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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這人吶千萬不能作

手機響了,草根拿來看是個陌生電話。開機便問:“誰呀?”

“我,憨子!”只聽勞又祿在那頭說,草根在這頭問:“好久不聯絡了,你去哪得人家的電話的?”

“還有臉問,走人家這概過,走來走去都不進屋!”

“不是忙得沒時間嗎,再講誰知道你在不在家!”

“不在家去哪,山圍著,天罩著,還能跑哪去?!”

“你說,都在家做什麼?”

“耕田種地,養東西!”草根正想問養什麼,勞又祿先問了:“你在哪,是在家還是在外面?”

“在外面,老眯這!老眯要建房,來同他擇地方選日子!”

“幫他擇得地方和日子了?”

“還沒有,剛到一會兒!”

“那馬上幫他擇地方擇日子,到人家這裡來,人家也要建房子!”

“自己看看都什麼時候了,擇完地方和日子,天還不夜嘛?只能等明天了,不會急得要人家打電筒去吧?”

“那明天早點來,人家煮飯等你!”

“別煮我的飯,人家儘量早就是了!”關了手機,草根便故意對蘇志成和梁近秀說了:“憨子來電話說,他要建房子,叫人家馬上到馬鞍山去擇地方和日子!”

“人家這還沒看地方擇日子呢,怎麼能馬上到他那去,故意逗人家的吧?”蘇志成白草根一眼問。

“逗你幹嗎,人家說認真的啦!”

“那人家這就不幫擇地方,擇日子了?”

“想擇地方可以呀,說打算在哪建房子?”

“就拆這老屋來建房子!”蘇志成指指住著的屋子說,草根道:“那去要米來墊師傅,看看你這屋子是什麼山向,好擇日子!”

“不去,都這個時候了,明早起來再擇向和擇日子!”怕草根擇了向和日子不在他這住夜似的,蘇志成說。

“不去,那人家可走了?”

“你敢?”

“你看人家敢不敢,有事莫推明早,今日就講就行,撈給你看,你不看怪不得誰。”草根說了真的站了起來要走,蘇志成連忙拉住草根的衣服說:“不準走,這麼久不見了,不可以留下來陪人家說一夜的話,難道和人家就無話可說了?”

看著妻子還在陪著坐,蘇志成說:“還不去煮飯煮菜等什麼?”

“四十點鐘都還沒到,撿得火燒米囉,就煮飯煮菜?”梁近秀說。

“木頭了是不是,沒聽老吵說要走嗎?”瞪一眼妻子,蘇志成跟著用大男子主義的口吻說:“去,去要一個純糧食餵養的土雞土鴨回來,慢慢弄慢慢吃還夜了囉?!”

“家裡什麼都不養,哪來的土雞土鴨?”聽丈夫說去要土雞土鴨來殺,梁近秀不滿地問。

“家裡沒有,阿三家那不有嗎?真是的,有錢什麼不可以買?”蘇志成好大的口氣,狠瞪妻子一眼說。

“雞鴨都還沒有去要,要得回來又要弄雞又要弄鴨,人家一個人怎麼做得行?”看丈夫朝自己瞪眼睛,梁近秀撒嬌似的說。

“我真是服了你了,那你去要雞要鴨,我去熱水我來弄!”聽丈夫這樣說,梁近秀這才笑鳥鳥出門去阿三那要土雞土鴨。蘇志成對草根說:“走,到廚房去邊燒火熱水邊談!”

“真的寧願破費,也不讓人走呀?”

“少廢話了!”蘇志成拉起草根就去了屋後的廚房。

蘇志成的廚房有兩小間,和主房一樣都是泥坯牆上面蓋瓦的房子。

“疤頭現在呢,在家幹嗎?”想起在艾小幸那聽說,梁近山妻子兒女都跑得不見蹤影了,草根問。

“做什麼,打一天魚曬三網,混日子等死唄!”蘇志成把火升起,鍋頭端上灶,邊熱弄雞弄鴨需要燙毛的水邊說。

“混日子等死,那他遇著什麼沉重的打擊了?”

“狗扳鍋頭自討罩,叫花子背米都是討得的。好好一個家,都被他作得妻離子散了!”

“作得妻離子散了,怎麼一回事?”草根問,蘇志成說:“志秀不是出去外面被拐賣過一次嗎,疤頭便動不動,就拿這事來說她。甚至還手打志秀,直接把志秀給打得瘋癲精神錯亂了。”

“我知道,就是那次你去喊我,我來了不是把志秀的病給治好了嗎?”

“治好了,不可以又犯嗎?後來兩人又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來。疤頭又下死手打志秀,志秀被打的那夜又瘋了。得知情況後,我叫疤頭去找你,疤頭不去不算,還聽人家嗦使,說瘋癲病是治不好的,別浪費錢又浪費時間,便偷偷把志秀給送走了!”

“送走了,送哪去了?”

“誰知他把人送到哪去了?反正是把志秀帶到木龍火車站,上了火車,陪志秀坐一站路,到縣城火車站疤頭便下火車了,任由列車把志秀拉到終點站去自生自滅!”

“死疤頭的,外表看不成樣子,這麼狠心!後來呢,蘇家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嗎?”草根嘆一聲惋惜,跟著問。

“怎麼沒有,志秀的幾個弟弟,都要把疤頭給告到法院去了!說是要讓疤頭進局子裡過後半輩子,是我出面阻攔,這才沒上告著的!”

“我說把疤頭告進局子就簡單了,可是三個孩子沒了媽媽,再沒了爸爸便成孤兒了,誰來撫養他們長大成人?志秀幾個弟弟這才看在三個外甥需要撫養的份上,聽我勸不上告疤頭!”

蘇志成的話一停,草根便問了:“按理講列車拉人到終點站,乘警發現了會送她回來的呀?”

“怎麼送,身份證不帶著,講話又不清楚?!”

“沒身份證,表達不清楚,人家會送救助站的呀!救助站知道人瘋癲了,會送去精神病醫院治療的。治療一段時間人不會清醒嘛,人一清醒,問是哪的人了,不可以送回來了?!”

“大概是半道上跑下車了唄,瘋瘋癲癲不知人世,一定是死在哪裡沒人了!”看見妻子拿著一個雞一個鴨回來了,蘇志問:“老婆,還蠻夠快的呀?”

“不快點,你不又罵人家蠢笨呀?”梁近秀放下雞鴨說,蘇志成笑鳥鳥地問:“人家硬罵過你囉,別在老吵面前出人家的臭行不行?”

“出你的臭,你這是老酸壇找摳!”看見丈夫還坐在那,不來拿雞鴨殺,梁近秀催道:“先前儘管催人家快點,現在得雞鴨回來了,還不殺等什麼?”

“答應不摳老酸壇,人家就動手殺,不然留你來殺!”

“愛殺不殺,懶理你!”

夫妻倆鬥一陣嘴,這才一個人去開碗櫃拿碗放水放鹽,一個拿刀抓雞抓鴨殺。

“殺雞就別殺鴨了!”看見蘇志成夫妻,一個抓雞的翅膀,一個抓雞的腳把雞殺了丟一邊。又要抓鴨子殺,草根說。

“買得了,不殺留來做什麼?”蘇志成不聽草根的,堅持殺了雞,又要殺鴨。草根問:“雞鴨一起殺,三個人吃得了這麼多囉?”

“吃不了不認得留在冰箱裡嘛!你肯定好久沒吃過純放養,只喂糠和玉米的土雞土鴨了,讓你償償鮮!”

蘇志成一句吃不完不可以放冰箱裡嘛,讓草根想起自己家裡還沒有用上冰箱,更沒錢建現代化的樓房,心中不免是一陣悲催。

合不適自己忙了大半輩子,只為他人作嫁衣。看日子建了一座又一座樓房,沒有能力看日子為自己建一座樓房。

為了掩飾自己,在蘇志成燙雞燙鴨除毛的時候,草根上前去幫拔毛弄雞鴨了。

“剛剛你說,疤頭的兒女也不見了?怎麼不見的?”在一起弄雞鴨了,草根問蘇志成。

“還不是恨疤頭家暴,作沒他們的娘了嗎!”梁近秀搶著接嘴說:“先是大女兒初中業出去不回來了,跟著是二女兒初中畢業出去不回來了,最後兒子初中畢業出去也不回來了。”

“不回來,疤頭就沒去找三個兒女嗎?”草根問,蘇志成說:“找,去哪找,外面天寬地寬的。兒女都是偷偷跑出去的,既不說到哪去,又不給疤頭打電話,怎麼找?!”

“這人吶,千萬不要作,一作非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可!”梁近秀接嘴說:“如今就剩自己一個孤家寡人了,我疤頭哥才曉得錯,後悔死了。可後悔已經晚了,真的是想哭都沒人打。”

“在兩個女兒出去不回來,疤頭還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兒子出去不回來,疤頭反應就大了,接近精神崩潰!”蘇志成接妻子梁近秀的話說:“什麼都不想做,全去做也是打一天魚曬三天網!”

“那疤頭現在還種田和進山不?”草根問,蘇志成說:“田不種了,沒吃的了才又進一次山!”

“那現在你還進山不?”草根望望同學問,蘇志成笑而不答。梁近秀說:“還進山幹嗎,動物都不敢要了,搞不好被抓那是要進局子的。人家到處種桉樹,用除草劑打草,連中藥也少得快絕跡了。”

“不對吧,聽人家說,老眯在一個山坳頂得了一罈白貨。一個人都挑不動咯!”草根的話一停,不但蘇志成矢口否認,就連梁近秀也說沒有的事,是人家亂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