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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希望不絕望

“我確實看的到你有著非常想活下去的動力。”站著的‘沈天逸’望著跪在地上的沈天逸,沉聲開口。

他的聲線,比地上的“沈天逸”更為雄厚、健康,二人宛如一對身體狀況雲泥之別的雙胞胎。

“我只想為先生辦事,只要先生允許,我願赴湯蹈火,肝腦塗地!”沈天逸一點都不願意鬆開那最後的希望稻草。

“好。”趙清點頭,問道:“我看你居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應該也很久沒有好好吃飯了吧?

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人準備,待會咱們好好喝上一杯,聊上一聊,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這看似平靜的話語,卻如驚雷一般炸響在沈天逸以及靳白的腦海之中。

他們二人神色不約而同的驟變。

沈天逸驀然抬頭,面有驚色,可眼神之中,難掩喜色。

這話意味著,他確實將再得一條生路。

他的必死之局,發生了巨大變化!

靳白難以置信的看向趙清,她幾乎下意識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話,畢竟“沈天逸”是第七特組必殺之人。

縱算趙清想要留他一命,高層也絕不會允許的。

“我本就是該死之人,先生肯留我一命,已經是萬重恩德。莫說吃飯,哪怕是您賞我一塊骨頭,都恩如泰山,我心銘記。”沈天逸迫不及待的應聲,生怕趙清有任何的反悔之態。

“那我讓人準備一些各地名菜,配上純釀美酒,咱們二人好好飲上一杯,商量要事?”趙清溫聲又道。

“全由先生裁決!”沈天逸又道。

靳白呼吸急促,她不理解趙清為什麼突然間對一個“將死之人”如此熱情。..

“給他準備一身新的衣裳。”趙清對一旁靳白道。

靳白不知道趙清究竟在圖謀著什麼,扭頭怒目望他,兇狠的眼神,猶如一隻猛狼。

這個畜生殺了惠安中學那麼多孩子,還要給他好酒好菜,甚至還要再給他一條生路?!

不可能!

趙清見“靳白”將要動怒,眼皮一垂,道:“你先去準備,待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相信我。”

靳白緊抿嘴唇,不為所動。

沈天逸跪伏在地上,望著二人無形之中的交鋒,心絃也不由的繃緊,他十分清楚,如果沒有第七特組的點頭,自己肯定是無法全身而退的。

“你在這裡等我們,待會好酒好菜,會送上來。”趙清眼皮一垂,對沈天逸說。

“先生慢走!”沈天逸鼻間觸地,把頭埋低。

趙清身上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待他和靳白離開了牢房,沉重的鋼製牢門重重關上。

“趙清,我和你直說了吧!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沈天逸,不可能被放出去的!

哪怕你讓京城那邊下令,我也不會執行!”靳白剛從牢房內出來,便大發雷霆,怒火滔天。

與靳白而言,像沈天逸這樣的渣滓,越快處死,她心裡越是痛快。

再給他一次機會?

再給他一次自由?

放屁!

絕無可能!

“你說完了嗎?”趙清神情溫和,輕聲詢問。

“沒有!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什麼目的,總之,這件事情沒得談!”靳白一改之前對趙清的“諸多順從”。

“我沒有打算再給沈天逸一次所謂的機會,也沒有打算,再給他一次所謂的自由。”趙清直言開口。

“那你剛才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靳白眉頭一挑,認為趙清是在胡說八道。

趙清沒有接她這一句的話茬,反而是看了一眼手腕上,手錶的時間。

他問道:“你能審判庭的人,儘快過來嗎?我想把這件事情,儘快了結了。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待會酒到了、飯到了的時候。

審判庭的人,也要到。

不然的話,我吃這一頓飯,會有一點沒有滋味。”

“……?”靳白懵了,她有點不明所以,搞不清楚趙清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趙清回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鋼製重門,道:“你還記得剛才關上門的時候,他那欣喜若狂的模樣嗎?

他真開心,就像是要出籠的鳥兒,比剛開始那副渾渾噩噩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我喜歡他對於‘生命’的渴望,喜歡他渴望外面的自由心態。

因為……

只有這樣!

待會審判庭直接判決他死刑的時候,他才會更加的絕望,更加的痛苦,更加的折磨。

你懂我的意思嗎?”

靳白聽到這一席話,瞳孔巨顫,彷彿的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

可她轉念間便明白了。

趙清是不希望“沈天逸”在絕望中死去。

他特意給了沈天逸一個“希望”的種子,喚醒了他對於人世間的渴望,喚醒了他生存的意志。

可是呢?

迎接他的會是裁決之劍的落下,是決絕的死路。

“抱歉。”靳白麵色變幻,對趙清說完這兩個字後,沉聲又道:“我現在去叫修士審判庭的人過來。”

“行,先把我送上去吧,我也他們帶一些酒菜,衣服過來。”趙清神色如常。

“恩。”靳白望著面色平靜的趙清,眼神中掠過一抹愧疚,可同樣壓在心裡的那塊不忿之氣,徹底煙消雲散。

一個小時之後。

趙清讓人帶來了一件盡顯華麗、貴重的全套西裝,百萬名錶,閃爍光澤的嶄新皮鞋放在了自己的一旁。

趙清坐在餐桌前。

上面擺放著好酒好菜。

妖龍、楚音、楚樂站在他的身後。

此時負責監管沈天逸的一眾武兵,將帶著腳銬、手銬的沈天逸,從牢房內帶出了地下,來到了地面的審判庭。

沈天逸望著衣服、餐食、酒水以及坐在那裡的趙清,面孔難掩喜色,他在士兵的押送下,來到了趙清的面前。

“咚!”

沈天逸徑直跪下,沉聲道:“先生大恩大德,在下永不敢忘!”

“那就好。”趙清開啟醇香白酒的瓶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眾目睽睽之下,將杯中酒突然間灑落在地。

沈天逸望著地上濺的酒水以及瀰漫的酒香,心神一怔。

因為只有祭奠死人,才會這般作態。

下一刻,靳白領著一眾穿著黑紅法衣的修士裁判庭人,來到了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