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風吹的樹七倒八歪,飛落的葉片打到房頂上,滴答作響。
“老闆,你們家的飯好香呀!”
一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精神小夥從沒有關緊的門欄中伸出腦袋,
“哎呀老闆,可以暫時進來嘛,外面要下雨了!”
老闆娘帶著些許酒氣熱情的招呼精神小夥進來。
一開啟門,外面陸續跟著四五個高個子男生看起來除了領頭的男人,其他人都長的非常壯士,穿著黑衣服帶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看不清底下的臉,看著外面的大風,老闆娘一邊關門一邊呢喃著,
“天氣說變就變呢?”
“來來請坐!”
老闆娘把幾人招呼幾人坐下,給客人倒了熱茶,並且表示“今天飯店不營業!”
一陣一陣飯香飄進幾人的鼻腔裡面,再加上朱軍如同三天餓九頓一般的如狼似虎的吃飯樣子,
先放一片魚在嘴裡,沒有一點點的魚刺,鮮嫩爽滑,在夾上一點酸菜,舀點湯汁在米飯上面,美美的吃上一口,如同升到了天堂一般。
旁邊的幾個男人,看得口水一直咽,眼睛都看直了,
“這怕是幾天沒有吃飯吧,這看起來吃的好香!”
“老闆,你不介意,也給我們吃點吧,這看起來美味極了。”
老闆對這幾個人提出來的請求倒也不以為意,專心的喝著自己的小酒。
慢慢夾起肚絲放入嘴裡,旋即發出一陣嘖嘖的聲音。
好酒加好菜,壽命加一半呀!
這讓旁邊的男人,更加坐不住了,乾脆搬著凳子坐到擠到了一桌子。
酸菜魚已經被朱軍吃掉了一大半,現在吃的有個七分飽,抿著小酒。
這生活的滋味,不得不說,嘎嘎幸福。
老闆娘起身給幾人舀了幾個肉丸子和豌豆尖,在淋上一些湯汁,放到幾人前面。
大家趕緊接住,不客氣的笑了笑,
一顆丸子放入嘴裡,肉香味道炸裂開來,濃濃的肉香,有著姜蒜的料香,倒是沒有肥膩的味道,唇齒留香。
為首的男人,端著碗,嘴裡還吃著肉,下巴吊在碗前面。
“老闆,你們做的也太好吃了吧,要不要收徒,我不要錢,只要管飽。”
這架勢都想當老闆的徒弟,足以見得這個菜有多好吃。
“老公,我以後想來這裡上班,賺不賺錢都無所謂,就想把我爸爸都廚藝發揚光大。”
孟佳認真的看著朱軍,希望朱軍能夠同意讓她學廚藝。
畢竟家裡確實很富有,不說婆婆待自己如同親生的女兒,老公對自己也很好,肯定不讓自己吃苦。
朱軍認真的幹著飯,頭都沒有來得及抬,連連點頭。
這把孟佳都看呆了,
從來沒有想到,朱軍那麼喜歡酸菜魚,當然他肯定也吃過很多家的這道菜,不得不說,爸爸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閨女,你進來一下!”
老闆不知道何時走進了夫妻倆的小房間,掀開簾子讓孟佳進去。
老闆娘心領神會,笑著讓孟佳趕緊過去,隨和招呼大家吃飯。
老闆坐在床邊,本來和善的臉上,多了些嚴肅。
“爸,這個是……”
孟佳看著爸一直撫摸著一個紅色的沉木箱子,這個箱子有些年頭了,上面已經鏽跡斑斑,
帶著些許醉意的老闆,開啟了這個箱子,裡面放著一本老舊的本子,雖然很舊,但是能看出來儲存的非常小心。
老闆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輕輕的撫弄上面的灰塵,抬頭遞給了孟佳。
孟佳看著爸爸的表現,有些疑惑不解,
手裡的本子看起來是有好幾個本子裝訂一起的,孟佳翻看第一頁,第二頁,她完全被驚呆了。
“這都是一筆一劃寫上去的……”
包括每一道菜,都用簡筆畫了下來,雖然沒有色彩讓人感覺逼真,但是還得如同躍然紙上的美食。
每一道簡筆畫的左邊都詳細記錄了菜的備料,火候,刀功力度,菜的屬性以及備菜的療效,還有詳細的做法教程。
每一頁都是爸爸嘔心瀝血的記錄,
甚至都不用問,孟佳都知道這是爸爸作為一名廚師的一身的記憶,不僅僅是廚藝,更是廚師的心得,彷彿都能想到,每一個忙碌的夜晚,在破舊的小屋子裡面,爸爸一個人坐在昏黃的燈泡前,認真的梳理這每一道菜的流程,如同梳理自己的人生一般一絲不苟。
這本菜譜行動小到囊括了家庭小炒大到名家夜宴,甚至還記錄了流出的皇家選單。很多讓孟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做一個廚師容易,但是要當一名好廚師不容易。”
“每一道菜都是師傅們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的,我今天把它交給你,希望你好好保管,沒事的時候多翻翻”
孟佳認真的看著上面的記錄,聆聽著爸爸的教誨。
每一道菜,都是如此的吸引人,就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對這一切都是充滿了好奇,這一刻孟佳彷彿才有點了解了傳承的意義。
“學任何東西,都要切記三分鐘熱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名優秀都廚師都是少不了時間的磨礪,洗碗洗到手泡爛掉,為了熟練刀功,都是十指沒有一個好的指頭……”
孟佳這時才發現爸爸的手指上面都是傷,看起來有些傷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傷口了,外面又新增新的傷口。
這是孟佳從來沒有想過的,甚至開始拜師學藝都是帶著強制性的,她不想讓乾爹乾媽對自己滿腹的期望失望,對此自己根本就沒有怎麼用心。
這讓她的內心深處對廚師,廚藝還有祖輩的傳承都有了很好的認識,以及思想的轉變。
“放開我……我給你們錢”
聽著外面的喧鬧的吵鬧聲音,老闆和孟佳推心置腹的交流被打斷,
孟佳一拉開簾子被嚇壞了,
朱軍和佩佩已經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而進來的黑衣男人正在用刀挾持這老闆娘讓拿錢。
老闆娘被嚇的瑟瑟發抖,
一步一步的往後櫃檯挪動,一邊求這男人,不要傷心家人,要多少錢都可以。
孟佳被剛剛進來還一臉笑意求著避雨的領頭男人嚇的心驚,男人此時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劫匪的樣子。
“放開的老婆,我和你們拼了……”
孟佳來不及拉住老闆,他就已經直直的向著壞人衝了出去,
領頭的男人看樣子也是喝了酒,被突然衝出來的老頭嚇了一大跳,旋即把刀捅向了老闆的肚子,
“老頭……”
老闆娘看著頃刻之間就倒地不起,一直抽搐的老伴發出了悽慘的吼叫聲,
“你們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