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輛救護車及時趕到。陸祈年迅速將蘇念安抬上車,進行緊急救治。他就在旁邊看著醫生處理蘇念安的傷口,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蘇念安。
臉上全是自責,她還不熟練,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騎馬!
車開進醫院,蘇念安被推進急救室。陸祈年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他的心情沉重而不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刻都彷彿是一種折磨......
醫生終於走出手術室。陸祈年急忙上前詢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面色凝重地說:“病人頭部受到撞擊,身上多處擦傷,目前還處於昏迷狀態,我們會盡力治療。”
陸祈年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無力的靠在牆上。
這一幕和兩年前的實在是太像了,這究竟是歷史重演還是悲劇的再次發生,這就不得而知了。
他腳步沉重地回到了病房,緩緩走到病床前,目光溫柔而又擔憂地凝視著蘇念安那安靜沉睡的面容。不知何時,淚水已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一滴滴地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他心中充滿了恐懼,那種深深的恐懼彷彿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他的心。他害怕眼前這個心愛的女人會像上次那樣,陷入漫長的昏迷之中,久久無法甦醒過來。
“安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他湊近蘇念安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充滿懊悔地懺悔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擠出來一般,飽含著無盡的自責與愧疚。
“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能醒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語氣近乎於乞求。那沙啞的嗓音在寂靜的病房裡迴盪著,顯得格外淒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在兩天後的那個深夜,蘇念安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這兩天裡,她一直在夢境中游蕩,那個冗長的夢就像是一部曲折離奇的電影,裡面既有她和陸祈年之間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也有他們曾經甜蜜溫馨、如膠似漆的美好時光。
她吃力地扭過頭,視線落在了坐在床邊的陸祁年身上。只見他正撐著頭,閉著雙眼,輕輕地打著盹兒。看到他如此疲憊的樣子,蘇念安心頭一陣酸楚,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所有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這兩年來所經歷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不斷閃現。那些歡笑,甜蜜和剛認識的爭吵,不堪……如今回想起來,一切都變得那麼複雜而難以言喻。
再次醒來,蘇念安突然覺得自已似乎再也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對於陸祈年,她的心中交織著愛與恨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剪不斷,理還亂......
看著陸祁年,無助的哭了出來,也許是抽泣聲太大又或者陸祈年太緊張,聽到動靜他就醒了。
“安安,醒了?怎麼哭了?是不是身體有哪兒覺得不舒服呀?”陸祈年一臉關切地望著床上剛剛甦醒過來、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女子——蘇念安。
只見蘇念安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虛弱地回答道:“頭......頭好像有點疼。”她皺起眉頭,用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
陸祈年一聽,神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連忙安撫道:“好,安安乖,你千萬別亂動啊,好好躺著休息,我這就去幫你叫醫生來看看。”說罷,他轉身急匆匆地朝著病房門口走去,腳步顯得有些慌亂。
望著空洞的病房,她陷入兩難的抉擇,她現在已經全部都想起來了,是該質問他為什麼要瞞著自已還是要繼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沒過多久,陸祈年帶著醫生匆匆趕來。醫生仔細檢查後表示並無大礙,只是需要多休息。陸祈年這才鬆了口氣。
蘇念安呆呆地坐在床上,也不說話。
陸祈年心裡突然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彷彿有一片陰雲正悄悄地籠罩著他們。他凝視著眼前的蘇念安,只見她沉默不語,眼神有些迷茫和驚慌。
“安安,怎麼不說話?”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聲音裡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蘇念安微微抬起頭,嘴唇動了動:“我……我……我有點懵。”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完全回過神來。
陸祈年心頭一緊,連忙追問:“安安是又失憶了嗎?還是想起什麼了?”他緊張地注視著蘇念安的表情,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蘇念安用力地搖了搖頭,臉色依舊蒼白如紙:“沒有,就是不知道那個馬怎麼會突然發瘋,我現在還有點怕,這輩子都不想騎馬了。”說著,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彷彿那可怕的場景仍歷歷在目。
陸祈年輕輕嘆了口氣,將蘇念安擁入懷中,安慰道:“乖,是我的問題,沒有保護好你。馬場上有個調皮的小孩,用彈弓攻擊了你騎的那匹馬,所以它才會失控。”他的語氣滿是自責和懊悔。
蘇念安輕輕“嗯”了一聲,便又低下頭不再說話。陸祈年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仍舊低落,心中愈發焦急起來。
“安安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漲,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溫柔地捧起蘇念安的臉,關切地看著她的眼睛。
蘇念安避開他的目光,低聲說道:“有點累。”說完,她閉上眼睛,靠在了陸祈年的懷裡。
陸祈年心疼不已,輕聲說:“那安安再休息一下吧。等你恢復好了,我們就回家。”他輕輕地撫摸著蘇念安的頭髮,希望能給她帶來一些慰藉和安全感。
蘇念安極力佯裝成什麼都沒發生,她什麼都記不得的模樣。
陸祈年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她的那點小心思他都知道,就憑之前她一口一個寶寶,啊年,年年,祈年,現在她是一個都不叫了。
他總覺得她記起了什麼。
“我想回家”蘇念安開口要求道。
“醫生說再觀察觀察,過幾天就出院好嗎?”
“在這裡,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
“好,那等下我們就出院”陸祈年拗不過她,只能由著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