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蘇念安安安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目光投向車窗外那不斷後退的街景,一言不發。此刻的她與之前那個總是充滿活力、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身旁的陸祈年忍不住打破沉默:“安安好安靜啊,在想些什麼呢?”聽到聲音,蘇念安轉過頭來,眼神有些黯淡地回答道:“想七七了。”
陸祈年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道:“別擔心,很快我們就能見到七七啦。”然而,話鋒一轉,他又帶著一絲擔憂問道:“不過,感覺安安最近對我好像冷淡了許多,是不是不愛我了呀?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蘇念安聽後心頭猛地一震,她知道自已如今確實無法再像失憶前那般與陸祈年親密無間了。猶豫片刻後,她開口解釋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可能現在腦袋還不太靈光,總覺得渾身沒什麼力氣。”
陸祈年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沒關係的,寶貝。接下來這幾天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直到完全康復為止。”
蘇念安輕輕抽回手,低聲說道:“你忙你的就好了,不用特意管我的,我一個人在家也能行的,會乖乖等你回來。”
陸祈年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深情地注視著她的眼睛說:“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重要的,無論何時何地,你始終排在第一位。”
蘇念安微微點了點頭,應聲道:“好。”但其實她的內心早已亂成一團麻,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深愛著自已的男人,因為她實在做不到像從前那樣自然地與他相處,甚至她的內心深處還有些許牴觸跟他的接觸。
這幾天,她都睡的很早,也很少和他說話,反而和她溝通。
陸祈年若無其事的將她抱在懷裡,享受著她的馨香。
呆在他的懷裡的蘇念安腦海裡卻有了一套離開他的想法。
她需要一個時間去思考他們的這段感情。
……
幾日後,蘇念安在別墅裡待著悶了,和陸祈年說了句想和朋友出去聚一聚。
他爽快就答應了,送她到了指定的地方。
“安安,你們聊完發訊息給我,我來接你”
“好”
蘇念安和朋友進了咖啡店,朋友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關切問道:“安安,你和陸祈年怎麼了?感覺你很不對勁。”
蘇念安嘆了口氣,把心裡的糾結告訴了朋友。朋友聽完後勸道:“陸祈年對你這麼好,你真捨得離開他嗎?”
蘇念安咬著嘴唇說:“可我現在對他只有陌生感和牴觸,這樣下去對他也不公平。”
聚會結束後,蘇念安沒有聯絡陸祈年,而是獨自去了以前常去的海邊。望著大海,她越發迷茫。
這時,陸祈年發來了訊息,問她在哪裡。
蘇念安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安安:陸祈年,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讓我好好想想我們的關係
陸祈年:安安,你在哪裡?
陸祈年: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陸祈年:你都想起來了對不對。
陸祈年:安安是要和我分開嗎?
陸祈年:安安,別離開我好不好,我不是要瞞著你的,我怕你知道了不願意接受我
陸祈年:安安,我們坐下來聊一聊好嗎?
陸祈年:我們不是說了要白首不分離嗎?
陸祈年:說話好不好
陸祈年:我錯了安安,不該欺騙你
陸祈年: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
接著,就是陸祈年的電話轟炸和資訊轟炸。
蘇念安把手機裡的定位器取出來,扔到了海里,又把手機關機。
他這個愛監控人的毛病還是一點都沒改……
她去了鄰近的沿海城市,現在她需要的就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坐下來,想想自已需要的是什麼。
蘇念安在沿海城市找了一家民宿住下。這裡沒有陸祈年的監視,她感到無比輕鬆自在。每天清晨,她都會沿著沙灘散步,海風輕輕拂過臉頰,思緒也逐漸清晰。
然而,陸祈年並沒有放棄尋找她,一連幾天都沒閤眼。透過各種人脈資源,去找蘇念安的位置,他得確保她是安全的。
在得知她確切所在之處以後,他心急如焚,腳下如生風般一路疾馳,片刻不敢停歇地朝著她的方向奔去。他實在無法忍受與她分別如此之久所帶來的煎熬之苦。
終於抵達了蘇念安住的那間溫馨民宿的大門前,他稍稍平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抬起手,輕輕地敲響了那扇門。隨後,他的目光緊緊地凝視著屋內,彷彿要透過這扇門看穿一切,直達那個令他日思夜想之人的心坎裡。
屋裡的蘇念安聽到敲門聲,緩緩站起身來走向門口。開啟門開,看到是陸祈年的身影,心跳瞬間亂了節拍,心中一陣慌亂。來不及多想,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迅速關上門。
然而,陸祈年的動作更快一步。只見他伸出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掌,穩穩地抵住即將關閉的門板,那一米八幾的高大身軀猶如一頭鎖定目標的猛獸,眼神犀利而熾熱地盯著眼前的蘇念安。
眼見關門無望,蘇念安只得步步後退,試圖拉開與陸祈年之間的距離。可陸祈年又怎會輕易放過這個好不容易才見到的人兒?他邁著大步向前逼近,每一步都帶著堅定與執著。
望著多日未曾相見的女人,陸祈年內心洶湧澎湃的思念之情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再也難以遏制。他眼眶泛紅,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安安,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說罷,不等蘇念安回應,便張開雙臂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感受到陸祈年強有力的擁抱,蘇念安奮力掙扎起來,口中喊道:“陸祈年,你放開我!”
但陸祈年卻仿若未聞,反而將懷抱收得更緊,喃喃低語道:“我不要,安安,若是放開了你,你恐怕又會消失不見……”
“你別發瘋,放開我,你弄疼我了!”蘇念安掙扎道。
陸祈年這才鬆開了她,雙手掐著她的肩膀,紅著眼眶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