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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虎仙?

有道是夜黑風高夜,偷雞摸狗時。

紅蓮便趁著夜深人靜,從住處偷偷摸出來了。眼見著李姑姑的房間裡已滅了燈已久,紅蓮便躡手躡腳的開門去了。

紅蓮只提著一盞小巧的燈籠就出門了,不過也用不著。今晚月華高懸頭頂,月光強盛。照得四周都很亮,正適合深夜夜行。

要說紅蓮也膽大,雖說月華強盛,可與白天到底不一樣。更有那陰影處照不到的,那樹影婆娑的映在牆上倒顯得有些可怖。更兼那風聲吹動樹葉,在寂靜的夜裡猶為瘮人。可紅蓮不怕,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害怕黑夜,因為她沒見過。可在王府待習慣了,倒也不怕了。再說,她怎麼說也是一個仙子。

紅蓮沿著白天的走過的路,一路直奔虎園而去。到得那樓下,卻找不到進去之法。望向兩邊深處,沒有燈火照明,連月光也照不進來,著實有些可怕。紅蓮決定還是不去找門了,從樓上跳下去得了。

到得樓上才發現這樓是如此高,以自己凡人之身跳下去的話必定摔死無疑了。又瞥見那樓旁邊有一棵大樹,剛好可以爬到那枝丫上。若是從那枝丫往下跳,倒還勉勉強強。紅蓮咬咬牙,便開幹了。

翻出那欄杆,踩住最頂上的枝丫,便慢慢往下爬。紅蓮的腳都是抖的,爬到再無可往下爬的枝丫時,紅蓮看著下面倒是有些低。咬咬牙正想往下跳,卻不料聽到一個聲音從低下傳來:“你在幹什麼?”紅蓮受到驚嚇,本來準備好的姿勢也歪了,一個不穩便從樹上栽下去了。撲通一聲便摔在地上,好在離地也不遠,所以除了有點疼之外也沒什麼大事。

紅蓮躺在地上就看到黑暗中兩道綠色的光,稍微適應了會黑暗後,藉著漏進來的月光,紅蓮看清它的輪廓,正是白日那隻大虎,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來剛剛出聲驚她的就是它。它竟能口吐人言,想來已有些修行。

紅蓮忙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對它道:“仙友好,小仙紅蓮,有禮了。”紅蓮說完還對它施了個禮。深夜裡一個女子在同一只老虎講話,這場景也是夠奇怪的。

“你倒膽子大”它悠悠的開口道,眼睛又瞥向那樹:“我見你周身並無半點仙氣,惟有仙根還在。怎麼?你法力盡失了?”於是,紅蓮便將自己如何在天庭犯事被貶下界又如何認識小紅如何到了這王府的事都與它說了一遍。

“我在這裡,剛開始真的百般不適應。不過好在這裡人還不錯,李姑姑,沈聽安都對我很好。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明明是進來做丫鬟的,可到現在也不曾讓我去做事情。對了,人間的飯菜很好吃哦。”紅蓮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說到吃的更是雙眼放光,又道:“不過我還是很無聊,除了小紅,我沒別人可以傾訴,今日能遇見仙友,實是激動不已,所以夜半都來叨擾了,萬望仙友匆怪。”

那虎睥了她一眼道:“王母?她如今氣性倒大。這麼一點小事,也貶你下凡。那金釵是她的法器,她動動手就能收回,何故一定要貶你下來。”

此話一出,急得紅蓮忙做噤聲之勢道:“仙友,這話可不敢亂說。你不知,天庭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嗎?若是這番話被王母娘娘知道了,可了不得。”

“哼”那虎冷哼一聲,也便不說話了。

紅蓮心想它口氣倒大,竟連王母娘娘似也不放在眼裡,不知為何被囚在這裡啊。於是便也問道:“觀仙友的氣度,想必來頭不小。不知是何方仙友?又為何被囚在這裡?”

“哼,這天上地下誰能囚我?”它高傲的說道。

“那仙友是自願在這兒的?為什麼?天上不好嗎?何苦待在這方寸之地。”紅蓮不解的問道,並順勢找了個地方坐下,站時間長了也累更何況她剛從樹上摔下來,身上還疼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紅蓮已經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誰料它來這麼一句。

紅蓮尷尬的四處張望,勉強笑道:“仙友不願說也沒事,不勉強哈。”

“所以,你就憑著一條魚的話就來到了這裡?你真是天真的可怕啊!”它道:“竟也給你們誤打誤撞混進來了。”

“聽仙友的意思這金釵不在這王府裡嗎?可小紅說這王府可是有很多的寶貝的啊。”紅蓮狐疑的問道。

“我是不知那金釵在何處,可你若要在此找倒也可以找找看。”虎道,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不過,小紅是誰?”

在得知小紅就是那條魚後,那虎發出了一聲爆笑,虎嘯聲瞬間驚得紅蓮心一跳,忙捂住它的嘴道:“仙友輕聲些。夜深了,莫要嚇人。”

那虎嫌棄的推開她的手,兀自笑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怎麼會有人對一條魚的話深信不疑,對了,除非她是個仙女。哈哈哈。”

紅蓮無奈的看著它,心道有這麼好笑嗎?

等它笑夠了才停下問她:“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我也不知道了”紅蓮嘆氣道:“我以為混進來就行了,沒想到王府這麼大,上哪裡找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看著紅蓮愁眉苦臉的,那虎思索了一陣便說道:“我倒是可以指給你一條路。”

聽它如此說,紅蓮的眼睛瞬間放出光來:“真的嗎?仙友快說。”

“你知道這王府的王爺嗎?”它不知何時也俯臥在了草地上。

王爺?紅蓮來王府這麼多天倒是道聽途說了不少。據說王爺名為墨楓染,聽聞他出生的時候,天降異象,風雲突變,狂風乍起,有鳳凰自天邊飛來落在王爺出生宮中的屋頂上。並且王爺的哭聲更是響亮,先帝聽了十分高興。認為這位小皇子降生便引得天地異變,更引來鳳凰落於屋頂。將來一定異於常人,前途無量。只是可惜咱們這位小皇子降生時,先帝已經是60歲的高齡了。縱然對王爺無限喜愛,也是有心無力。在王爺八歲的時候,先帝便意外駕崩了,按照先帝之前就立好的遺詔,先帝的第一子墨楓盡登基為新皇。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冊立咱們這位小皇子為寒王,在宮外的蕪城修建王府一座,並特賜王爺的母親容妃陪伴照料。這在大涼開國以來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可見也是先帝在遺詔裡特別囑咐過的。並且,新皇墨楓盡和王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新皇還是太子時就對他這位幼弟十分疼愛。據說,王爺小時候的模樣就已經俊得初見端睨。又兼聰明伶俐,見過他的人沒有不誇他的。王爺出生時,墨楓盡已經年滿二十歲了,並且還納了太子妃。但仍時時同這位幼弟玩耍,可想而知兩人感情有多好。王爺遷出皇宮後,墨楓盡還找了全國最有學問的師傅教他讀書,並且時時召見他。王爺天資聰穎,十歲時就已博覽群書,作的文章詩詞也頗有意境。後來,十二歲的時候王爺便迷上了習武。墨楓盡又找了全國最好的武師教他,至此武境也略有所成。乃至十八歲的時候,王爺已經長成一位翩翩的美少年,又兼文武雙全。皇帝墨楓儘想著可以為他納一位王妃了,但是他偏不要,要領兵打仗去。時歷邊境漠北部落來犯,王爺幾次三番上書要請命出征,都被皇帝駁了。最後王爺居然私自混入出征的隊伍,被發現時已然到了邊境。皇帝屢次下旨召他回京,均不受旨。無可奈何,皇帝只好又下旨一道封王爺為撫北將軍。誰知,王爺這一戰就成名了。據戰報說,王爺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打退了來犯的敵軍,並於亂軍中生擒了敵軍的將領。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大勝仗,回朝那一天,沿路的男女老少都蜂擁在街道,要一睹這位少年將軍的風采。自此,王爺也成為無數少女的春閨夢裡人,滿城想嫁給王爺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無奈王爺無心情愛,只鍾愛武學。閒瑕時,也只在院中練武,又因他資質優於常人,短短几年間,武學造詣已達巔峰之境。自十八歲到二十三歲五年間,王爺已領導過不下於百場戰役了,都以勝利告終。是以,民間也傳出了他“戰神”的名號。

戰神。紅蓮之前每次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心裡都會恍惚。天界也曾有一位戰神,他是真正的戰神。天界到處是他的傳說,只可惜三百萬年前神魔大戰後這位戰神便已羽化,早已不在三界之中了。

“知道啊。”紅蓮道:“不過他現在不在府中,說是在外打仗,還沒回來。

“嗯”那虎仙對此表示了肯定,然後又道:“你可知他是這個王府的主人,金尊玉貴,要是你。。”它卻故意隱了這後半句不說。

紅蓮見它故意隱著不說便急切的問道:“好仙友,你就告訴我吧,要什麼呢?”

“情”它故作深沉仰天而道。

“情?”紅蓮瞪大了雙眼,驚道“可是天規森嚴,神仙是不可以動情的,不然會被罰去寒冰煉獄受苦的。”她擰著眉道。

“你是不是傻?我讓你動情了嗎?你要讓他對你動情。”那虎仙無語的說道。

紅蓮聽罷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但很快又擰眉問道:“那到底情是什麼呢?他對我動情了會怎麼樣呢?”

“情之一物,最是磨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昔日戰神尚且免不了情之一字,為了。。罷了,可惜可惜。”那虎說罷連連搖頭。

“天界的戰神也曾動過情嗎?”紅蓮兩眼放光,戰神可是全天界女仙的偶像吶。傳說他無慾無求,沒想到還有一段故事呢。

那虎仙不理她,只道:“你只要記住 你若是能令王爺對你動情,別說金釵了,這王府都是你的。”

“這是真的嗎?真的有這麼好的事嗎?可是為什麼呢?”紅蓮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興奮的說道。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可是,那要怎麼樣才能令他對我動情呀?”紅蓮小聲的又問道。

“那是你的事情,方法我已經教給你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悟吧!你該回去了。”那虎仙打了打哈欠,表示它要休憩了。倒不是它不願意告訴她,只是它自己對情這種東西都是一知半解,又怎麼來教她呢?

紅蓮哪裡知道它的想法,還只當是太晚來叨擾它,它累了要休息了。便想著先回去,日後再來請教。

可怎麼出去呢?紅蓮望著那樹幹,沒有落腳的地方爬不上去。回頭便對著那虎為難的訕笑道:“仙友?你能幫我一把嗎?我實在上不去。”

那虎看了看樹,又看了看尬笑的紅蓮,嘆道:“女人就是麻煩。”雖是這麼說,可還是起身,站在那樹下,示意紅蓮踩著它的背上去。

“多謝多謝。”紅蓮會意連忙道謝,忙爬上它的背。藉著它剛好可以夠得上,紅蓮輕而易舉的便爬了上去。紅蓮好容易翻過欄杆往下看正要對它道別時,卻見它早已回頭走了。“謝謝”雖如此,紅蓮還是對著它的背影道了謝,然後又趁著夜色匆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