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立被救,戲樓火災縱火案的嫌疑也洗脫了,就此落下帷幕。
秦韻和蘇清寒,也沒有選擇與楚白見面,因為楚白當時還宣佈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一度讓眾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他把水玲許配給了寒立,並宣佈明日就大婚。
“水生樓主是瘋了嗎?”
“是啊!戲樓剛毀,就給女兒辦婚禮,有點不合時宜吧?”
“辦婚禮衝一下喪事,硬要用這個解釋的話,倒也沒什麼,偏偏是讓寒立當這個女婿?要知道,寒立到底是不是戲樓火災的罪魁禍首,還得持一個懷疑態度。”
“我聽說……水玲不是與一個富商兒子定下婚禮了嗎?水生樓主這樣做,未免不太厚道啊!”
不管是剛剛驚魂未定的戲班子們,還是外面的那些街道市民,都無法理解‘水生’樓主這個做法。
但‘水生’決然的態度,表明那個決定,並非空口白話,還當著面向他人借錢籌備婚禮事宜了。
秦韻沒多久,便收到寒立與水玲婚禮在古街酒店舉行的訊息。
……
時間過得很快。
入夜。
內世界的天空只有一個皓月,連星星都沒有。
秦韻與蘇清寒躺在臥室,床上是她們的‘孩子’。
小女嬰在晚上鬧騰得很,整得兩人都不太安生,秦韻和蘇清寒又是餵奶,又是換尿布。
如果不是兩個人,還真搞不來。
“這種不到一歲的小孩子,怎麼那麼難帶?”秦韻苦不堪言。
她這一刻,也算體會到為什麼老媽老是抱怨什麼‘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你這種話了。
果然,當父母的,沒有一個是輕鬆的。
“你可別說了,小靈待會可別又哭了。”蘇清寒抱著小女嬰,淡漠的眼神深處,流露出一絲柔意。
小靈,便是她們‘孩子’的名字。
“麻麻!麻麻!”
小靈眼睛眯成了月牙,咿咿呀呀笑得很開心,那雙稚嫩的雙手伸向秦韻這邊。
“哪裡哭了?你看她笑得多開心。”秦韻笑了笑。
被這小女娃叫了一整天麻麻,她也懶得反駁了。
“話說,她到底誰生的?鼻翼和眉宇像你,眼睛倒是像我。”秦韻說道。
“眼睛像你可不是什麼好事。”蘇清寒接了下話。
確實,秦韻的眼睛漂亮是漂亮,只是那清澈見底中,透著那麼一絲智慧又愚蠢的氣息。
話語剛落,秦韻就愣了愣,蘇清寒居然敢和她開這種玩笑了?
剛見面時,與蘇清寒相處時,對方都是拘謹得很,對她很恭敬。
然後相處久了,她又感覺蘇清寒似乎是放開了點,沒那麼拘謹了,自然了點,但能感覺得出,蘇清寒還是很怕她。
她也不是木頭,在進入這個副本後,一直都有留意。
能看得出蘇清寒對她時常有一些怪異之舉,比如因為某件事分神,回過神之後神色又有了變化,時白時紅。
至於蘇清寒到底在想什麼,每個人都有秘密。
她與蘇清寒也不是什麼非常要好的閨蜜,只是隊友關係,也就懶得過問了。
只是……
秦韻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蘇清寒越界了,居然敢調侃自己了?之前不是對自己很忌憚嗎?
蘇清寒在調侃完秦韻之後,頓時反應過來,臉色微微一變。
暗道不好,她剛剛也不知怎的,居然敢對秦韻這個老妖怪說出這種不敬之話。
要說到不敬,她腦中又多出了一些記憶片段,令蘇清寒還沒來得害怕,臉又爬上了一絲紅暈。
或許,正是腦中多出的那些畫面,讓她覺得秦韻不再那麼可怕。
反而……
可愛,誘人?
“等等,誘人?”蘇清寒內心剛冒出這個想法,連忙壓下去。
太荒唐了!
一定是詭異製造的虛假記憶,影響了她的心智和判斷,才產生了這種念頭。
蘇清寒心中念起道家心法,驅除雜念,穩住本心。
可是,心裡念著道家心法,腦中卻閃過秦韻的音顏笑貌,還有身體……
“清寒姐,你怎麼了,嘴唇怎麼有點幹?呼氣有點熱?不舒服?”
秦韻的聲音把蘇清寒的思緒拉了回來。
“應該是這個內世界的詛咒加深了。”蘇清寒神色凝重。
遇事不決,詭異背鍋。
“要抓緊時間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找到詛咒本體了。”
“這麼快?韻,你看出來了?”蘇清寒神色有些詫異。
“沒有,目前只是推測,八九不離十,看你的語氣,你不想那麼快離開?”
秦韻看向蘇清寒的眼睛,皺了皺眉。
蘇清寒苦笑了下,“怎麼會,在楚白宣佈寒立與水玲成婚的時候,你就退了回來,所以,明天的婚禮,是找出詛咒本體的關鍵是嗎?”
“是。”
秦韻點了點頭,蘇清寒能看得出,她沒什麼好意外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寒立與詛咒本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寒立死前的夙願,便是與水玲在一起,兩人成婚,意味著什麼不用多說。”
“屆時,詛咒本體與寒立之間,絕對會發生某種變故,可能寒立餘魂消亡,也可能與詛咒本體融合。”
“你是如何確定的?”蘇清寒驚訝道。
“見識,經驗,還有那麼一小點智慧。”
秦韻可不是空口白話,在成為上古女屍的同時,她也繼承了部分的記憶,其中對於詭異的見識,經驗,秘法,都是空前絕後的。
這個上古女屍的來頭,足以可見恐怖至極。
秦韻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在變成女鬼之前,自己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智慧、謀略自然無法媲美精英高層。
而認知、見識,讓她成功拉近了與其他選手的差距。
用某頓的話說,不過是站在巨人肩膀上而已。
遙遠之地,惡鬼真身、蛇邪神打了個噴嚏,同時看向天空:“主上又想我了?”
“當然,這也是基於我們之前推測,詛咒本體是寒立生前舊物這個可能,紅嫁衣有關的舊物。”
秦韻道。
聽此,蘇清寒柳眉微微一蹙,“韻,你是說還有其他可能?詛咒本體是人?”
秦韻:“沒錯,在沒完全確定一個猜測是正確的時候,也要對其他可能保持警覺性。”
“第一種可能,也就是經過我們推測,最可能成立的一種,詛咒本體是寒立生前舊物。”
“第二種可能,詛咒本體就是死去的寒立。
寒立化為詭異後,被鎮在千符鎮棺中,在經歷這個詭異末世爆發後,發生變異也不足為奇。”
能在末世爆發前就化作詭異,就足以可見他所化的陰魂絕不簡單。
水玲口中也指名道姓,獻祭他們,為的就是復活寒立。
她們一度認為,是詭異蠱惑了水玲,假裝成寒立騙水玲為其辦事。
其實有沒有可能只是她們想複雜了,暗房中的那個詭異,或許真的是寒立也說不定。
蘇清寒神色一震,苦笑了下:
“確實,我們都想岔了,水玲被困於棺材之中,腳被紅絲洞穿,我們認為那個真正深愛水玲的寒立不會這樣做,可是……寒立變成了詭異,還有人類的情感嗎?”
詭異,更多的是嗜血和本能吧?
……
龍國直播間:
“秦韻小姐姐不就有情感嗎?”
“蘇清寒:詭異千千萬,我韻是意外,愛妻豈是你們能評論的?”
“樓上的,你真是夠了,我清寒姐姐怎麼可能這樣說話,她一定是那種很蘇很霸道的語氣,霸王硬上弓。”
“瞧你,說的是啥人話?”
“話又說回來,你們不覺得蘇清寒和秦韻兩人,都有些變了嗎?”
“對,這可不是好跡象,蘇清寒沒那麼淡漠冰冷了,臉經常紅,還與秦韻開玩笑了。而秦韻,也變得……怎麼說呢,似乎在蘇清寒面前,調皮了點?”
“我去,你好細,難道說她們倆開始‘迷失’了?”
“放屁,你們一個個煞有其事的分析?這分明就是感情升溫的跡象好吧!”
“……”
……
“第三種可能,詛咒本體是某個物體,或者本體偽裝成的人。”秦韻說道。
物體,指的自然不是寒立的舊物,而是內世界中,任何一個客觀存在的東西。
而人,可能是街道上的市民,除了誤入暗房中的人,其他皆有可能。
在詭異末世爆發後,也不知暗房吞噬多少人,讓多少人迷失其中。
可以暫且排除那些熟絡面孔,那些無中生有,本不存在的,就應該警惕起來了。
秦韻的目光看向蘇清寒懷中的小靈兒,眸光微微閃動。
“韻,你說的這個範圍太大了點。”蘇清寒搖了搖頭。
“大嗎?”
“額……”
蘇清寒微微一愣,目光鬼使神差的瞟向秦韻的身前,腦中又閃過那些畫面,俏臉頓時爬上一抹紅暈。
“試著回想一下,除了寒立的舊物,還有什麼重要的物品。”
秦韻的聲音,打斷了蘇清寒的胡思亂想。
蘇清寒思維轉得很快,凝眉:“鏡子?”
“沒錯,據水玲所說,紅戲詭害怕鏡子,表面上理解也確實如此,看到臉就讓人消失,看到自己亦也是嗎?”
希臘神話中,任何一個人看到美杜莎都會化為石頭,而美杜莎看到自己就不會。
“當然,後面水玲給鏡子施加了詭異紅絲,詭異紅絲來自於暗房中的詭異,所以,紅戲詭是受制於鏡子嗎?還是受制於詭異紅絲影響下的鏡子?”
秦韻說道。
“也並非如此,如果水玲那些話沒撒謊的話……她說過紅戲詭在實力沒那麼強時,也害怕鏡子。”蘇清寒道。
秦韻:“無論如何,是不是證明了一件物體,極有可能是詛咒本體。”
“鏡子?”
蘇清寒神色一凜。
是啊……
這個物品的提示,明明已經那麼明顯了,副本中的規則,都有提到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