇子招呼著張丹鳳六人進了酒樓,與許純良和大皇子紛紛擦肩而過。
張丹鳳走到許純良的身邊,憤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警告說道,“臭流氓,我和你沒完,咱們倆走著瞧!”
“我和你本來就沒完,我親愛的未婚妻。”
許純良淡淡一笑,趁著張丹鳳還沒有發火,與大皇子一起離開。
在路過秦霄身邊的時候,秦霄的眉心緊了緊,與他突然開口道,“表哥,我將姨娘安葬在金陵的皇陵裡。你若有空,可以去看看姨娘。”
許純良輕哼道,“這件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秦霄抱歉道,“當初的事情,是我母親的錯。你有怨氣,你要報仇,我都能理解。不過身為人子,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我的母親。你想動她,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你會得償所願的。”
許純良冷著臉離開,讓背後的秦霄一陣悵然。
他的眉目很快恢復了冷靜之色,輕聲自語道,“既然如此,那便一戰定勝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