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弟……小弟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得了重病,正在省城醫院搶救!”凌晨五點多鐘,龍國柱就被龍燦的一個急切電話吵醒。
“到底是什麼病,查出來了嗎?”龍國柱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裡滿是擔憂地問道。
“他人一直昏迷不醒,具體什麼病現在還沒有查出來。”龍燦的演技也算一流的,聲音急切又帶著絲絲哭腔,“爸,你快過來看看吧,現在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我馬上過來,我馬上過來!”龍國柱立即起來叫上自已的秘書往省城醫院趕。
在車裡,他想了很多,自已的這個兒子可是老來得子,從小就寵愛有加,沒想到是個命運多舛的人。
從小失去了母親,高中時眼睛又出了問題,然後就性情大變,現在又得了不知名的疾病,難道上天真的是要折磨自已嗎?
征戰沙場多年的他不禁緩緩地閉上了眼,兩顆渾濁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而出,身為父親,他感覺自已是無比的失敗。
而另一邊在省城 ICU 病房外,龍燦收起電話,身旁的龍丹就急切地問道:“爸爸怎麼說?來了沒有?”
“那還用說,老爺子聽到這訊息也急得不行,現在正在往這趕的路上,你的準備工作沒問題吧。”龍燦一臉興奮。
龍丹嘆息了一聲,臉上帶著無奈與憐憫:“放心吧,這裡我跟醫院院長交待好了,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可憐了爸爸,精神上又要受到這種打擊,要不是萬不得已,也不可能走這麼一步。唉!這一切啊,都是我們自已找的,我真希望兩年時間趕快過去,小弟回來就好了。”
“誰想這麼幹啊,這不是沒招了嘛!希望老爺子能挺住,不過他什麼沒經歷過,這都不算事兒。關鍵你得跟醫生說好了,別把病情說得太嚴重,也別太輕了,就說得不疼不癢的,把他留在醫院就行。”龍燦又囑咐了一句。
她轉過頭透過玻璃看到 ICU 病房內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面罩閉著眼的龍騰基因複製體,還別說跟真人長得一模一樣,根本分不出真假來。
要不是她提前知道,肯定會以為那就是龍騰,不僅為這項基因複製技術的強大感到震驚,更為這項技術未來在商業領域的無限價值很感興趣。
她不禁又對龍丹說道:“小丹,你這技術挺牛啊,什麼時候能夠推廣落地?又什麼時候啟動第二項技術?”
龍丹直接一臉嚴肅地說道:“老姐,這個話題從今天開始,我們倆就別聊了,更不能在這種公共場合提,希望你能理解我。”
龍燦立馬閉嘴,她也知道這項技術的重要性,腦子裡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這技術要是被什麼壞組織拿到了,那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但她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那這事結束後,你這假玩意兒怎麼處理?要不還是秘密地留給我吧,真的小弟給你,等你技術好了再給我換一個!”
“我說老姐,你想啥呢,別打壞主意啊!”龍丹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這東西我想弄一個就弄一個,我是剛好處在研究實驗的階段,所以才得到國家的批准,屬於 001 號標本,是要回收的。
你可別在這兒動歪腦筋!如果沒有得到國家的批准,那是違法犯罪,你懂不懂?”
“好好好,你可真小氣!”龍燦又囑咐了一句,“我再跟你說一次啊,等這技術得到國家批准可以推廣應用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忘了給我啊,知道不?”
可龍燦臉上卻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心裡卻在想,等拿到這技術後,第一個就給自已複製一個小弟出來。
“知道啦,推廣也要找你這種大企業,有實力的來做,而且也只是一小部分的技術,不可能是全部。”龍丹嘿嘿一笑,能為自已的老姐做點事,她心裡也挺高興的。
“什麼才一部分技術?那意思不可以複製一個完全的人?”龍燦一臉失落。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的時候,醫院的走廊裡傳來一陣“哐當”作響的腳步聲。
龍燦像條件反射似的,“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爸爸來了,可得裝得像一點啊,別露出什麼破綻,知道嗎?”
“放心吧,現實中人人都是好演員!”龍丹隨口應了一句。
這時,就看到龍國柱身著迷彩服,肩膀上的三顆將星格外顯眼,出現在走廊的盡頭,正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大校軍官。
龍燦和龍丹急忙迎了上去,兩姐妹一左一右攙扶著龍國柱。
“現在情況怎麼樣?把醫生叫來,我瞭解一下大概情況!”龍國柱的語氣中帶著嚴肅。
兩姐妹見父親臉色雖然陰沉,但整體氣色還不錯,心裡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小丹,你去叫醫生!”龍燦使了個眼色,接著說道,“小弟晚上突然暈倒,經過搶救後,現在基礎已經穩定下來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龍國柱沒有說話,走到 ICU 的病房玻璃前,望著病床上躺著的身體插著各種管子,身旁儀器不停滴答作響的假龍騰,那張原本有些滄桑的臉顯得憂心忡忡。
看到這裡,龍燦的心一直懸著,她倒不是怕露餡,只是對自已精心策劃的這個騙局感到有些愧疚,只好在一邊悶不吭聲。
這時龍丹也把醫生和院長叫了過來,簡單介紹後,院長這才說道:“首長,經過搶救,病人已經沒啥大問題,不過還得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具體病因。
這期間呢,希望你們多陪陪他,我們也會隨時觀察,有情況好給你們及時通報。”他說的這些話,都是龍丹特別交代的。
在這兩姐妹面前,他這個院長巴結都還來不及,更別說配合做點這種小事了。
“現在還沒查出病因嗎?”龍國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問道。
“目前看可能是之前眼睛的疾病引起的,對大腦有點影響,具體的還得再觀察檢查一下。”主治醫生說道,這話也是龍丹交待的。
“好好,那就辛苦你們了!”龍國柱伸出手所握了握院長和醫生的手,沒再說話,兩眼心疼地望著病床上的龍騰,自言自語道,“騰兒啊,我的好孩子,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不就是眼睛有點小問題嘛,實在不行把爸爸的眼睛給你換上!”
聽到這話,龍燦和龍丹內心無比的自責,兩人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突然覺得拿老爺子的感情當騙局實在太殘忍了。
但一想到他見到小弟的後果,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爸,那你這兩天就把其他事放一放吧,我們都在這裡陪小弟,等他醒過來。”龍燦順口提醒龍國柱。
龍國柱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滿臉慈祥地看著龍騰,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裡有你和小丹我放心,我還要去邊境看看將士們呢,這個行程不能變,這事關國家的安寧!”
“啊?”龍燦和龍丹同時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愕地看著龍國柱。
“有什麼問題嗎?你們倆也沒時間?”龍國柱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此刻他的心思全在病重的龍騰身上,也沒太在意。
“沒什麼……我,我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龍燦趕忙定了定神說道。
“我也有個重要的研究,有……有點走不開。”龍丹也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你們就輪流抽點時間看著吧。”龍國柱說道,“邊境的將士們在用生命守護我們國家,我得去看看,要是沒有他們的無私奉獻,哪有我們的安寧日子?所以你們犧牲點時間也沒什麼。”
說完,龍國柱又跟醫生囑咐了幾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小家與國家面前,這位從戰火中走出來的將軍毅然選擇了後者。
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龍燦和龍丹直接懵了,龍燦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什麼都想到了,什麼都準備好了,就偏偏忽略了這一點,爸爸心裡只有國家,在國家與小家面前,他只會選擇國家!”
“老姐,那現在咋辦?”龍丹都快急哭了。
“還能咋辦,都這時候了,只能聽天由命了!”龍燦一臉無奈,“給郭海泉打個電話,讓他給小弟說,我們已經沒辦法了,就看他自已怎麼應付吧。我們也等著迎接老爺子的狂風暴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