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你也別狡辯了,你的謊言根本經不起推敲,隨便問一下家裡的傭人就能拆穿,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到底對老爺做了什麼,趁現在我們還有耐心你最好說實話。”
阿鍾連進少都不願再叫,看著他一臉猙獰的模樣,掐著他手臂的力道不斷加大。
一想到老爺子不知道在哪裡受苦,他實在是好脾氣不起來。
有人唱了白臉,周舟反倒是唱起了紅臉。
“進哥,你現在也沒別的法子了吧,公司公司沒到手,人人失去了控制權,你繼續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們,等我們成功將先叔救出來後,我們會幫你跟先叔求情。”
眼見男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周舟不再多說,只蹲在他跟前靜靜地等著。
“你真的會幫我跟爹地求情,讓他饒過我,不追究我的責任,也不會將我從尋心趕出去?”
見實在是掙扎不出,連平日裡對他禮待有加的鐘叔都是一臉想要殺了他的神情,梁進要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聽到大陸妹的保證,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一圈,得寸進尺的要求。
周舟:……
她還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把他送進牢裡都是仁慈,他居然還妄想繼續在先叔的公司裡待著賺錢??
“我不確定先叔的態度,但可以向你保證,會幫你說情。”
至於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她就保證不了了,畢竟做決定的也不是她。
且,誰說勸了放過他後不能反水。話她說了,證明她沒食言啊,不是麼。
“爹地最疼你了,自從家裡多了個你後我的地位一再下降,若不是途中多了個你,我也不會被剝奪繼承人的身份,最後只能鋌而走險……”
前一秒,似在自我安慰般連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覺得大陸妹的話爹地一定會聽。可後邊越說神態越不對,眼中佈滿嫉妒與憤怒,死死地盯著眼前漂亮的姑娘。
可見,他有多恨她的出現。
“你說不說,得不到有用的訊息索性你也別呆在這了,給我去警署好好交代去吧。”
阿鍾眼見話題又被扯開,失去耐心的他狠狠地一把將人推倒在地。
“哎,鍾先生別急,不如交給我們兄弟幾個試試。”
徐建設一把攔住還欲動手的阿鍾,齜著一口大白牙一臉怪笑的看了眼倒在地上起不來的梁進。
別墅中,文心因為身子問題,到了別墅後就進房間休息了。
文媽帶著傭人們回到各自的房間,只當自己是個聾子瞎子,什麼都不知道。
霍曜愷則是帶了兩人,拿著周舟給的銀行卡,前往銀行取款。
不管能不能提前找到先叔,贖金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
“你,你們別過來啊,香江可是講法律的地方,你們敢傷我別怪我送你們進去吃牢飯。”
梁進一看對方笑的奸佞,困難的挪動著被綁得牢牢的身子,還不忘出口警告。
“走吧,鍾叔,趕了一天了,我們可不能倒下,先去準備點中飯,大家都餓了。”
周舟恍若看傻子似的看著外強中乾的梁進,拉著鍾叔的手臂作勢要離開。
“鍾叔,鍾叔,別走,你們別走,我說,我說,不要把我交給他們。”
好漢不吃眼前虧,幾年的少爺生活,他哪裡還能吃得起什麼苦頭。叫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他了呢。
徐建設無語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摸了摸自己略有些粗糙的臉,他有那麼可怕嗎,嘖。
周舟一行人坐在沙發上,梁進半趴在地上,強忍下心中的憤懣,不甘不願的說起了他們一開始的計劃。
原來,自從朱彬先將公司交給專業團隊,而梁進依舊是個小小的經理領著一年二十萬??的死工資。
氣歸氣,但他習慣了小心謹慎隱藏自己,還真不敢現在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畢竟現在的局面只是暫時的,他也還有可能繼承公司。
只是家裡有個梁鄭安琪,自從專業團隊接手公司後整日在他耳邊唸叨老爺子的不公平,梁進的無用,導致他心態失衡。
而之所以一年多才發作,也無他,只因為認為世界對他充滿了不公,日復一日的壓抑中,他染上了賭癮。
從一開始朋友間的小玩玩,到後邊嘗過了一日暴富的甜頭,賭資是一次比一次大。
他還白日做夢想著等他賺夠了錢,就辭去尋心的工作,自己開一個公司自己當老闆。再也不用受別人的指指點點,也不用日日被妻子唸叨無用。
但,賭這玩意哪裡只有贏的。
一次次的迷失中,最後別說賺錢了,高利貸他都欠了幾千萬。
眼見還款日子一點點逼近,他急的都快要去跳樓時,有人主動聯絡了他。
所以,才有了後面的出錯,誘騙老爺子回香江一系列的事。
“你是說,你跟對方一直是透過電話聯絡,你連人都沒見到就答應了與他們合作,綁架待你如親父的先叔!”
周舟滿臉的不敢置信,雙眼死死的瞪著還在不停叨咕命運不公的男人,腳有些發癢。
透過他略帶著神經質的雙眼,她只看到滿是對世界的厭棄,居然毫無一絲愧疚。
“細妹,你信我,我一開始真的只是想嚇唬爹地,只想弄點錢還了高利貸就會讓他們將爹地放了的!
只是沒想到,對方是騙我的,他們要的根本不是幾百幾千萬,他們要的是幾億啊。”
私心中,他早已將尋心企業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又怎麼會同意拿出兩億的現金來,這不是割他的肉麼。
“你撒謊,你要的根本不只是幾千萬,你想要逼先叔將尋心全權轉讓給你,你個畜生,到現在還在撒謊掩飾自己的貪婪!”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周舟一腳踢出,狠狠地踢在對方的屁股上,這是她僅剩的唯一一點理智了。
屁股肉多,再多踢幾腳也不影響他交代!
還是徐建設攔了一把,現在可不是發洩的時候。
“看來還是我們太好說話了,兄弟們,讓他好好見識見識什麼才是逼供。”
雙手十指交叉,一用力,十指關節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搭配他臉上的獰笑,很有嚴刑逼供那味了。
這次,還未等梁進討饒,男人跟拎小雞仔似的一把將人拎起,對準柔軟的肚子狠狠來上幾拳。
見人被打得撲倒在地不斷咳嗽,一把踩住他撐在地上的手指,一點點加大力氣碾壓。
“啊,停,停腳,我說,我都說。”
“嘖,真沒種,就這還想騙我們。”
拜託,他都還沒真正出手呢,只能算得上嚇唬人的花花架子而已。
不說徐建設了,連周舟看的都挺無語的。
你說他這是為啥啊,受不住疼又不願說真話,最後還不是白白挨幾下打。還是說,他們看著特別傻特別容易騙?
“我一開始的確不知道對方是誰,只想對方求財我求股份,算是雙贏的局面。
但爹地太精……沉穩了,也不知道他怎麼跟對方說的,居然說動了他們反水。
我,我太急了,想著嚇唬嚇唬爹地,主動提出讓他們將人綁至大帽山。等我東西到手後,再放人離開。”
為此,他忍著肉疼又將事成後的金額提升到了五千萬才勸的綁匪們再次站到他身後。
只要一想到綁匪們是受有心人指使,看他們跟跳樑小醜似的你爭我奪,梁進氣的狠狠砸了下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