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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跪著求他同意

四樓一片狼藉,服務員仍然繼續工作著,眾多賓客一部分留下來看熱鬧,另外的都已經逐漸離去。

從今天開始,王耀升一家子將成為中州市的一個大笑話。

自己家孩子訂婚,卻被如此砸場子,這用一句顏面掃地來形容都有些年輕了。

李疏影說:“要不要把大門關上?”

她不清楚趙清接下來的目的,是把王耀升父子再暴揍一頓?還是說怎麼著?如果繼續,那就把大門給關上,剛才已經把全場的攝像頭提前關閉了。

任平勝依舊在等候著趙清的命令。

趙清望著凌亂的場景,目光再看到滿臉是血的王耀升父子以及頭髮散亂如魔怔般的呂楠楠,他的心情很複雜。

他這麼做後,爽嗎?說實話!當然他媽的爽爆了。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痛快過。

從小乖巧懂事的他,哪怕在學校裡或者社會上受到欺負也不敢反擊,只敢忍讓。

是他慫嗎?不是的。

他只是怕給自己的母親添麻煩,只是覺得她太操勞了,不應該再因為自己的一些瑣事讓她更加疲累。

王耀升、王宇、呂楠楠見到現場的賓客越來越少,整個宴會廳只剩下服務員後,他們三人眼神中的恐懼越來越濃。

這裡是趙清的主場!趙清如果想讓他們今天爬著走出宴會廳,他們就一定不會走著出去。

“王宇.”

趙清情緒又上來了,他看到對方的臉,心裡的火氣仍然忍不住地升起。

“……”王宇瑟瑟發抖,急忙躲在了王耀升的身後。

周圍的服務員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任平勝神色肅然。

王耀升顫悸說:“趙……趙清,我們錯了,真的錯了……”王耀升父子就是欺軟怕硬的玩意,他們敢這麼欺負趙清,不就是篤定他沒有什麼手段反擊嗎?可他們一旦踢到鐵板上,或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會毫不猶豫地猶豫地認慫和認錯。

你可以說他們沒骨氣,可他們就靠著這套如魚得水的方式活得很滋活得很滋潤。

“我他媽沒有和你說話,滾一邊去!”

趙清破口大罵,聲音迴盪在整個宴會廳。

王耀升眼神的畏懼更濃,讓開了自己的位置,低聲急說:“認錯……低頭.”

“趙清……趙清,對不……對不起.”

“其實是呂楠楠勾引我的啊,我……我只是鬼迷心竅了.”

“趙清,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呂楠楠我不要了,這個女人,我不要了.”

王宇看著面孔猙獰的趙清,已完全被嚇破了膽子,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一幕。

呂楠楠聽到了王宇的話,原本處於魔怔的她,機械性地扭過地扭過頭直視不遠處的王宇。

彷彿,她聽到令她難以置信的話。

“你看什麼啊?難道不是嗎?我只是找你聊了幾句話,喊你出來你就出來了.”

王宇悔不當初,如果早知道呂楠楠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哪怕這女人,再勾自己的魂,他也不敢有半點想法。

“王宇,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呂楠楠近乎情緒失控,面孔猙獰地對著王宇進行嘶吼。

那尖銳破音腔調,簡直就像是女鬼在咆哮。

呂楠楠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這鋒利的刀刃帶著倒鉤在五臟六腑不斷亂攪著。

“難道不是嗎?”

王宇怕了趙清,可不怕她,如今面臨這樣的指責,本積累了一肚子怨氣的他轉而大怒質問。

“清……”呂楠楠淚流滿面,扭頭想和趙清說些什麼,甚至用的暱稱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外號。

只是她的話剛說出了一個字。

趙清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回以怒吼:“閉嘴!不要他媽的噁心我!不要他媽的噁心我!”

“……”呂楠楠話音止住。

趙清憤怒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廳。

李疏影、任平勝沉默不語。

王耀升、王宇包括他們和呂楠楠的親人在遠處瑟瑟發抖。

“對……對不起.”

呂楠楠徹底崩潰,她雙腳發軟,癱坐在地,披頭散髮,嘴裡不斷重複著說這段話。

趙清看著她的這副悽慘模樣,再看到王家父子瑟瑟發抖的樣子,心裡的那口火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沒了。

他原本還想再罵幾句王宇、呂楠楠、王耀升。

罵他們全都是狗操出來的雜碎。

把自己心裡積累所有怨氣、委屈、痛苦一股腦全部罵回去,可走到了這一步後,他只有一種反胃噁心的感覺。

王耀升父子噁心。

呂楠楠也噁心。

真他媽的噁心!“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垃圾!”

趙請留下這句話後,便扭頭離開了。

他不想和這幫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再多說一句話、一個字!“小姐……”任平勝見趙清就這麼走了,不禁一怔。

“把宴會大廳清理乾淨,出租或者改為其他地方,以後這個地方肯定沒有人願意舉辦婚禮了.”

李疏影交代一句後,便跟上了趙清的步伐。

王耀升、王宇看著李家大小姐主動追趕趙清,他們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幾分恍惚。

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李疏影去追趙清的這一幕,對於他們而言都像是在做夢一般。

趙清一路走,他也不知道去哪裡,就是走。

他現在有一點點迷茫。

他原本的人生其實很清晰,先買個小房子和呂楠楠結婚,再等自己在醫院熬到三十歲當上副主任了換一個好點的房子。

那個時候,應該也有孩子了。

他要給母親進行定期的體檢,讓她享享清福,好好休息一下。

至於他?他下班如果累了,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給自己煮一碗麵,然後和她聊上幾句,哪怕是在小區或者外面散散步,都是舒服愜意的。

有人追逐於刀光劍影的志向。

有人追逐於溫馨安穩的生活。

每個人的幸福標準是不一樣的,所以沒有好壞之分。

但從今天以後,一切都變了!他的生活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趙清只是用腳想,都能想到,接下來醫院、李家、朋友、同事,包括一系列的爛事突如其來地襲來。

他沒有做好任何的準備。

究竟會發生什麼?趙清一屁股坐在了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眼神望著窗外,怔怔失神。

李疏影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他的身邊。

趙清透過淨透的玻璃,看到外面熱鬧的世界,他的視野裡,有價值數百萬的豪華轎車在賓士著,有人行道上更有玉腿筆直,黑髮披肩的性感女人,也有遠方屹立不倒的青山。

可他沒有去看這些。

他只看到了一名瘦弱、年邁的爺爺佝僂著身子吃力蹬著一輛殘破的三輪車。

這車上,堆滿了瓶子、紙箱等零碎的雜物。

他的目光隨著老爺爺的移動著,直至對方拐彎消失後。

趙清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不論前方的路有多黑,霧有多大,荊棘多麼的刺痛。

他都不能倒下!他如果倒下了,老媽怎麼辦?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受了這麼多年苦,才把自己養育成人。

他如果扛不住。

那老媽得多難受?咕嚕嚕……趙清肚子傳來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徹底拉了回來。

他這才發現,李疏影站在自己身邊。

“你餓嗎?”

趙清問。

“有點餓,忙了這麼久,你請我吃個飯?”

李疏影說。

“走.”

趙清說。

“走!”

李疏影眼睛笑成月牙。

與此同時,清歌酒店的頂級包廂中,眾多大佬齊聚一堂,陳家掌舵人陳龍象,齊家二把手齊大器,除此之外李青巖、王聖手、陳詩曼、齊原也都在。

王聖手是個直性子,他落座幾句寒暄後,便直截了當的了當地表達陳老爺子,僅憑他自己是救不了。

陳詩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都白了。

陳龍象問:“僅憑您自己救不了,王聖手,您的意思是……你得和其他人聯手就可以了?”

“對!我最近認識一位高人,他的醫術不在我之下,我如果能把他請來,我不敢保證幫陳老爺子妙手回春,但再讓他多活一年半載肯定是沒問題的.”

王聖手直白地說。

“那您還在等什麼?快請他來吧!”

陳詩曼心急如焚,他爺爺的身體不能再拖了!王聖手瞥了一眼陳詩曼,沒有接話。

這種場合,小輩有什麼資格說話?陳龍象幾乎下意識皺起,他在桌子踢下陳詩曼一腳,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對方不要亂說話。

陳詩曼面露尷尬。

陳龍象清了清嗓子後,先問道:“王聖手,那您方便請這位高人出山嗎?”

“我可以問問.”

王聖手回答,這種事情,他必須要徵求趙清的意見。

“那麻煩您了,費用上的事情,您放心,我們陳家絕對是出得起的!”

陳龍象沉聲說。

“那我直白地告訴地告訴你,我的那位高人朋友,人家肯定不愛錢.”

王聖手瞥了一眼對方,冷冷回答。

趙清如果真的愛錢的話,救治李妙妙的時候,豈會不狠狠地宰李家一刀?可他從李青巖那裡瞭解的是資訊是,趙清從始到終沒有和他談過“錢”這個字眼。

“怎麼有人會不愛錢.”

齊原小聲吐槽。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

王聖手臉色“唰”的一下便黑了。

齊大器一直在觀察著局勢,當他見到王聖手這副模樣後,厲聲叱罵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滾出去.”

“……”齊原看到自己父親嚴厲的模樣,臉色驟變,但不敢忤逆,他面露訕笑後,欠身離開了宴會。

“我和諸位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如果你們下次還帶這樣的小輩來,那就不要喊我了.”

王聖手一點都沒有客氣。

趙清是他的朋友,齊原在這裡腹誹,是在懷疑趙清嗎?不,是在打他的臉!王聖手這話幾乎是把陳龍象、齊大器兩個人罵了一遍。

“先生,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齊大器起身,恭恭敬敬地鞠躬道歉認錯。

陳詩曼也趕忙起身,說:“王爺爺,不……不好意思,我錯了!但我爺爺,真的可好了,不僅對我,還是對社會,都很好。

麻煩您,一定要請那位高人過來幫忙。

我願意跪在他面前求他救我爺爺。

他如果還不同意,我就一直跪到他同意為止.”

陳詩曼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豆大的眼淚都落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