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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各方震驚

在場的人聽到一個少將對一個列兵稱呼小兄弟,暗自吐了吐舌頭。

他們十分清楚軍長的性格,幾乎從來不跟一個兵這麼稱呼。別說是一個兵,就是他身邊比較親密的人,或者是老戰友都不會這麼稱呼。

可見他對這個叫龍騰的列兵是有多喜歡。

龍騰抿嘴一笑,坐了下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首長想聊點什麼?”

這位少將很對他胃口,反正這會就等著藍軍自已把自已搞死,閒來沒事聊聊無所謂。

“在我們的戰報裡,你們空降旅已經被我們打散,可能也沒有留下多少人,你們是什麼時候摸到我們後面來的?”湯仁章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他一直沒有想明白,這支隊伍猶如利劍一般,是何時插入到自已的後方,將他的特戰營給幹掉了。

“我們錘子特別行動營,從演習開始都沒有參與其中,所以沒有受到損失。”

龍騰在說這話的時候,看似很輕鬆,但之前的壓力沒有人知道,只有他清楚。

“什麼?你們沒有參加,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旁的衛平原緊追著問了一句。

龍騰於是把情況大概的介紹了一下,末了說道:“我其實也有賭的成分,但沒有想到你們還真開始反撲了,所以我說我們運氣好!”

這把湯仁章和衛平原一眾藍軍將領,聽得半天沒有回過味來,第一次面對紅軍的強大攻擊,他們是受總部首長的指示戰略性的撤退,然後才實施反搶灘登陸,打得紅軍就要失敗。

沒想到這一切,居然被這個列兵所想到,就憑這份戰略思維能力,就遠遠的領先於很多人。

他重重地拍了拍龍騰的肩膀,笑著說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小兄弟,你讓我改變了很多的觀念,如果有可能,還請你到我們部隊給所有官兵做一次報告,你看怎麼樣?”

“首長……”龍騰一臉苦笑,他能做什麼報告。

湯仁章立即打斷他的話:“以後你不要叫我首長,要麼叫我老湯,要麼叫我老哥。”

“額!”龍騰一臉黑線,他感覺這些被他打敗的高階軍官們,怎麼老是喜歡跟他稱兄道弟,實在有些不理解。

不光是他不理解,一旁的衛平原更是不理解,軍長居然要和一個小列兵認兄弟,這要是傳出去怕有損形象。

他急忙提醒了一句:“軍長,你這樣怕有些影響形象,不……不妥吧!”

“什麼叫不妥?”湯仁章立即變了一張臉,彷彿瞬間從風和日麗變成了陰雨連綿,“我們就是缺乏這種打破一切的思維,太過固步自封,自以為是了。

如果我們還老是抱著傳統的思維,恐怕下次就不光光是空降旅打敗我們,可能每一支紅軍都會打敗我們。

這個時候還考慮什麼影響?我們應該反思自已在用人、戰略戰術上到底差在哪裡,如果不加以改正,那才真的有些不妥!

何況我們提倡的就是官兵一致,親如兄弟,怎麼就有影響了? ”

湯仁章不得不佩服紅軍中有像米華劍這樣的指揮幹部,要是他固步自封,害怕出問題,不大膽的敢於放權,也不可能造就龍騰的輝煌戰績。

他這下明白過來,自已不只是輸了這場演習,而是輸在了用人上。

衛平原聽他這麼一說,也沒有再說話,似乎也感覺到了其中的道理。

這倒把龍騰搞得有些不自在,說道:“首長,我看還真不妥,你叫我小騰就好了。”

“有啥不妥的?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湯仁章故意黑著臉,“你要是再推辭,那就是看不起我這個手下敗將了?”

龍騰見湯仁章如此誠懇,也不再推辭:“老哥,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本來也不是拘泥於世俗之人,有這麼一位少將老哥,以後到了藍軍可以橫著走了。

“好好好!”湯仁章顯得有些激動,“剛剛說的,做報告之事,我會跟你們軍區協調,務必要來給大家上堂課,讓所有人知道,你就是打敗我們的人。”

“老哥子,你……你這是跟我拉仇恨啊!”龍騰也終於明白過來湯仁章的用意,想用自已來激勵他的部隊。

看來兄弟都是用來被出賣的,但當已經上了,他也只能寄希望於上級不批准,或者自已有任務走不開。

一想到任務,龍騰又想到一直說要去大嘴家裡看看,到現在也沒有去成,看來演習結束後,必須要抽出幾天時間去看看,不能再拖了。

他也很佩服這位少將,能夠正視自已的問題,那未來就是一個十足的強者。

……

瓜州島上藍軍互相攻擊的畫面,也讓紅軍指揮部看得清清楚楚,這讓鄧康文激動得在原地不停地搓動著雙手。

“好啊!真是太好了!藍軍這下是徹底完了,小騰幹得好,幹得好!”他毫不懷疑一切都是龍騰所做的,而且再一想到這裡面也有自已兒子的成績,心裡比喝了蜜還甜。

其實最震驚的莫過於導演部了,總部副總指揮傅紹勳,看著藍軍不停互相發射炮彈攻擊的畫面,直接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緊緊地盯著大螢幕。

“怎麼會這樣?藍軍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大聲命令道:“快,快把藍軍到底發生了什麼給我瞭解清楚!”

不只是他無比震驚,東疆軍區司令陸嶽華,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的臉色陰沉得像個殭屍,咬牙切齒,後牙槽都快咬碎了:“湯仁章想幹嘛?他到底想幹嘛?難道想反叛?”

他側過頭,怒視著龍國柱:“老龍,你們紅軍到底做了什麼?”

龍國柱也是一臉懵,他根本沒有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令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說道:“老陸,我還想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又看向傅紹勳:“老傅,這不會又是你和總部首長們安排的一齣戲吧!”

“怎麼可能?”傅紹勳立即否認道,“藍軍的反登陸是首長們的意思,但讓藍軍互毆可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參謀夾著檔案匆匆而來,報告:“首長,經核實,藍軍指揮部已經被紅軍的一小股部隊消滅,總指揮和一眾指揮人員‘陣亡’!

目前藍軍各部的互攻,是紅軍利用藍軍的指揮系統下達的命令。所以,現在的搶灘登陸演習,可以判定紅方勝!”

三位上將聽到這則訊息,無不如同被雷擊中一樣,愣在原地。

好半天后,傅紹勳才說道:“傳我命令,演習結束,紅藍部隊拂曉之前,全部撤離瓜州島,全部集結在福東沿岸,不得擾民!”

……

一輪紅日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灑下溫暖的光輝。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似乎在低聲吟唱著大自然的晨曲。

瓜州島上恢復到了往日平靜,地面上一道道縱橫交錯,深深的履帶撤印,彷彿述說著昨晚這裡的激烈交鋒。

而在一岸之隔的福東海岸線上,躺著一群身著迷彩服,一臉疲憊的戰士。

他們合衣躺在地上,進入到了短暫的睡夢中。

陽光灑落到他們的臉上,像母親溫柔的手掌,輕輕撫慰著這群剛經歷過風雨洗禮的年輕戰士。

沿岸的老百姓們手裡拿著雞蛋、包子、饅頭等早點,早早的來到這裡,但看到席地而睡的戰士們,都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遠遠的望著,小心地低語著,生怕將他們驚醒。

“這幫孩子就這樣躺在地上睡,要是著涼了怎麼辦?太心疼他們了!”

“這就是部隊的紀律,傳承下來的優良傳統,有這樣的人民子弟兵守護著我們,是何等的幸運。”

“有這樣的軍隊在,祖國的和平統一,也將在這個時代完成,真是太好了!”

“是呀,昨天晚上的那場面,我在家看著都熱血沸騰,要是年輕十幾年,我也要和他們一樣提槍上戰場!”

“……”

而這個時候,幾位將校軍官從遠處而來,望著地上躺著的戰士們,無不動容地點了點頭。

為首的上將,目光堅定而又充滿希望。

“起立!”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躺在地上計程車兵們彷彿是條件反射一般,“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到面前走過的將軍,無不立正站好。

“首長同志,演習部隊紅軍正在按命令集結,請您指示!紅軍總指揮鄧康文!”

“好,很好!”南疆軍區司令龍國柱還禮。

他面向眾將士,聲若洪鐘般地說道:“同志們,你們的這場搶灘登陸戰打得很好,完全超出了我的期望,在此對你們取得的勝利,表示祝賀!”

“保家衛國,誓死捍衛祖國和平統一!”

“保家衛國,誓死捍衛祖國和平統一!”

“……”

一浪浪聲音猶如排山倒海的海浪,拍打著岸邊。

此時的龍騰也正在隊伍之中,他也同樣吼出了自已的心聲。

熾熱的情感如火焰般燃燒著他的內心,齊聲高喊的口號彷彿為他注入了無盡的力量。

他看到了父親站在最前面,肩膀上的將星在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而此刻對龍國柱來說,心裡的興奮與激動那是無法掩蓋的,當他知道這一切就是自已兒子帶著人乾的時候,唯有驕傲自豪。

未來的軍旅生涯路還很漫長,一次的勝利不足以說明什麼,只能證明他的兒子有這方面的潛能,需要好好敲打才能打磨出一把好劍。

但他講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厲聲說道:“但是這次的勝利有太多的問題,在我看來不叫勝利,而是一種失敗,在於各級指揮人員的失敗。”

龍國柱有意將目光掃向空降旅的位置,嚴肅地說道:“今天在這裡,我不表揚人,而是要批評人,還要處分人,對你們的總指揮鄧康文同志記過處分一次。”

眾人一聽軍區一號在這樣的場合下,居然直接宣佈對總指揮記過處分,都感到一陣詫異。

但佇列記錄要求,不敢亂說話,不然早就爆出聲了。

就連站在一側的鄧康文都有些沒有想明白,但在一號面前,就算他是一名將軍,但也不敢有絲毫的意見,腦子裡卻在想自已為什麼會受到處分。

龍騰聽到這話,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爸爸為什麼要給鄧康文處分?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宣佈?

難道是因為自已沒有服從命令,擅自行動的原因?

就在龍騰納悶之際,聽到龍國柱繼續說道:“或許你們會認為,打了勝仗,為什麼還要給你們總指揮處分。

我就告訴你們,因為他的部下沒有按照命令列事,這在軍隊中是大忌,就算僥倖勝了,但是這種不正之風得不到遏制,將會埋下很大的隱患!”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一號會給總指揮處分,一切就是因為空降旅的錘子特別行動營擅自行動的原因。

但大家又感到十分不理解,要是沒有錘子特別行動營出其不意的行動,紅軍也不可能在最後時候扭轉敗局取得勝利。

鄧康文一聽是這個原因,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是勝利了,就算給他處分也認了。

佇列中的米華劍雖然心裡有些想法,但也知道違反紀律在先,也沒有過多想法。

唯有錘子行動營的人一臉不服,他們為了戰勝藍軍,付出了很多,最後不僅沒有立功,反而還有可能受到處分,讓一眾人想不通。

龍騰也是一臉陰沉,他也知道自已的行為違反了部隊的紀律,但沒想到父親卻在這樣的場合給鄧康文處分。

而且從他的話裡聽出來,米華劍也會受到牽連,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突然大吼一聲:“報告首長!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是我,責任主要在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帶著人離開,所以要處分你就處分我吧,不關其他人的事!”

他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在這樣的場面敢公然與軍區一號叫板,就連身為紅軍總指揮的鄧康文都不敢,何況是其他人。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想看看誰有這樣的膽量。

米華劍當即轉過頭,朝著龍騰呵斥了一聲:“龍騰,閉嘴!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

就算上面站著的是他的老子,但做為一兵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與上級頂撞,何況還是一號。

要是追究起來,他做為旅長也逃脫不了干係。

臺上的鄧康文上前一步,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心裡揪得緊緊的,不知道這劍拔弩張的父子倆人,這個時候要鬧出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