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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老漢我鄭字倒著寫

草根從新世紀歌舞廳出來,在街上溜一圈,感覺無聊,就打算過河回東岸村去了。他這些天一直在欒少勤家裡,也不知蘆福生岳母服藥病好到哪個程度了。

他才走上過河東的那條大路,就有一個人在後面喊了:“老吵,等等我!”回頭見是黃占強,草根問:“芭蕉葉,什麼時候來縣城的?”

“剛剛從煤車上下來,準備過河搭車去你那,沒想到在這遇上你了!”

“去我那,有什麼事?”

“別講了,告訴老頭子別種田了,講死講不聽。這不牽牛下田,一塊田還沒犁完,就把腿給摔斷了,找你去給老頭子治療。”

“跑那麼遠去找我,青女山沒有醫生呀?”

“有,治不好,不要他治了!”黃占強簡單講兩句,問:“你呢,房屋建成了?”

“早就建成了!”

“不夠意思,房屋建成了,也不來挖煤,知不知道人家需要你!”

“管有人找去看病,看風水走不開嘛!”

“扯,那你現在怎麼有時間來縣城溜街了?”草根把蘆福生去請他來給岳母治病,又遇上欒少勤被人打傷,要給其治傷的事一講。黃占強問:“大肚,他被誰打傷了?”

“不知道,聽說是和爛妹去外面騙婚。爛妹看見男家實在是太好了,不捨得走。大肚去那個男人家找爛妹,見爛妹動手就拉,要爛妹跟他走。那男人叫來幾個兄弟,把大肚打一頓,丟出門外,回來吐血就昏死了!”草根把自己知道的都講了出來。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自己找綠帽子給自己戴。活該,有手有腳的吃這種錢,還是男人嗎!”黃占強感慨又有點不恥,感覺在草根面這樣說同學不好。問:“大肚現在呢,好點了?”

“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下床隨便行走了。”

“幸虧遇上你個高手!”

“什麼高手不高手,見著就救唄!”

“司令的岳母那呢,遇上你個高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大前天我從那出來,眼睛和臉色已經沒之前那樣黃,食慾也增加了。我正要過河去給老人複診,在這遇上你了!”

“先別過河了,跟我去給老爸治傷,天天在家裡打點照顧老頭子,一腳都走不開,煩死人了!”

“那不行,不先去給司令的岳母複診,給大肚一個交待。這麼走了,誰知道去你那需要幾天時間!”

“那我和你一起去!”黃占強跟著草根先到東岸村,給蘆福生的岳母診脈開方後,又去欒少勤那交待幾句。同學兩個這才出來搭車去西龍青女山。

黃爸病了一場,本來身體就沒有完全恢復到從前。黃占強告訴爸爸別種田了,黃爸捨不得讓田地丟荒。見人家牽牛背犁下田犁耙放早稻秧,他也牽牛背犁下田去犁田。沒想到一塊田沒犁完,被牛拉出田,摔了一跤,把一邊大腿骨給摔斷了。

青女山村醫治傷技術平常,治不好不算,還感染了。如今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打理,煤沒辦法去挖。天天守著老爸,一腳也離不開,黃占強沒辦法這才去請草根來治療的。草根問:“老亂呢,他還來挖煤不?”

“來,正月初八就來了,全靠有他在,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黃占強無奈地說,煤窯上有工人,不能無人管理,那樣煤讓工人偷賣都不知道。

同學兩個邊說邊過大路口等去西龍的車,正好有一輛煤車去青女山。因為和黃占強熟悉,他一揚手司機就停下讓兩個人上車了。

在岺腳村口下車,草根跟在黃占強的身後到了黃家。黃爸仍躺在從前那個房裡,見草根到,黃爸說:“小蘭,麻煩你跑一趟了!”

“不麻煩,我看傷著哪了?”揭開被子一看,還真是感染了。整個傷腿烏青烏青的,腫起老大的,有的地方還化膿了。草根問:“有幾久了?”

“一二十天了!”黃爸苦著臉說:“人呀,一上了年紀真麻煩,隨便摔一跤就成這個樣子了。”

草根正幫黃爸蓋好被子,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便來了。看見草根,便陰陽怪氣地說:“我講去哪請來的老先生呢,原來又是上次來挖煤的那個小子。”明顯的嘲笑和揶揄,草根不知道對方是誰,他不急於答話,伸手就給黃爸診脈。

“外傷也要診脈呀,我活了幾十歲,不做也做了幾十年醫生,可從沒見過腿傷也要拿脈的!”這個自稱醫師的老頭隨即說開了,真可笑,中醫不切脈還叫中醫嗎?

“鄭醫生,先別講話,讓蘭醫生給我爸拿了脈再說好嗎?”草根還沒開口,黃占強忍不忍先說了。

“你小子,還好意思講,我治得好好的,幹嗎去叫個外人來,什麼意思,想打老漢的臉嗎?”黃占強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鄭醫生更是大發雷霆,什麼叫羞惱成怒,恐怕這就是了。

“鄭醫生,有點過了哈!”黃占強可是芭蕉葉,忍不住問了:“都治一二十天了,不見好不算還化膿了,你想叫我爸一直躺在床上呀?”

“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傷在大腿上,又是上了年紀的人。一二十天你小子就不耐煩了。”鄭醫生氣呼呼地說:“我講你聽,像你爸這種情況,別說一二十天了,十個二十天能治好就不錯了。”

“是嗎?”鄭醫生叨叨個沒完沒了,老子天下第一似的。草根忍不住問:“鄭醫生是吧,小子能用二十天,讓黃伯起來行走,怎麼講?”

“怎麼講,你能用二十天治好讓病人行走,老漢我鄭字倒著寫!”鄭醫生說了還跟著叨道:“我都治不好,你能治得好!”

“那你就等著倒寫吧!”草根對黃占強說:“芭蕉葉,拿刀拿鋤挖藥去,爭取二十天讓黃伯下地走路!”

“要是二十天人起不來呢?”鄭醫生問。草根說:“我蘭字倒著寫!”

“一言為定,我等著!”鄭醫生說完甩手出去了。

他一走,黃爸就說了:“小蘭,讓你為難了!”

“不為難!”草根問:“他是青女山的赤腳醫生?”

“不只是赤腳醫生,還跟人學會風水和跳大神呢!上次你來沒幾個人找看病,就是他搞的鬼!”黃占強氣憤地說:“老爸一跌斷腳,我就打算去叫你的。他來說他能治好我爸的傷,我就不去請你了!”

真是同行是冤家,草根和黃占強去挖藥回來給黃爸治療剛剛有點起色,他又和這個鄭醫生扛上了。

事情出在草根來到岺腳村的第七天,村上有一個姑娘要嫁到山外一個村去。村上有紅喜酒事黃占強自然是去幫忙了。

中午時分男方接親隊伍吹吹打打來接親,姑娘由兩個伴娘扶出房。突然間姑娘像發癲癇似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幾下便昏死過去了。

像這種情況,農村人一般都認為是結婚日子不乾淨,犯了神煞造成的。日子不乾淨犯神煞就得解犯了。

解犯就得請仙姑神漢來解犯,還要另尋風水先生擇日子,才能讓姑娘嫁出去。因此誰也不管姑娘的死活,卻在為請仙姑神漢和風水先生的事議論開了。有人提議去請鄭醫生,有人提議去山外請。莫衷一是,爭論不休。

知道草根拜張先生為拜師,在這方面可是行家裡手了。黃占強說:“去哪請,我家就有。來給我爸治病的蘭醫生知道,人家可是名師張先生的關門弟子呢!”

“別亂講,張先生的關門弟子,還用得著去山上鑽煤窯嗎?”姑娘的家人用質疑的口吻問,不但不聽黃占強的,還黃占強亂講。遠香近臭,最後給人去山外請來仙姑神漢和風水先生。這些仙姑神漢和風水先生來了,都不能弄醒姑娘讓其出門。

農村人結婚嫁女出門,一般不準超過午時。眼看都十一點了,姑娘家人還是不信黃占強的。給人去請鄭醫生,鄭醫生就住小河對面的一個村子裡。

鄭醫生來了,身穿道服,步踏天罡。姑娘還是不能醒,他乾脆把道服給脫了。給姑娘做人工呼吸,打針給藥,姑娘還是弄不醒。

黃占強再一次提草根,姑娘家人這下給人去叫草根來。草根來了用五虎遁一掐,知道姑娘沒事。他正想給姑娘施救,鄭醫生大聲對眾人說:“別聽這個小子的,快送醫院吧!”

“一開始不叫送醫院,現在才叫送醫院,恐怕還沒到醫院人就沒了!”草根這樣說,姑娘家人一時間慌得六神無主了。“別慌,我一定能讓姑娘好起來的”草根大聲對眾人說。

“你小子就吹吧,我都不能,你能,你能,我鄭字倒著寫!”

“你有幾個鄭字,上次說鄭字倒著寫,還沒寫呢!這次又說鄭字倒寫。時間緊迫,我也不和你廢話了,看好了?”草根從懷裡拿出一根藥條,點燃放於姑娘的口鼻邊。一股白煙如白龍一般往姑娘的鼻孔裡鑽,姑娘“哎嘬”一聲噴嚏,人醒了。

一屋的人都歡喜了,草根問:“鄭醫生,倒著寫你的姓呀?”鄭醫生挾起包衭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