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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為人父母與為人子女

“呆子,大肚的兒子真被他打死了?”看著楊一碩從東溪村那邊走過來,同學們迎上去便問。

“不是真的還能有假嗎,那麼大一塊石頭砸在頭腦上不死跑哪去?警察抬著欒平安上車,他都一動不動了,兩手和頭都是垂的了呢!”楊一碩一邊比劃一邊說,語氣裡既有驚歎,又有惋惜。

“死大肚的,虎毒都不食兒呢,他怎麼下得去那狠的手打死兒子啊?”杜曉雲幾個女同學說。

“什麼虎毒不食子,這樣的仔,屢教不改,早就應該打死咯了。留下來繼續危害地方,終歸是個死!與其讓別人打死了,還不如自己動手,還得過一回手癮呢!”李志兵揶揄道。

“說的輕巧,你們男人不生產,就是不知道生產時的難,一點也不心疼兒女!”蘆東娟懟道,李志兵說:“心痛是雙方的,你心痛兒女,兒女得心痛你才是!像大肚那樣的仔,他心痛著大肚了嗎?”

“上樑不正下歪,大肚也沒心痛他的孃老子嘛,也怪不著兒子有樣學樣了!”莫少武說,李志兵道:“他不心痛孃老子,他沒殺人放火,沒姦淫呀。他的兒子可是屢教不改的強姦犯吶!”

“那也不能自己動手呀,要動手也應該留別人動嘛!”莫少武說,他的話一停,楊一碩便說了:“小姑娘的家人一抓得欒平安,本來是想送派出所,由法律來處理的。考慮到這樣送去派出所,最多關幾個月又放出來了。還要防著他打擊報復呢,所以小姑娘的家人就決定私自了斷以絕後患了。”

“小姑娘的伯伯考慮到,私自處死人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於是便給人來叫大肚了,誰知大肚還真中了別人的借刀殺人之計!”楊一碩接著說。莫少武道:“死大肚的平時不蠢的呀,怎麼這時腦子短路了!?”

“人家大肚總蠢,你總乖!”可能是討厭之前剪自己的舌根吧,李志兵不冷不熱來這麼一句。莫少武不服氣問:“我是不乖,但決不會幹出這種傻事的!”

“難講,鍋蓋莫揭早,恐防飯不熟!”李志兵又來這麼一句,莫少武就有氣了。道:“不懂裝懂,懶得和你說!”

“我才懶得和你說!”

李志兵和莫少武你一句我一句便吵了起來,蘆東娟說:“你們兩個互舅,一個少說一句就不行了,這麼點點小事也值得吵嗎?”李志兵和莫少武這才不做聲。

“你們講大肚,會不會被判死刑?”蔣西榮小聲問,桑小花說:“不會吧,打死的是自己的兒子,又沒有苦主,沒人往死裡告,最多也是判個無期。”

聽妹妹說沒有苦主,想起欒平安的生母荊永勤。桑日花便問了:“爛妹呢,幾十年都不見,她去哪了?”

“外市,大肚作的孽!用自己的老婆做託騙錢,沒想到爛妹見那個男的家庭好。到了約定的時間不出來了,大肚上門去找。那男的拿得出結婚證,大肚拿不出還捱打了一頓。賠了夫人又折兵!”草根說,把他知道的都講給同學們聽。

楊一碩笑笑問:“老吵,當年要不是遇上你,大肚可能早就見閻王了吧?!”草根說:“那也不一定,是他命不該死,趕巧讓我遇上罷了!”

“爛妹要是知道大肚把兒子給打死了,會不會回來當苦主把大肚告了,要求判大肚死刑?”蔣西榮問,蘆東娟說:“告什麼告,要告當年她就不會置兒子於不顧了!披著人皮的東西,公公婆婆一泡尿!”

“說的也是,當年不顧一切跟了大肚,後來又見異思遷甩了大肚。二十幾年了,從不見回來看兒子。這人吶,幹嘛要結婚,幹嘛又要生兒育女呀!還小怕養不大,大了又怕不如人!”可能是想自己的家庭吧,杜曉雲有感而發道。丈夫黃道爾病了,叫一雙兒女回來,一個推一個都不回來。

一群同學只顧在村口談論著欒少勤和他的兒子,由此又討論起為人父母和為人子女來。

草根正想說話,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是做墳的村民打來的。開機會便問:“墳做成了?”

“做成咯了,叫孝子馬上來上墳放供!”做墳的人在那頭說。

地方風俗,老人歸世做成墳了。當天得暖墳,三早得復土,滿月得加土,滿年得做二月一,第二年得做二月二,第三年得做二月三,之後便是三月清明掃墓和七月中元節祭祀了。

“行,我馬上去講給孝子聽!”草根關了手機便對同學們說:“墳做成了,得去暖墳了啵?”

“去就去唄!”同學們說,跟著草根一起回去葛家準備暖墳的供品了。

暖墳的供品無外乎,是一隻雞,幾個蛋,兩塊豬肉和酒。另外還有錢紙蠟燭香炮竹和搖錢樹,現代人又增加了水果。

同學們回到葛家,來幫廚的人早把雞弄好,夥同豬肉以及雞蛋水煮好放在那了。大家用盤子盛上煮好的雞,肉,蛋。又用兩個碗裝上兩鍬飯,再拿上錢紙蠟燭香炮竹酒筷子和酒杯,還有搖錢樹以及水果放籮筐裝上,就叫人挑去暖墳了。

說來好笑,按理講這暖墳放供的擔子應該是孫子葛萬成挑的。可是葛萬成從沒挑過擔子,不會挑,挑了也不會換肩,大家笑死了。

“兒子不會挑,你老孃來挑?”幾個女同學見肖全秀站在一邊,故意道。

“我來晚了,我來挑吧!”楊小娟這時走進屋說,她去外地出差回來聽說葛老師死了便來了。

“別挑,我來挑!”可能是楊小娟自高奮勇說挑了,怕同學講多話吧,肖全秀這才說她挑了。說了她還真的搶上擔子挑著走先了,大家想笑不敢笑,便忍著跟後面走了。

到墳上少不得是先燒香燒蠟燭,插在墳面前。然後拿出盤子裝著的雞,肉,蛋,兩碗飯和酒杯奠上酒,擺在拜臺上放供。

陰陽一理,活著的人喝酒吃飯需要一定的時間。死去的人也一樣,喝酒吃飯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所以把香燭插起,供品放在那裡,又插了搖錢樹,同學們又有時間八卦了。

大家說閒話,說著說著又講到欒少勤打死兒子的事情上來了。再又由欒少勤打死兒子的事,老生常談似的講到為人父母與子女上。

“萬成談成女朋友了?”蘆東娟嘴快,坐下就問葛又名和肖全秀的兒葛萬成了。

“還沒有!”葛萬成說,蘆東娟道:“那可得抓緊了啵,你爸你媽,早就等著抱孫子了!”

“怎麼抓緊,不能見一個人就問你嫁我嗎?”葛萬成是一個健談的青年,跟著問蘆東娟:“姨,你們家春姐和冬子呢結婚了?”

“還沒有!”蘆東娟本來是有兩女一兒的,最小的女兒因為超生,秘密接給了她的老同蔣西榮養了。她感嘆地說:“上一代人到時候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老大了都男不婚女不嫁啊?!”

“是呀,現在青年男女,都奔三了仍是男不婚女不嫁,就是結婚了也不生兒女!”桑日花接嘴說,桑小花跟著道:“何止奔三,有好多的都過三了仍不婚不嫁呢。就算男的難講老婆,女的不難嫁吧?”

“女的也難嫁的啦,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那個丫頭也快三十了,高不成低不就,就是不出嫁!”楊一碩說。

“呆子,要不我們做親家算了?”李志兵問,莫少武說:“不和高子做親家,和我做親家也行!”

“你們倆個就想啊,人家呆子是億萬富翁,你們配嗎?”蘆東娟的話一停,大家都笑了。

大家的笑聲一停,楊小娟道∴“誰說現在的年輕人,男不婚女不嫁的?紅苗的兒女不是早結婚生孩子了,既有人叫奶奶又有叫外婆了?!”

“是呀,我們怎麼都沒有紅苗的命好呢?”桑日花和桑小花這樣說,蘆東娟和李志兵以及莫少武也樣說。

李志兵莫少武,和桑日花與桑小花一樣,都是一個兒子,也都快奔三了都還沒結婚娶上媳婦。

“好什麼,他們爸病了,叫回來不回來,叫接去不接去。我煩死了!”杜曉雲賣著酸酒(家醜)說,蘆東娟道:“你老孃是個酸菜罈子找摳呀,都退休了,服伺一下男人就不得了?”

“是呀,兒女要上班,又要看孩子,你都退休了,自己的老公服伺不得了?”桑日花,桑小花,蔣西榮幾個女同學應聲說。

“服伺得,天天喊你們吃舊飯你們幹不幹?”杜曉雲故意這麼說,一幫同學中只有她的兒女結婚,而且都生孩子了,確實是她引以為傲的地方。

“你們還在這講呀,看香燭都快燃燒過,太陽也偏西山了。還不燒紙放炮竹好讓在家的擺桌吃飯呀!?”草根走過來說。

地方風俗,葬禮最後的晚餐,要聽孝子暖墳時的炮竹響,才能擺桌子讓前來弔唁的親戚朋友吃飯。炮竹不響是不準擺桌吃飯的,當然是表示對逝者的尊重,老的不先吃,小的就不能動筷子。

聽草根這樣說,大家笑笑這才忙著來燒紙和放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