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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陳九旗的暴怒

第二層。

如果是鑰匙,那就全然不同!沒有這把鑰匙,就無法踏入第二層。

陳老爺子神色詫異,他沒有料到趙清這麼聰明僅憑著簡單的幾句話便迅速抓到了核心。

“是鑰匙!唯一的鑰匙,這把鑰匙不僅僅對三清功有用,還對其他世家大族所修行的功法有著大用.”

陳老爺子說。

“您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不止只有三清功一門功法?”

趙清追問。

“對!”

陳老爺子回答。

“那也代表著,肯定還有其他種類的奇門術士.”

趙清說。

“種類是什麼怪詞?人家那個叫門派!”

陳老爺子哭笑不得,糾正他。

趙清尷尬一笑,年輕人一代的稱呼和老一輩多少有點不同。

“那您淪落到這步田地,是不是,也和那把‘鑰匙’有關係?”

趙清眼皮一垂,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陳老爺子種的蠱術很複雜,明顯是有心之人讓他中招的。

那什麼人會故意給他中蠱,將他折磨不到不能自理、陷入昏迷,卻不殺他呢?肯定是另有所圖之人。

“你和你爺爺一樣聰明.”

陳老爺子目光慈愛,溫聲說。

他本來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趙清的,怕給他這個小輩增加心理負擔。

但如今趙清自己都推斷出來了,那就沒有必要繼續隱藏了。

畢竟這把“鑰匙”極為重要。

如果趙清接走的話,可能也會惹上一些麻煩。

趙清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皺。

他嗅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非常強烈的危險氣息!陳老爺子那麼清楚“鑰匙”的價格,行事必然也極為謹慎。

他是何須人?陳家的老家主,所擁有的能量絕非常人可比,保鏢、護衛等等一系列手段不可能不準備。

可結果看呢?他還是中招了,幾乎毫無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雖然晉升三清功第二層的前途非常誘人,可眼前的危險讓趙清心生忌憚。

他和母親都是普通人!如果遭受到其他強大人物窺伺的話,所引來的後果,是他無法承擔的。

陳老爺子說:“你是不是不想要它?”

“是!”

趙清硬著頭皮說。

這不是趙清矯情,而是作為喬芳的兒子,目前趙家的頂樑柱。

他們一家兩口現在實在是承擔不起任何的風險。

“機遇與危險並存,第二層三清功會讓你更強大.”

陳老爺子輕聲說。

“或許吧”趙清嘆一口氣,問:“我找誰要‘鑰匙’?”

“龍象.”

陳老爺子說完,問他:“其實你不想要這把鑰匙,對麼?”

“是,但……我必須要帶走它.”

趙清如實說。

因為“鑰匙”本來就是他們趙家的東西,陳老爺子作為‘保管者’已經為這把鑰匙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以往“寄存者”因為不存在,陳家幫忙扛著危險執行承諾倒也沒什麼。

可現在“寄存者“既然出現了,那就必須得取走這把對於“保管者”堪稱是災禍吸引器的‘鑰匙’。

陳老爺子笑著說:“我能猜猜看,你為什麼不要這把鑰匙嗎?”

“呃?”

趙清見老爺子這麼有童心,答應道:“您說.”

“你之所以拒絕,是覺得麻煩,對不對?”

陳老爺子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

“對!”

趙清直接承認了。

“那你肯定也見過詩曼了,也不打算和她結婚,對不對?”

陳老爺子笑呵呵的說。

“沒錯!”

趙清繼續承認,他目光有些詫異。

這老爺子怎麼好像會算卦似的?“哈哈哈哈!”

陳老爺子忍不住咧嘴大笑,雖然他四肢軀體不能動彈,可全身在這樣的興奮下劇烈的顫抖著。

“您笑什麼?”

趙清不明所以。

“我笑你們趙家三代人,都是一個性格.”

陳老爺子笑著說。

“啊?”

趙清一怔。

陳老爺子繼續說:“當年詩曼本來不是你的未婚妻之一,是你三叔陳九旗覺得對你父親有所虧欠,所以逼著你爺爺和你爸,強行同意了這門婚事.”

趙清聽到對方嘴裡那句“未婚妻之一”不禁嘴角抽搐,這老爺子,知道的還挺多的。

“我和詩曼已經退完婚了.”

趙清隨口說。

陳老爺子聽到這話,笑容一斂:“是詩曼私下找的退婚?”

“對.”

趙清說。

“你三叔知道嗎?”

陳老爺子問。

“還沒和他說.”

趙清道。

“唉……”陳老爺子聽到這話,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可隨即他又道:“算了,算了,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瑣碎的事情你們小輩自己處理吧.”

“這蠱蟲,我應該能清理掉的.”

趙清輕聲解釋。

“現在的你不可能,除非你將三清功修煉到第四層,但你可以幫我體內其他的小蠱蟲清理掉,這樣我至少不用是一個躺在床上的廢物.”

陳老爺子對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心裡很有數。

“好.”

趙清應聲。

“去找你二叔拿鑰匙吧.”

陳老爺子面色有幾分疲憊。

“需要我叫陳……二叔進來嗎和您聊會嗎?”

趙清對陳龍象的稱呼,還有點不順口。

“不用,我剛醒來,要想一些事情,讓我安靜待會吧.”

陳老爺子說。

“那您休息.”

趙清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

客廳內,陳詩曼感覺空氣中瀰漫著的一絲絲壓抑,快要將自己摧垮。

她忍不住打破沉默:“爸,別擔心了,爺爺……會沒事的.”

“你過來,爸有電話想和你說.”

陳九旗閉著眼睛,聲音帶著嘶啞與疲憊。

陳詩曼聽到這話,神色微變,嘴唇顫抖。

她感受到了一股威脅。

“我……我坐這聽得到.”

陳詩曼說。

“我讓你過來.”

陳九旗短短五個字,如是一柄重錘砸在了她的心頭上。

陳詩曼麵皮一抖,但這一次,她不敢再反駁,只得起身,來到了陳九旗的身旁默默坐下。

陳九旗閉著眼睛,那粗糙佈滿老繭的大手輕輕摩擦著陳詩曼光滑的臉蛋,似在感受著什麼。

他輕聲的問:“你還記得,今年是你母親去世的第幾年嗎?”

“記得……第22年.”

陳詩曼顫聲。

“你為什麼能記這麼清楚?”

陳九旗問,這句話他在陳詩曼小的時候,成人禮的時候都有問過。

“因為我出生的那天,就是母親去世的那天.”

陳詩曼看向陳九旗,顫聲回答,一如往日。

“其實,那天你和母親都死了.”

陳九旗的聲音不大,似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幕。

陳詩曼愣住了。

那你知道為什麼你能活下來嗎?”

陳九旗忽然睜眼,獨眼潤紅,他的神色既有悲傷,也有憤怒。

“……”陳詩曼目露迷茫,她對於母親去世以及自己活下來的真相根本一無所知。

這個時候,陳龍象領著趙清以及王聖手回到了客廳。

“為……為什麼?”

陳詩曼案。

回應的是她的!啪!是一記響亮刺耳的巴掌。

陳詩曼嬰兒般的右臉浮現出觸目驚心的印痕,整個人被打倒在地。

“因為有人替你受了劫,知道嗎?”

“有人替你受了劫!”

陳九旗像是一隻暴怒的狗熊,那隻獨眼已經沒有了悲傷,已然全部都是無法剋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