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賓客的起鬨下,黃天賜硬著頭皮把酒碗端了起來,忍著翻滾的腸胃強行往嘴裡灌了進去。
喝烈性的白酒,講究的是小口慢酌,讓腸胃逐漸適應酒精。
如果大口暢飲,極容易引起腸胃不適。
黃天賜的極限就是三瓶,但是得慢慢喝才行。
現在連幹了兩碗,繼續往嘴裡強灌。
一入喉,酒氣往上面一頂。
他連續乾嘔了兩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一口胃液從嘴裡噴了出來,吐了慕容豔一腦袋。
“啊呀!”
一股酸臭的味道襲來,讓慕容豔噁心的大叫了出來。
她急忙退到了後面,掏出紙巾給自己擦了起來。
黃天賜的腦袋暈乎乎的,此刻再也堅持不住,噗通栽倒在了地上。
宴席上的眾人,頓時亂做了一團。
慕容豔崩潰的離開。
慕容衛國和段秀玉著急喊了下人過來,讓他們把未來女婿攙扶到後面休息去了。
其他人忙著清理衛生,濃烈的嘔吐味道讓大家都沒有胃口。
韓玉娥看著自己的妯娌,心裡面高興壞了,陰陽怪氣道,“這位黃公子的酒量雖然不行,但是酒品沒得說。秀玉,你真是找了個好女婿啊!”
段秀玉斜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譏諷黃天賜。
她沒好氣道,“大嫂,你還真是說對了。不像是某些人,明明高雅的宴席,非要整出鄉下人那套野蠻的喝酒法子。現在把人整成這樣,終於是如他的心意了?”
慕容雪聽不下去,主動維護起了許純良,反駁道,“二嬸,剛才是黃天賜主動要和我男朋友比酒量吧?現在你怎麼怪到我男朋友的身上?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還喜歡挑釁別人。”
“放肆!”
段秀玉氣得拍了桌子,“雪兒,我說什麼也是你的長輩,你就這樣沒有規矩嗎?你媽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慕容雪反唇相譏道,“我可沒有為了一己之私,與競爭對手聯合,出賣家族利益的長輩。”
“誰出賣家族利益了,你給我說清楚,我出賣家族什麼了?”
段秀玉紅了臉,似是被人戳中了肺管子,暴躁大叫。
慕容衛國也是為妻子說話道,“雪兒,你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怎麼能這樣說你二嬸呢?”
“我閨女哪裡說得不對了?與黃家合作,本來就是與虎謀皮。我們堂堂的燕京慕容家,豈能把未來的主導權交在黃家的手上?難道就憑你家閨女這門親事,就能讓黃家把到手的利益拱手相讓?”
韓玉娥為女兒說話,在這件事情上看得很清楚,斷言道,“與黃家合作,那就是與虎謀皮。”
“放屁!你就是嫉妒我們家找了個好女婿。你自己女婿不行,拿我們撒什麼氣?有本事,你也給你們閨女找個豪門公子當女婿啊!”
段秀玉針鋒相對,當眾和她吵了起來。
慕容老爺子全程冷著臉,在他們的爭吵聲中離席而去。
慕容護國和慕容衛國兄弟兩個急忙拉住了媳婦,讓她們閉嘴。
鬧成這樣,大家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情。
段秀玉當眾放話道,“我們與黃家合作定了,你們要是不同意,那就董事會上討論。看大家支援我們,還是支援你們。”
“討論就討論,我就不信大家都瞎了眼睛,支援你們。”
韓玉娥毫不相讓。
好好的宴席,沒吃兩口便散了。
主人家都走了,賓客們自然是不歡而散。
慕容雪送許純良離開,滿臉的不好意思道,“對不住了,讓你看笑話了。”
許純良輕笑道,“你不怪我就行,是我對不住你,把宴會搞砸了。”
“我怪你做什麼。”
慕容雪嘆了口氣,惆悵道,“沒有你,二嬸照樣會向我發難。現在我們家已然分成了兩派,早晚會起衝突。”
許純良問道,“那你覺得哪方會贏?”
慕容雪搖著頭道,“不知道,爺爺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偏不倚,保持中立。從目前的情況看,與黃家合作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用聯姻做擔保。即便最後輸了,短期內也不會對我們家造成任何的損失。但是若是與黃家對抗,如果我們輸了,現在就得完蛋。”
許純良故意問道,“黃家有這麼可怕嗎?”
慕容雪嘆氣道,“你哪裡知道黃家的背景?他們可是有秦氏集團的支援。金陵秦家你知道嗎?龍國頂級的權貴家族,即便是我們慕容家也要避其鋒芒。就憑這一點,股東大會也不會冒險支援我。”
“所以,明天的股東大會是必輸無疑了?”
許純良神色平靜,並不意外。
慕容雪無奈道,“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外援支援,結果應該是這樣。你剛才也看見了,剛才的親戚和股東們都是支援二嬸的。我要是想贏,除非是九龍集團的老總褚錢良下場。”
她說完又自嘲道,“不過,這都是我的幻想。人家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為了我們慕容家去得罪金陵秦家?”
“夢想總還是要有的嘛!”
許純良笑著鼓勵了一下她,與她出了門,聽人馬上喊道,“許小友,可有時間請你喝杯茶啊?”
李傳文在外面專門等他,見到許純良後,馬上客氣地迎了上來。
許純良答應了她,與慕容雪告辭後,上了他的車一起離開。
他們走後,姜半夏著急過來,與慕容雪喊道,“許大哥走了?”
“是啊!”
慕容雪點頭,詢問道,“你找他有事啊?”
姜半夏搖搖頭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找他請教一下煉丹的事情。”
“下次吧!咱們先叫上唐洛洛,研究下明天的股東大會吧!”
慕容雪知道她在想什麼,先轉移話題,拉著她辦起了正事,想要藉助她們姜家和唐家勸服股東。
雖然兩家的實力遠不如九龍集團,但是勉強也可以當做勸服股東的籌碼。
賓利豪車上,李傳文衝著許純良笑言道,“許小友,恕我直言,慕容家配不上你。”
“哦?”
許純良看向他,饒有興致道,“李老闆的意思是?”
李傳文道,“我們關中李家,那也是響噹噹的九族之一,生意遍佈龍國的西部。如果許小友想要擇婚,我可以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你。不管家世,還是外貌,她都不遜色這位慕容小姐。”
“是嗎?”
許純良笑了笑,答應與他喝茶,就是看在他是關中李家的份上。
他與李家本來就有婚約,沒想到讓李傳文先提了出來。
李傳文怕他不信,專門拿出了手機,開啟了照片,給他看了一眼道,“你瞧瞧,這就是我的閨女李菲菲。現在燕京大學藝術專業就讀,人長大漂亮,唱歌還好聽,絕對是許小友的良配。”
“李菲菲?”
許純良挑了下眉。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李菲菲的父親?
李傳文繼續說道,“許小友,還請您恕罪。我剛剛打電話,讓閨女過來跟你見面,你可別嫌我唐突啊!”
啊?
許純良頓覺尷尬了下,怎麼突然有種被強行拉郎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