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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流沙河

師徒幾人離開黃風嶺後,一路西行,便來到了流沙河。

流沙河橫亙在師徒幾人面前,宛如一條蜿蜒的巨蟒。河水渾濁湍急,翻湧著黃褐色的浪花,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河水奔騰不息,彷彿永遠不會停歇,帶著一種狂野而不可阻擋的力量。

兩岸是陡峭的懸崖,怪石嶙峋,猶如猙獰的怪獸。懸崖上幾乎沒有植被,只有一些頑強的苔蘚和地衣緊緊地附著在岩石上,給這片荒蕪的景象增添了一抹微弱的生機。

陽光灑在流沙河上,卻無法穿透那厚重的河水,只在水面上泛起一層朦朧的光暈。河面上不時升騰起陣陣水霧,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給人一種神秘而陰森的感覺。風呼嘯著吹過,揚起沙塵,讓整個流沙河地區顯得更加蒼涼和孤寂。

八戒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他緩緩靠近金蟬子,低聲說道:“師傅,前面就是老沙的地方了,也不知道老沙在不在。如果這一次不叫老沙一起,老沙會不會生氣啊?”八戒一邊說著,一邊不時地望向流沙河的方向,眼神中滿是糾結。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金蟬子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前方。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問題。風吹過他的袈裟,微微飄動。

八戒靠近金蟬子身旁道:“師傅,您想想,關於老沙這事兒。按理說帶上老沙絕對是一大助力,他那本事可不弱。可老沙這人吧,又過於瘋癲,他也可能是俺們最大的威脅。”說完,八戒眉頭緊鎖,滿臉的糾結之色。金蟬子依舊沉默著,似乎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弊。

靈兒和悟空聽到八戒的話,心中確實充滿好奇。在他們看來,多一個人同行,不說多一分助力,至少也不應該成為負擔才對。尤其是以沙悟淨的實力,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成為最大的威脅。

靈兒便順嘴問道:“八戒前輩,為什麼說沙悟淨前輩可能會是最大的威脅呢?”她的眼神中滿是疑惑,清澈的眼眸望著八戒,期待著他的回答。悟空也看向八戒,等待著他的解釋。此時,流沙河的河水奔騰不息,彷彿也在等待著八戒的回應。風輕輕吹過,揚起眾人的衣角,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八戒面色凝重地解釋道:“靈兒啊,你有所不知。老沙這個人情緒確實非常不穩定,時而溫和,時而癲狂。尤其是當他控制不住自已的時候,那可真有可能對自已人動手。別的妖怪大多隻是吃人,可老沙呢,不止吃人,還吃妖。後來進了取經團隊,經過師傅的教化,倒是沒聽過再吃人了,可偶爾性起之時,仍然會存在吃妖的情況。這要是在關鍵時候發作起來,那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誰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說完,八戒無奈地嘆了口氣,望向流沙河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憂慮。

悟空聽了,微微皺起眉頭,陷入沉思。靈兒則瞪大了眼滿臉的驚訝與擔憂。此時,流沙河的河水依舊奔騰不息,彷彿也在訴說著沙悟淨那難以捉摸的性情。

正當師徒幾人望著流沙河陷入沉思之際,河中悄然湧起一股不太起眼的漩渦,河水微微波動。隨後,一個身影緩緩從河中浮現,動作輕柔得彷彿怕驚擾了什麼。

眾人的目光聚焦過去,只見那人身材並不魁梧,反而略顯單薄。他面龐白皙,五官精緻,帶著一種陰柔之美。一頭長髮隨意地束起,幾縷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他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袍,看似樸素卻又別有一番韻味,宛如一個文弱書生。

他靜靜地站在岸邊,眼神中流露出些興奮。他輕咬著嘴唇,神色間滿是軟弱與怯懦。風輕輕吹過,他的衣角隨風擺動,更增添了幾分柔弱之感。他就那樣站著,與人們印象中威風凜凜的沙悟淨截然不同,彷彿是一個誤落塵世的柔弱精靈。但如果就此認為他是一個柔弱書生,那便是致命的。

沙悟淨見到許久未見的師傅與八戒,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陰柔的面龐瞬間多了幾分溫暖。他迅速趕上前來,腳步輕盈卻又帶著急切。

“師傅,八戒師兄,好久不見!”他的聲音輕柔溫和,如同春風拂面。他微微躬身,雙手抱拳,向他們熱情地打招呼,謙恭有禮。

他的舉止優雅得體,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盡顯他的謙遜之態。他微笑著看著師傅和八戒,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彷彿在詢問他們這段時間的經歷。

這跟八戒前輩描述的一點也不一樣。靈兒和悟空這麼想到。

跟師傅和八戒簡單敘完舊,沙悟淨便注意到了悟空和靈兒兩人。他身形一閃,猶如一道鬼魅般瞬間來到靈兒身邊。悟空心中一凜,暗歎好快的速度。只見悟淨突然閉上雙眼,微微湊近靈兒,仔細地在她周邊聞了聞。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口中唸唸有詞:“好香的味道……”接著,他猛地用力用雙手敲打自已的臉,口中急切地說道:“不行,不行,我答應了師傅。阿彌陀佛......”

隨後,悟淨轉頭看向悟空,再次湊近聞了聞。突然,他眼睛瞪大,滿臉驚愕,怔了半晌。緊接著,他竟毫不猶豫地跪下來,緊緊抱住悟空的大腿,放聲大哭道:“大師兄啊大師兄,我還以為你真的魂飛魄散了呢,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靈兒與其他幾人皆是一驚。靈兒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她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行為。八戒也面露驚愕,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悟空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皺眉,看著抱著自已大腿痛哭的悟淨。

突然,一個身影如閃電般閃過,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沙悟淨被拍飛老遠。他重重地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過了片刻,悟淨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眼神中滿是委屈和疑惑。他看著打了自已一巴掌的師傅金蟬子,弱弱地問道:“師傅,為何又打我?”

金蟬子面色冷峻,沉聲道:“悟空已經……你大師兄早就已經被天庭打得魂飛魄散了,你切莫在這裡亂認師兄。”悟淨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金蟬子那凌厲的瞪眼,便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不再說話。

金蟬悟淨不再說話,目光冰冷地看著悟淨,沉聲道:“為師要重走西行之路,蕩平西行路上的妖魔鬼怪,這是你大師兄孫悟空的遺願。去與不去,你自已決定。”悟淨微微一怔,隨即問道:“我可不可以吃掉那些妖怪?”金蟬子面無表情,略微思忖後回應道:“只能吃那些罪大惡極之輩。”聽到這話,沙悟淨眼睛瞬間冒光,連連點頭。

接著,金蟬子眼神愈發冷酷,語氣森然地說道:“這一路兇險萬分,敵人不只是妖怪,極有可能是天庭。此去生死難料,隨時可能喪命。你可考慮清楚了?”悟淨先是一愣,而後輕蔑地一笑,那笑容中滿是無畏與決絕。金蟬子看到悟淨的表情,便知其心意已決。他轉身對著眾人,冷酷地說道:“繼續啟程。”

“師傅,您可不能騙我,上次西行,你就不讓我吃妖怪。”

“多嘴”

“為什麼不叫小白龍,哪裡來的大黑驢。哎喲,師傅我不說了,你輕點。”

此時,流沙河的河水依舊奔騰咆哮,彷彿在為他們奏響激昂的戰歌。陽光灑在眾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那影子堅定而沉穩。兩岸的懸崖峭壁在陽光的映照下,更顯冷峻與威嚴。風呼嘯著吹過,揚起漫天的沙塵,彷彿在為他們的征程增添一抹悲壯的色彩。他們邁著堅定的步伐,漸行漸遠,向著那充滿未知與挑戰的遠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