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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兔子好心出車禍了

草根把需要放磚的那塊田犁耙得了,因為那田泥需要漚制十多天才能放磚,所以他就想利用這段時間來坪建房地基了。

打定主意了,吃完夜飯草根便進村講給蘭寶根和蘭水根聽了。第二天蘭寶根和蘭水根,還真的帶著五六個兄弟來幫草根坪地基了。

等八九個人坪得地基了,田裡漚制的泥土也可以放磚了。蘭寶根又進村一講,村上的弟兄叔侄這個來幫兩天,那個來幫兩天,便把三間大瓦房所需要的磚放得堆在田基上了。

因為要等磚風乾才能用,建房的日子也還不成到。加上估計錢還不一定夠,所以草根背上行囊,拿上手袋又出去弄錢了。

草根輾轉於周圍幾個縣中,又是看風水又是治病又是算命斷八字的。直到二苗穀子快得收了他又才回來,因為打完二苗穀子建房的日子也到了。

從外縣搭車回到白龍鎮,草根就站在圩口的一邊等回盤古的班車了。

一會兒鄰車的班車開來了,草根正想上,從班車上下來一個男子見到他便說:“老吵,人家到你家裡,向月說你出去了。人家正要去找你呢,在這遇上你就好了,免著人家還不知道去找你!”

“找我幹嗎?”看是同學花名旺,草根問,花名旺拉著草根到一邊說:“我老婆病了,叫你去看看唄!”

“你自己不是醫生嗎?”

“人家那算什麼醫生,連你的指甲頭都比不到!快跟人家走吧,就到返回縣城的班車還沒走!”花名旺求著說。

老實講草根是有些討厭花名花這個同學的,之前不但以堂妹花名珍為誘餌騙了他外出賣藥,還在一起賣藥的時候用了不少他的錢。於是說:“恐怕去不了你那了,二苗穀子很快得打了,打罷二苗人家還想建房子!”

“我知道,向月都講我聽了,跟人家走一轉吧,誤不了你打二苗穀子和建房子的!”花名旺一求再求,草根推不了便問:“豔雲得的什麼病,非要人家走一轉不可?”

“去了不就知道了!”花名旺說,他不是賣關子,而是他老婆莫豔雲得的病實在是太重了,說了實話,他怕草根有理由推,不跟他走。

“走吧,不然就趕不上兔子回去的班車了。趕不上回去的班車,就得走路去人家那了!”看著草根答應跟著走了,花名旺催著說。

“兔子買得班車了?”草根一聽說黃書祿買得班車了,便問。

“是呀,一討得老婆他就買得班車來開了,專走盤龍至縣城一線。他開車,老婆賣票,這幾年他可做得去了,票票大大的進!”

“兔子還結婚了?”

“結婚了,老婆還是我的一個堂妹呢,叫花名麗!走吧,車上慢慢的說!”花名旺伸手搶過草根的手袋拿,拉著草根便上了返回縣城的班車。

班車到了盤龍鎮岔路口,花名旺拉著草根就下。兩人坐在盤龍鎮岔路口,等黃書祿返程的班車。

左等右等不見黃書祿的班車從縣城返回來,花名旺自言自語叨道:“今天是怎麼搞的,死兔子的班車這時還不見返回來?”草根問:“他的班車,每天都要返回家裡獨松村住夜嗎?”

“不是,只是在圩日和禮拜六,禮拜天,這三個日子返程回家去!”

“為什麼?”

“人家學雷鋒做好事唄,盤龍圩日拉村民出來趕圩,返程了又拉趕圩的村民回家。”

“那禮拜六和禮拜天就是拉學生了?”

“對,禮拜六拉學生回家,禮拜天再拉學生返回學校!”花名旺說了,還補上一句:“全是免費的啵,只有他那種人才做這種蠢事,錢多了燒的!”

草根想講咯,個個像你大嘴一樣做精仔,這個世界就沒有好心人了。他還沒開口,花名旺又說了:“這時不見返程,怕是出什麼事來不了了,我們走吧,到鎮上吃點東西再講!”

“行!”草根肚子也有點餓了,便跟在花名旺的後面向鎮上走。

從岔路口到盤龍鎮上有兩三里遠的路程,草根和花名旺邊說些別後的話邊走。

今天是盤龍圩日,一路上不斷有車和人往鎮上進去,也不斷有車和人從鎮裡出來。那時車還很少,車大多是單車的多。

兩人擠進鎮裡,在一家吃食店各人吃了一碗米粉。這是花名旺第一次主動買單,也是花名旺唯的一次請草根吃東西。

“老闆,怎麼還不見黃老闆的班車返程?”吃完米粉,邊給錢買單花名旺邊問粉店的老闆。

“還返什麼程,黃老闆的班車早上開出來,第一次沒事,第二次便出車禍了。警車和救護車都開進去了,剛剛救護車才拉人出來,卻沒見警車出來呢。你們是從岔路口來的吧,就沒見著救護車走過?”粉店老闆問。

“沒有呀,我們是從白龍來的,怪不著不見黃老闆的班車走,原來是出車禍了!”花名旺說,他並沒有把和黃書祿的關係講出來。

只聽粉店老闆說:“可能救護車經過了你們才到。唉,黃老闆這下完了,好心辦壞事了。”

原來今天是圩日又是禮拜天,既有趕圩的村民,又有返校的中小學學生。一車根本拉不完幾個村的趕圩的村民和返校的學生,黃書祿和妻子花名麗便把村民和學生分做兩次給拉出來了!

黃書祿和花名麗第一趟車拉村民出來趕圩沒事,等他們返回第二趟再拉學生的時候,班車下這邊坳時突然失靈出事了。

班車剎車股失靈了,便像脫韁的野馬,向坳下飛奔。本來黃書祿是可以打方向盤,去撞路邊的高坎讓車熄火的。

一想到車上都是中小學生,黃書祿便不敢了。弄得好就好,弄不好會傷了不少學生的。那可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呀!

黃書祿轉念又一想,憑著的自己良好的車技,一定可以下到坳腳的,只要能夠下到坳腳就平安沒事了。

從鎮上向西那條路,由於五七中學遷走了就沒人養路了。坑坑窪窪不算,還彎彎曲曲,加上突然在拐彎處橫走來幾頭黃牛。

黃書祿見黃牛橫衝上路,就忙著打方向盤,那車便向右邊路拐了,直向下面的深溝裡衝去。好在撞上一棵楓樹樹上,樹倒班車也側翻了。

雖然沒死著人,但大部分學生都受了傷,有的還成了重傷。聽完粉店老闆的講敘,花名旺對草根:“沒班車得走路了啵?”

“走就走唄,又不是沒走過路!”草根說,既來之,則安之。都到盤龍鎮了,九十九步都走了,就還差一步,他還有什麼說的呢?!

此時慢慢的散圩了,草根和花名旺,跟在往西走的趕圩人後面,向花家寨走去。

十月小陽春,在南方寒露過後的太陽,仍然是驕陽似火。草根和花名旺出鎮不一會便見兩輛警車迎面呼嘯而來,飛奔著從他們的身邊而過。

“這恐怕就是拉黃書祿和他老婆的車了!”看著警車飛奔而過,馬上有趕圩的人說了。

“應該是了,想不到一出就出這麼大的事,以後來趕圩都得走路了!”有人接嘴嘆道。

“也怪他們夫妻大意,出車時不講檢查一下殺車股!”這個人的話一停,另一個人就接嘴說了:“怎麼檢查,檢查就不會有事了?意外的事情多著呢,醫院裡的醫生,天天給人看病還會出意外死了呢!依我講這就是天意,看不得書祿的好!”

“什麼天意,依我看就是他們夫妻大意!見人都讓上,一二十個座位的小班車,大巴車都沒坐那麼多的人。裝炭柴一般,過道擠都擠不下了,能不出事嗎?”

這個人的話一停,另一個人就問了:“都是上下二村的人,你叫誰別上?喊你莫上你有意見不?!”

“是呀,書祿是本村人,妻子又是本村(一個行政村)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今天不見明天見。講起來都是親戚了,又是免費的,給這個搭車不給那個搭車行嗎?”

又一個人說,這個人的話一停,又有一個人說了:“這下出事了,鬼可憐他們嘛,又有誰為人家講一句話?”

“要不我們回去,商量一下聯名給上面寫封信吧,這樣的好人可不能被判刑啊?!”一箇中年漢子說,一個青年男子道:“有用嗎,法院由得我們講話嗎?”

“不有用也得講呀,圩圩搭人家的車,出事了就袖手旁觀良心安得下嗎?”一個老者說。

走在前面的一群男女老少一路說著,越聲音越說大。草根和花名旺跟在後面聽,很快就上到半坳出車禍的地方了。

但見一輛中巴車側翻在路的左邊,車玻璃都震爛了。一株鍋頭大的楓樹根蔸翹起,樹尾甩下半溝。

看見側翻的中巴車和翹在半溝的楓樹,走在前面的男女老少又是一番議論紛紛了。直到下完坳過了獨松村,這個岔左那個岔右,這才沒了聲音。

“大嘴,這下可以講你老婆得什麼病了吧?”只剩下草根和花名旺兩個了,草根問。花名旺說:“可以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