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安中心醫院,搶救室外一陣低氣壓,沒有人再敢說一句話,都怕惹怒了柏宇軒少爺。
突然,搶救室的門咣噹的被開啟,醫生一臉嚴肅。
看著這一幕,柏宇軒緩緩的站了起來,腳好像被灌千一般不能挪步。
“爸……”
柏宇軒一下撲到了蓋著白布的救護床上,無力的癱軟在地。
周圍的僕人,沒有一個人敢過去安慰,此刻都沉默的低著腦袋,全場一片漠然。
“不好意思,柏少爺,我們已經盡力了……”
主刀醫生穆然的低沉的說著。
此刻的走廊上面,安靜的如同靜默的池水一般,彷彿一片塵埃落下,都能掀起一聲巨浪。
“少爺,這是柏老爺,讓我們給你的。”
醫生蜷著身子,蹲了下來,神色嚴謹而落寞,想著沒有在死神手裡面把人搶救回來,還是一陣的內疚自責。
柏宇軒,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醫生遞過來,被血染溼的字條,歪歪扭扭的字跡,只能勉強的看出大意,
“爸爸對不起琪琪,你是哥哥,一定要好好保護她,想辦法一定要把琪琪找回來,謹記。”
柏宇軒,表情複雜,難過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扭曲。
一把把字條撕的粉碎,轉手丟進了垃圾桶,
“許老夫人,我要讓你體會到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
“還有,柏琪,我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這個妹妹,你氣死了爸爸,然後轉身就和男人跑了,這是一個女兒該有的樣子嗎!”
隨即一陣瘋狂的譏笑,震的整個樓道輕微的顫抖,轉身離開。
圍觀的僕人趕緊接過救護床,推著來到太平間,準備火化。
…………
與此同時,許府的賓客已經在許白的安排下,回去了,三四百桌的熱鬧宴席瞬間沒有了一個人。
賓客不住的低頭耳語,“你說這好好的婚禮,新娘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跑了!”
“咦,這兩家以後不消停咯”
“對呀,這許府柏府強強聯合,小姐在嫁過來,不是錦上添花,強上加強麼。”
……
“真是讓人生氣,這一家都是什麼人呀,沒有一點禮節,上樑不正下樑歪。”
許母一臉生氣,這個事情自己盼了很久,提前了二十多年就找人給開始做花轎,就想著體面的娶他們家的女兒。
“母親,你在不要說了,那柏老爺,現在在醫院躺著呢,生死未卜,雖然我也生氣,但是……”
許白送完賓客,已經累的癱軟,聽著母親的一直抱怨,有點不耐煩,出言阻止。
“怎麼不說,哪個不知道我們許府娶小姐,啊,全盛都那個報紙頭條沒有寫著。這搞得什麼事情,簡直沒有把我們許府放在眼裡。”
進來送茶的僕人,見老夫人還在不停的咒罵,嚇的不敢進來。連忙在老夫人沒有看見的時候小跑的退了出去。
許白一時語塞,選擇不再繼續勸阻。
“你們是不是合起夥來,專門讓人帶走柏琪那個野丫頭的?”
聽著母親突然的轉身追問,許白疲憊的臉上,有了一些不滿的憤恨。
“你不說話,我就知道你們一起合夥的,你作為許府的嫡長子,這是你的責任,你覺得你逃得掉?”
許白的眼神有了不易察覺的難過,母親好像從來不在乎自己愛不愛誰,他只需要尊重母親的選擇,母親就是開心的。
他依然選擇了沉默。
見兒子,充耳不聞,許母突然指著許白大聲吼道,
“我告訴你,今兒,你能逃脫柏琪,明兒就有李琪,魏琪,王琪,你都能逃得掉嘛。”
“你最好乖乖聽話,才能保證我們三個人的平安……”
說完,轉身憤然的拿著包,快步離開。
“砰”的一聲,
許白呆愣在遠處,他此刻有些彷徨,母親很少如此這般的瘋狂,也不怎麼責罵自己,最多也是小打小鬧,
母親一直唸叨的那個女人,他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誰,好像一直威脅著她母親大人的地位。
而且母親害怕沒有今天的權利和名譽,好像這一切如同沙子一般,隨時都會溜走。
許老爺子,最近生病在國外療養,許母本來等這邊事情穩定下來,就帶著許柏夫妻倆去看看老爺子。
對呀,今天這個事情,誰也不敢和老爺子說,許白下命令,今天的事情誰要敢透露半個字,那麼不僅這三年的工資沒有,還要把自己的胳膊腿卸下來。
所以大家都捂緊口風,沒人敢給老爺子通風報信,畢竟老人還是有些威信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哪個是老爺子安排的眼線。
“許少爺,不好了……”
“能不能不要毛手毛腳的,說”
許白不耐煩了,今天這一堆事搞得他煩躁不已,僕人還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真的是,不知道主管最近招的什麼人。
“柏老爺,柏老爺……”
“柏老爺?他沒有大問題吧?”
許白聽見柏老爺,頓時心裡負擔減少了些,表情也鬆懈了下來。
“少爺,剛剛柏府下人傳過來的訊息,柏老爺去世了,沒有搶救過來,心梗當場去世。”
許白猛的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問道,
“訊息可靠!”
“是的少爺,千真萬確,說柏少爺發了好大的脾氣,整個人傻了一般,一直一個人坐著笑。”
許白的臉一沉默,他只是不想結婚,也不想娶這個女人。
但是,沒想到竟然出了人命。
看來,許府和柏府早晚有一天要掀起血雨腥風來。
這一仗,許白沒有勝算,只是希望能遲一點來。
屏退了下人,許白一臉疲倦的一邊脫這新郎服裝,一邊沉著腿往二樓走去。
他躺在了床上,褲子連帶著鞋也不想脫,他就想躺一會,梳理一下情緒。
想我堂堂的許府少爺,新婚當天,新娘跟人跑了,這明天可能就成了大街小巷大家的飯後笑料了吧。
他沒有意思的拿出了手機,他想打電話,找人傾訴一下當下的苦悶,隨即打了過去
“喂,您好?說話……”
孟佳拿著電話,一直對著這邊問候著。
對面沒有回話,只聽見
“嘟嘟”
孟佳縮緊眉心,疑惑不已,怎麼不說話。
許白,一臉愁容的看著被自己主動掛掉的電話,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