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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又生了個女兒

“對,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聽丈夫問,黃向月很肯定地說。

“要是生下的又是個女兒呢?”草根問,他的話一停,黃向月連連說了:“呸,呸,呸,你個烏鴉嘴!”

“別迷信了,回答我!”

“那就再懷再生唄!”

“再懷再生,又是女兒呢?”

“那就再懷再生,直到生兒子為止。我就不信了,人家能生兒子,我們就不能生兒子!”

“直到生兒子為止,兒多母苦知不知道?”

“不知道,你別管了,反正沒個兒子,人家是不會回去的!”

“真拿你沒辦法!”白妻子一眼,草根轉向林大平夫妻解嘲地說:“看這個樣子,想不麻煩你們都不可能了!”

“麻煩什麼,不是這個樣子,拿錢請你們,你們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的呢!”林大平這樣說,樑上英也這樣說:“好了不廢話了,走,吃中午飯去!”

林大平和樑上英說了,一個拉著草根,一個拉著黃向月,帶上小盼生便進屋與工人一起吃中午飯了。

邊吃中午飯草根邊想,總覺得這樣麻煩林大平不怎麼好。非親非故的,只憑一層同學關係,就賴在人家這裡,傳出去也沒臉嘛!

岳父不是在種山嗎,昨天臨走時岳母還交待過,找到向月了,要回孃家講一聲嗎?草根想何不就這個機會回孃家去看看,能不能在岳父種山的地方讓妻子住下來生孩子?

想到這,吃了中午飯工人們都出門去摘果了。草根便對黃向月說了:“我從竹坑來的時候,媽說找到你和孩子了。得回去講他們聽一聲,中午飯也吃了,是不是該回竹坑去了?”

“要去你去,人家哪也不去!”黃向月說,說完一點機會也不給草根留,起身出門挑上竹筐跟工人去摘果了。

“這個人的,怎麼變得這樣不講理,也不懂事了?!”草根叨道,林大平說:“你這個人的,硬是囉嗦!嫂子要在這你就隨她唄,是不是怕我虧待嫂子?”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她都懷……”草根的話還沒說完,林大平便打斷了:“不是那個意思就別囉嗦了,同學如兄弟,魚幫水,水幫魚,那都是理所當然的。計較那麼多,我們還是不是親如兄弟的同學?”

“是呀!”草根只得說,林大平道:“是親如兄弟的同學,那你就該去幹嘛就去幹嘛吧,又沒人攔著你的!”

“是呀,嫂子在這裡麻煩不了我們,她又是一個勤快的人呢。是不是怕嫂子幫我們做虧了?”樑上英說,草根忙著說:“不是!”

“不是,那就走你的吧,記得時不時回來看一眼就行了!”樑上英和丈夫一樣義氣,很讓草根感動,再講多話,就顯得自己小量了。

“行,那人家去竹坑講給孃家老人聽了!”草根說,他想弄得錢了再付妻女的食宿費給同學!

“去吧,沒人攔著你的!”林大平這樣說,樑上英也這樣說,草根便背上行囊,拿上手袋出門去妻子的孃家竹坑了。

在竹坑住了一個晚上,想起莫家興交待的事,草根便回盤古單竹艾雨秀那了,順便把找到妻女的訊息講給父母聽。

“表姐,上次我和你講過的那件事還記得吧?”進到艾家,見到艾雨秀草根便問。

“什麼事?”艾雨秀不答反問。

“就是我在縣城那個同學和表姐之間的事,他叫我帶表姐和希望去縣城再見一面!”

“他真的不嫌有個拖油瓶?”

“表姐,嫌棄人家還要求帶你和希望去他那嗎?”草根還把莫家興當時講話的樣子學了一遍,艾雨秀笑笑進房撿自己和希望的衣服,就跟草根出來搭車去了縣城。

“老吵,你這是去哪?”車到雙河岔路口停下,有兩個男子上車,見到草根便問了。

“去縣城!”看是同學杜敬橋和柏慶山,草根問:“你們呢,去哪?”

“回縣裡計生辦!”杜敬橋和柏慶山在過道的另一邊坐下說。草根問:“你們都幹計生工作了?”

“是呀!他做隊長,我做了隊員。”杜敬橋笑而不答,柏慶山說。

原來杜敬橋用了草根擇的催官日子結了婚,半年後當官的機會果然來了。那天杜敬橋剛剛開著拖拉機去給一戶建房的村民拉料,一輛吉普車開到他的面前停下。

車門開處走下一個中年男人,一看是原公社的副書記,杜敬橋迎過去便問了:“老書記,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好風,好風!”這個書記就是前面說過,介紹林永松做計生專幹的那個主抓計生工作的副縣長。這個副縣長曾在雙河公社做副書記,杜敬橋能做大隊幹部,全靠這個副縣長的住提拔和栽培了。

“想不想再幹個工作?”副縣長開門見山問杜敬橋,想起草根說過自己命裡藏官,杜敬橋不答反問:“幹什麼工作?”

“到縣裡做個計生專幹!”

“可以呀!”杜敬橋滿口答應說,瞌睡鳥就等著自來蟲了,他哪有不答的?

由於杜敬橋工作認真積極,又不怕得罪人,很快就由一般隊員提升為隊長了。在那個計劃生育為國策的年代,一個縣計生辦執行隊長的權力,絕對比一個鄉長的權力還大。

杜敬橋在做隊長以後,又拉上大舅子柏慶山也進了計生辦的執行隊……

草根和杜敬橋與柏慶山邊講邊談,班車很快就到石龍鎮的岔路口了。

“土狗,傻狗,你們這是回縣裡了吧?”一個男人上車見到杜敬橋和柏慶山就問。

“你個差人的,怎麼說話的?”差人即林永松,林永松由於工作積極不怕罪人,現在雖然做到了石龍鄉的計生站長。

但還是杜敬橋的下屬,聽著一個下屬還像從前一樣叫自己的綽號,還是一個不好聽的綽號,他自然不高興了,所以也叫林永松的綽號了。

“那你要人家怎麼說?”林永松不以為然地問,還在學校的時候杜敬橋和柏慶山可都是他的跟屁蟲。如今卻成了他的上級,林永松心裡總有點不是滋味,所以毫無顧忌地反問杜敬橋了。

“怎麼叫,還要人教你嗎?”柏慶山問。

看見草根的座位後面有個空位置,林永松不理柏慶山了。在空座位上坐下便問草根:“老吵,你去哪?”

“縣裡!”草根禮貌性地說,林永松指著艾雨秀問:“這位是弟妹吧?”

“不是,是我表姐!”

“弟妹是哪的?”

“木龍的!”

“現在計生政策是基本國策了,一對夫妻只准生一個孩子,你老吵可得自覺遵守呀!”林永松冷不叮來這麼一句話,草根真想直接暴國粹,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放心吧,誰違背計生政策,老吵也不會違背的!”杜敬橋和柏慶山說,讓草根聽不出褒貶。

車到縣城停了,草根帶著艾雨秀便過河西莫家興那了。住一夜,看著莫家興和艾雨秀情投意合,給他們選個結婚的日子,草根便去遊醫和看風水了。

依照林大平夫妻講的,草根時不時回芭芒山看望妻子和女兒。

又有一段時間不回芭芒山看妻女了,想到妻子可能要生產了,草根便搭車回了芭芒山。剛剛到山口便有一個男人迎面跑了來,看是林大平,他迎過去便問:“老爛,急急忙忙的跑去哪?”

“去找接生婆!”抬頭見是草根,林大平歡喜道:“你回來就好了,嫂子要生了,我免著去找接生婆!”

林大平的住房在果園的中間,是三小間泥巴衝成的瓦房。中間是廳,兩邊是臥室。進到右邊臥室,看見樑上英在忙著,草根說:“弟妹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回來就好了!”樑上英一手摟兒子,一手拉小盼生便走出房了。

草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接生用具,剛消好毒,黃向月便生了。聽著唔噯唔噯的孩子哭聲。她問:“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子!”草根邊剪臍帶邊說,看著妻子不言語,問:“怎麼不高興了?”

“高興得起來嗎?”黃向月邊抹眼淚邊說:“我怎麼這樣命苦啊,又生了一個女兒!”

“怨什麼,男孩女孩,不是一樣的嗎?女兒可是千金吶,一下有了兩千金,應該高興才是!”其實又生一個女兒,草根心裡也是沒滋味的。仔女仔女,有仔又有女,人生才是完滿嘛。不過既然妻子又生了一個女兒,他也只能安慰妻子說。

“你懂什麼?別人都會罵我們絕戶了,你爸你媽會更瞧不起我們了。”黃向月惡丈夫說,跟著就放聲大哭起來了。

“別哭,在月子不能哭!哭了會影響身體恢復的,也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人家看不起我們大不了不排他們,現在分田到戶了。又不是大集體,非得在一起不可!”草根安慰妻子說。

“那你的父母呢,也永遠不在一起了嗎?”黃向月問,草根正想開口說話,卻聽林大平在房外的堂上說:“老吵,伯孃來了!”

“就來!”草根低聲安慰妻子兩句便開門出來了,見到母親便問:“媽,你怎麼找這來了?”

“家裡出大事了!”蘭母說完這句話,便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