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許留初剛一到家,就開口發問身旁的許管家,“聽說淮年回來了?”
許管家接過他的外套,回道,“是的。”
他微微抬頭,直視著二樓的方向,“他還帶了女孩子回來?”
許管家一頓,還是回道,“是的。”
許留初朝向了許管家,語氣有些不敢置信,“上去很久了?一直沒有下來?!”他的兒子終於要下手了?!他就要有孫子了?!
仿若感知到他話裡的意思和激動,許管家染上些許笑意,“沒有很久,也確實沒有下來。”
許留初有些激動,他們許家多少年了,自從淮年的母親去世後,家裡冷清了很久,一直只有他們兩父子,老爺子一直待在療養院,似乎見不到淮年的下一代,他就不想回來。
許淮年也很倔,多年來身邊愣是一個人也沒有,老爺子再急也沒有用。
如今,他都把女孩子帶到老宅了,意思不言而喻。
不過,一回來就直奔房內,有些不妥,應該先給他介紹介紹的,這孩子,單身了這麼久,還是太猴急了。
他是不是該去放鞭炮慶祝一下?還是該通知老爺子回來?還是應該先準備禮物?
許管家打斷了許留初的幻想,“家主,少爺將隱朧衛的三人調給了林小姐,他們今天是一起回來的,而且,林小姐好像受傷了。”
聽到這話,許留初愣了一下,“受傷?出什麼事了?”
許管家:“少爺並沒有提過。”
許留初坐在主位的椅子上,隱朧衛是他們許家成立百年來設立的一隊非常強大的核心力量之一,專門負責保衛許家的主母和小孩。
由於他們一生只會有一個孩子,所以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會經過非常殘酷的訓練,避免長大後因為力量的問題而夭折。
他們對於伴侶的出身並沒有要求,只要是個心思純淨,且一心一意為對方負責的人就足夠了。
淮既然已經將隱朧衛給了她,就證明他認定了這個人。
對於林枝和,他並沒有去特意調查過,這是對淮年的不尊重,不過若是她陷入危險,那麼就是和整個許家為敵!
不過,對於這件事,他還是想等淮年自已和他說。
當下,他只想幹一件事,手指撥動了一個號碼,“爹,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淮年要結婚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對面的聲音很大,大到許管家和旁邊的傭人都能聽見。
許留初笑的很燦爛,“我說,我們家淮年要結婚了,女孩子都帶回來了。”
“真的!!太好了!感謝祖宗!等下,你不會是騙我的吧?!要是讓老子發現你騙我,我就宰了你!”
許管家嘴角的弧度沒有變過,彷彿沒有聽到老爺子的話,一旁的傭人各個都在憋笑。
“怎麼會,現在人就在樓上,都很久沒下來了,說不定我就要抱孫子了。”許留初眉飛色舞。
“你們在老宅?等著,老子現在就過來。”對方還沒等許留初說完就直接掛了。
許留初臉上洋溢著紅光,掛著明亮的笑容,哈哈……
林枝和站在樓梯上,剛想走下來的腳步怎麼也放不下來。
是的,許留初的話她全部聽見了,她的嘴角微微抽搐,臉上的笑容僵硬,眼中透露著尷尬不自在。
許淮年見她停下,嘴角蘸著笑容,“不必在意他們的話,我爸他就是這樣。”
許留初聽見聲響,回過頭,看他們下來了,恢復一貫的溫和有禮,“下來了,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林枝和回應,“沒事的,謝謝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許留初點點頭,又貼在許淮年的耳邊,聲音不大不小的說,“你小子是不是身體不好,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他還以為要一晚上。
林枝和臉唰的一下紅了,許留初的聲音她聽的一清二楚。
許淮年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跨過他的身旁,懶得搭理他。
他走到客廳,拉著林枝和坐下,說道,“許管家,直接開飯吧。”
許管家垂首,“少爺,老太爺說要回來,我們需不需要等他?”
許淮年低頭看看林枝和,“餓了嗎?我先讓廚房給你準備一些點心可以嗎?”
林枝和搖了搖頭,“沒有,不用麻煩的。”
天色已經不早了,她其實想直接回學校,可是這個地方明顯不可能會有外來車輛,許淮年堅持要她留到明天。
想起他的話,她到現在都會心跳如擂,“枝和,這裡不會有外來車輛進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閤眼了,沒辦法開車送你回去,所以,今晚暫時留下來好嗎?”
林枝和剛準備拒絕,表示自已會開車,話到嘴邊,許淮年打斷了她,“不要拒絕,我不會做什麼的,好嗎?”
見她表情鬆動,他趁熱打鐵,“我連續作戰了很久,身體太疲倦了,就一晚,好嗎?”
林枝和整顆心彷彿被暖意包裹住了,關心的問,“你沒有受傷吧?”
許淮年目光熱切而誠摯,“沒有。”
他這麼著急忙慌的回來,全部都是為了她,自已好像真的沒有理由拒絕,她聽見自已的回答,“好。”
許管家還是給她端上了一個小蛋糕,“林小姐,這個是主廚最擅長的慕斯蛋糕,您可以嚐嚐看。”
“謝謝。”她拿起勺子輕輕的沾了一小口,甜而不膩的爽滑在味蕾中綻放,“很好吃。”她誇讚道。
“那就好,以後我就讓他們常常給你做。”許留初搶先說道。
許淮年掃了他一眼。
“謝謝伯父。”她出聲,並沒有反駁她以後會不會出現在這裡,她對這段感情始終抱著細小的疑問。
兩人的感情或許變得很近,但是無論是身世,經歷,所受到的教育和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存在著太大的差距。
她的心很小,裝不了太多的人,她也很自私,她會希望自已是對方心裡的最中心。
希望這段感情有始有終,她有太多的顧慮和擔憂,她的未來還有太多太多的未知的危機,她不確定自已是否可以接受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