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溫辭嘴角狠狠抽動。
雖說他實際年齡已上千歲,但這副皮囊只不到四十歲,怎麼在小奶團眼裡就是老了呢?
沅沅掙扎著從徐溫辭身上下來,站穩後對他招了招手。
“那師父你得等等我呀,我得跟小叔叔說一聲,找不到沅沅爺爺他們會擔心的。”
話剛說完,謝歷唯已經抱著一大捆編藤和實木板走了出來。
在看見徐溫辭的那一刻,謝歷唯被驚得直接爆出了一口國粹。
一時間不知是該問他這是什麼奇怪的穿著,還是問他是怎麼進來後花園的。
這一動靜直接將睡得迷糊的黑白無常給嚇醒了。
看見徐溫辭之際,黑無常也嚇得一躍三丈高。
“這這這老傢伙不是徐必勝?前世死命纏著沅沅要她拜師的那個?”
沅沅聽見了黑無常的驚呼,一臉木然地看向它,反問了一句:“徐必勝?”
徐溫辭自然也是聽到了黑無常的話,狠瞪了他一眼。
必勝個頭。
前世就是因為這個名字,被小沅沅嫌棄了,說自爆師門不拉風。
重來這一世他趕忙去改了個名兒,世人只知他徐道長,不知他徐必勝。
哪知這黑無常還記著。
白無常一屁股擠開不上道的黑無常,“蠢貓,就衝著他能教沅沅一身本事,你就得把必勝兩個字往肚子裡咽。”
沅沅聽不懂黑白無常說的徐必勝是什麼東西,邁著小短腿衝向了謝歷唯向他介紹了一遍徐溫辭,又將要去青山觀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謝歷唯知道沅沅師父一事,也知道徐溫辭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但讓沅沅一個人離開謝家,他定然是不放心。
現在沅沅就是謝家的寶貝疙瘩,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他沒跟著去,不得給剝層皮。
謝歷唯將手上的編藤和實木板往一旁的是板凳上一放,往徐溫辭身後的後院門看了一眼。
“我家後花園的門關得緊實,你不會是翻牆進來的吧?”
沅沅衝著他揮著小手,語氣有些興奮:“師父說就隔了一個山頭,翻過來的呀。”
“翻、翻過來?!”
謝歷唯眉梢抽動了兩下,眼神不善地颳了徐溫辭一眼,輕哼了聲。
“有你這麼教小沅沅的嗎?要翻你自己翻,我們沅沅有車坐。”
“遠遠咱們走,小叔叔送你過去。”
沅沅轉了轉黑溜溜的大眼珠仔細想了想,跟著師父翻山確實累,還不如坐小叔叔的車去呢。
思及此,沅沅挪動著小步子往謝歷唯身邊去,訕訕地看了一眼徐溫辭。
“坐車車好,師父你自己翻吧,我不翻啦。”
徐溫辭撫額,十分痛心地看著沅沅,暗暗唸叨了一句傳音決。
“你個小沒良心的,有車坐不知道讓師父一起坐啊。”
沅沅發現,似乎只有她能聽見徐溫辭說話,小臉木木的,歪著頭看著他。
“師父,你看小叔叔都在瞪著你,肯定不樂意呀。”
“你就說師父剛才閃到了腰,腰間盤突出復發了,必須坐車。”
沅沅猶豫地點頭:“好叭。”
而後揪著小手指,訕訕地扯了扯謝歷唯的衣角。
“小叔叔,師父剛才翻山閃到了腰,能不能讓他也一起坐車呀?”
沅沅想著這似乎好像大概應該是在幫著師父騙小叔叔,十分心虛地耷拉下了小腦袋。
然,下一秒,毛茸茸的小腦袋就被揉了揉。
沅沅微微揚起了頭,實現正好對上了謝歷唯揉著她腦袋的大掌,沅沅軟甜一笑,在他掌心拱了拱。
而後便聽見謝歷唯溫柔道:“沅沅都開口了,小叔叔還能說不嗎?”
看見沅沅逐漸被謝家人拐跑,徐溫辭不樂意了。
他手抵在唇邊輕聲咳了咳:“小傷,不過就是腰間盤突出,再翻三座山也不是問題。”
謝歷唯輕彎唇笑了笑,半蹲下了身子抱起沅沅,走出了花園繞去了停車場,徐溫辭跟在他身後也到了謝歷唯的車前。
卻見謝歷唯慢條斯理地開啟後車座的門,將沅沅往裡塞進後,黑白無常也一躍進了後車座,謝歷唯半句話未說就坐進了駕駛座,砰地關上了車門。
後車座被貓狗擠佔了,徐溫辭便繞到副駕駛座,伸手要去開車門,卻發現已然被鎖上,怎麼也打不開。
謝歷唯悠悠地降下了車窗,一雙大長腿慢條斯理地交疊在了一起,嘴角帶著笑容。
“既然徐道長想翻山越嶺鍛鍊身體,那不如再翻過去?”
“鍛鍊身體是好事,我們肯定不會阻攔道長您,沅沅咱們自己去青山寺好不好?”
沅沅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撐著自個兒軟乎乎的臉頰,點了點頭。
反正師父是裝病,還能翻山越嶺。
沅沅端著小臉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自個兒的奶膘,隔著車窗與徐溫辭氣急了的目光對視上。
心道,師父真奇怪。
不是說死要臉皮活受罪嘛?何必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