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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營救周不凡

周不凡二人回了賭坊暫且不提,單說那撒腳如飛的王小丫。

“哎呦,你這瘋丫頭,跑那麼快做啥,哎呦,我的老腰噢……”一個挎著籃子出門買菜的老大娘,被王小丫蹭了一下摔倒在地,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這若是在前世,那這一下王小丫可算攤上事兒了,而且還是攤上大事了,老大娘不訛你個傾家蕩產,賣房子賣車,那就不算完,最輕也等於給自己找了個後孃。

王小丫哪有心思去管老太婆,連揹簍裡掉出的菜,都沒來的及去撿,穩住身形瞅準方向,撒丫子就跑。

老大娘看著地上的青菜,眼神一亮,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蹬蹬上前幾步,撿起地上的青菜,往籃子裡一放,哼著小曲扭著腚回家去了。

一個華服貴公子一手搖著摺扇,一手拎著鳥籠,悠哉悠哉的邁著八字步走在街上。

突然一道人影飛奔而來,正好撞個滿懷,摺扇破了,鳥籠開了,貴公子正要發作,卻見懷中是一漂亮姑娘,立即猛咽口水,撅起了嘴巴。

“啊!”

一塊石頭迎面而來,塞進了他的嘴巴,磕掉了他的門牙,幾片散落的菜葉,落在他的髮間,貼在他的臉上,混合著嘴角流出的血水,要多慘有多慘。

王小丫打完色膽包天的貴公子起身就跑,好在一路上沒再生出什麼事端。

“小娘子,小娘子……”華服公子坐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眼睛死死瞪著王小丫離去的方向。

“哐當”一聲,關著的大門被一把推開,院中的王大錘就是一驚。

不待老漢反應過來,“爹,爹,不好了,出事了。”閨女的喊聲傳來。

老漢看了看閨女身後,不見周不凡的身影,“何事如此慌張?你表哥呢?”

“表,表,哥去,賭坊了!”王小丫拍著峰巒起伏的胸口,喘著粗氣回道。

老漢長吁一口氣,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那你跑啥啊?不就是去賭坊了嗎,何須如此慌張?”

“哎呦,爹啊,表哥去賭坊那可是十賭十輸!你忘了那年啊!”王小丫急的一拍大腿。

“萬一表哥輸了,拿不出錢財,被人傷了性命如何是好啊!”王小丫一步上前抓住了老漢的胳膊。

“那你為何不攔著啊?”老漢臉上也冒了汗,急的直搓手。

“我一個沒留神,他就跑進去了,還是賣菜的大娘對我說的。”王小丫補充一句,心道:即便是我攔著,也攔不住啊。

“唉~”老漢一聲嘆息,重重一跺腳。

“快去屋裡,把咱家銀子全部拿來,我去將你表哥贖出來!”老漢一臉無奈。

原本今天外甥上門,老漢真的挺開心,舅甥二人終於重歸於好,可萬萬沒想到,這不省心的外甥,竟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有心不管,但這又是血脈至親,不能眼睜睜看著被人傷了性命。

“爹,錢,都在這了。”一個包漿的木匣子塞進老漢手中。

“丫頭,爹去找你表哥,是菜市口拐角那家對吧。”老漢又確認一遍,畢竟城裡可不止一處賭坊。

見閨女點頭,老漢又道“若是一個時辰後,爹還沒回來,你就去城北,找你二叔,將此事告知你二叔,知道嗎?”

“你可千萬不要莽撞了自己尋去!”老漢不放心,又叮囑一句。

“爹,我知道了,你去吧。”王小丫眼含淚花,恨透了不省心的表哥周不凡。

目送老漢離開,王小丫雙手抱膝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

那一年她十歲,表哥十一歲。

那天鋪子裡不忙,她如往常一樣去私塾門前等表哥散學,臨行前跟老爹要了幾個銅板,路上也好買些零嘴。

起初表哥見她來接自己散學,一如既往很是開心,還吃了她帶來的零嘴,隨後便問她身上還有沒有銅板,她乖巧的將剩下的銅板全部給了表哥。

可是表哥卻將她甩在身後,跟著一華服同窗進了賭坊,很快他便輸了個一乾二淨,連帶著書箱一起輸給了賭坊。

在同窗的慫恿之下,周不凡跟賭坊借了高利貸,本以為這回可以翻本,但好景不長,二人很快又輸成了零蛋。

那華服同窗是城裡的富戶,家中兄長也是這賭坊的常客,賭坊便沒有為難於他,打發了幾個小廝跟著上門討債去了。

周不凡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後知後覺的他被人扣了下來,少年心性高傲,又是讀書人,自持清高,將賭坊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一氣之下,被人捆在門口揍的皮開肉綻。

等候在外的王小丫,見表哥被打,豈能善罷甘休,揮舞著粉拳衝上前去,可她人小勢微,掀不起丁點兒波瀾。

當時恰巧有個小廝是這附近的本地住戶,認得這小丫頭是王記鐵匠鋪的丫頭,急忙將她拉到一旁,小聲說道:“丫頭,快跑,回去找你家大人,來晚了,你表哥性命不保。”

王小丫如夢方醒,抹了一把眼淚,撒丫子就跑回了鐵匠鋪子,將事情告訴了父親王大錘。

王大錘一聽,立馬拿上錢財,一路飛奔直奔賭坊,跟人又是賠不是,又是說好話,最終看在銀子的份上,將皮開肉綻的周不凡放了回去。

同一條路,同一家賭坊,時隔幾年,情景再現,還是王小丫撒丫子回來求助。

想起表哥曾經被打的情形,王小丫忍不住落淚,想起父親臨行前的叮囑,王小丫陣陣後怕,萬一父親這一去,再也見不到了怎麼辦?

不行,我現在就去城北找二叔,王小丫打定主意,擦擦眼淚,將家裡門一關,一路小跑奔著城北而去!

話說周不凡和邋遢老者。

兩人回到前廳,趁人沒注意換了一張桌子,周不凡押大老者跟著押大,他押小老者跟著押小,期間,周不凡為了不引起賭坊猜疑,故意輸了幾回,即便是對方開出了豹子,他依然下注,只是數額較小。

邋遢老者一開始沒注意這一點,只顧跟風,結果豹子一來輸了不少,心疼的老漢直嘬牙花子。

“呀,呀呀,呀呀,又輸了。”氣的老漢一拍大腿。

這一把是周不凡故意叫老漢押的大,他則押了小,結果莊家又是豹子。

雖然有輸有贏,但有作弊神器傍身,總歸是贏多輸少,十賭九輸變成了十賭九贏,就連賭坊的管事都親自下了場。

不得不說,這管事就是厲害,豹子的機率還是相當大的,周不凡發現這傢伙居然能控點,就是電視裡演的那樣,一邊搖一邊聽,聽聲辨點。

對此,周不凡便時不時的叩擊一下桌面,邋遢老者更是厲害,食指關節不停的叩擊桌面,那節奏居然與骰盅一般無二,加之賭坊本就噪雜,管事受到干擾,一身本事也就發揮個三成不到。

兩人大殺四方,銅板越賺越多,為了攜帶方便,周不凡大部分都兌換成了銀子,只留下幾吊銅錢,方便下注。

賭坊管事額頭終於見了汗,看著輸掉的錢,心肝直打顫,單單只是這二人就夠他受了,偏偏還有一些看熱鬧的跟著下注,個個賺的盆滿缽滿,就他一個賠錢最多。

管事無奈,想請二人去樓上雅間單獨招待,奈何周不凡怕遭了算計,說啥都不肯去,邋遢老者倒是滿臉的不在乎,一副周不凡去哪他去哪的做派。

管事的陪著笑臉,叫人端來上好的茶水點心招待二人,邋遢老者瞅了一眼那桌上的點心,伸出黑乎乎帶著腳丫子味的手就抓,一口點心一口茶水,時不時的還摳摳腳丫。

周不凡只是喝了點茶水,那盤點心,他是一動沒動,原因無它,只因邋遢老者那雙手……

就在此時,幾個小弟模樣的人走上前來,趴在管事耳邊小聲嘀咕,說是小聲,但那動靜大的,周不凡坐在那都聽的一清二楚。

“老大,王記鐵匠鋪的王鐵匠帶著銀子來了,說來贖人,可咱後院關著的那幾個貨,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老大,不會是昨個兒被丟亂葬崗子去的那貨吧。”

“他要贖人,什麼人他沒說嗎?”

“說了,說是他外甥,說今天來咱賭坊的。”

“他孃的,一個個蠢貨。那人是今天才來的,今天咱們哪裡扣過人!後院那幾個貨都關幾天了啊!!”

“還他孃的亂葬崗子,那貨都扣半年了,以後再他麼的這麼蠢,把你丟亂葬崗去。滾!!”

賭坊管事本來就氣不順,這幾個小弟正撞槍口上,連打帶罵就是一頓猛踹。

“我且問你,我家舅舅現在何處?”周不凡一把拉過來一個捱打的小弟。

“你家舅舅是哪個?”小弟一臉懵。

周不凡一瞪眼,“就是那鐵匠。”

“在門口,門口。”小弟趕忙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既然我家舅舅尋了過來,今天就到這吧,承蒙貴賭坊關照,小弟改日得空再來。”周不凡對著管事拱拱手,劃拉劃拉面前的銀子,轉身就走。

邋遢老漢將錢往懷裡一揣,急忙跟了上去。

管事的見這兩位大爺終於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長長吁了口氣,心道:還改天再來,可拉倒吧,你可千萬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