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處長，今天收到你們下來檢查的傳真，我非常高興。你放心，我作好了充分的準備。經得起你們的檢查。”

劉處長說：“舒總主要是帶個隊，真正為主是柳處長。”

陸皓明笑道：“我有個小小的建議。”

“你說。”

“我準備把一切置處陽光之下，你們最好帶個記者來，做得好與差，都可以報道。”

劉處長說：“蘇瑤就是記者，我們的想法是做得好就登報表揚，推動全省校舍改造。

做得不足就不登報，就寫成內參，供省裡有關領導研究，如何針對共同存在的問題，進一步做好下階段的工作。

所以，蘇瑤公開的身份是工作組成員，你心裡有數就行了。不要跟跟任何人透露。你們是第一站，下一站就是其他市州。”

陸皓明本來就想提個要求，請唐盛隨行，想不到他們提前作了安排，便說：“處長，叫我怎麼感謝你呢？關鍵時候，你總是幫我，扶我，支援我。”

陸皓明說的絕對是內心話。

劉處說：“我們是一條藤上的瓜，查我們教育系統，如果大家搞得不好，廳領導要批評我，如果大家搞得一團糟，我還要受處分。

不過，你那兒搞得確實不錯，我想把你們作為典型。所以，關鍵的地方還是要點撥你。再說，從你為人處事謹慎，口風又緊，可以放心。”

陸皓明笑道：“如果我是個女的，只有二十多歲，還長得傾國傾城，我一定要纏上你這樣優秀的男人。”

劉處哈哈大笑：“下輩子吧。”

掛了機，陸皓明給文娟打了個電話，說這幾天就圍著檢查組轉。可能連睡覺都在賓館。

文娟說：“不要睡到別人的床上去就行了。”

陸皓明笑道：“那倒不會，就怕別人睡到我的床上來。”

文娟說：“不要臉，誰會睡到你床上來啊，碗就不知道洗碗，衣服就不知道洗衣服，現在的女子都是大小姐，誰願意給你當服務員啊。

誰想要，我拱手相讓，還給一萬塊錢紅包。”

陸皓明笑道：“說話要算數啊。”

兩人玩笑了一陣，他才開車去南國大酒家。

他下了車，給唐知行打了一個電話。

知行說：“我們在七樓，你上來看看房間行不行？”

陸皓明到了七樓，花茗帶著知行等三人在等他。

花茗帶他一間一間地看，介紹道：“舒總，柳處、劉處住的是商務間，兩個工作人員住的是單間。”

陸皓明檢查了一遍，說：“舒總是廳級幹部，住商務套間，其他人都住單間。”

又對唐知行說：“等會給每間房子擺上一本我們的彙報資料冊。”

花茗說：“好的，那我調整一下，我們到時會擺水果，煙，鮮花。”

陸皓明說：”鮮花不要擺。”又問知行：“選單呢，讓我看看。”

知行說：“公好正在擬。”

陸皓明說：“那去二樓茶室坐坐，叫公好擬好了，我過一下目。”

大家下到二樓茶室，芊墨煮茶，知行打電話叫公好擬好了就到茶室來。

一會兒，公好進來，遞上選單。陸皓明說：“酒不要上茅臺，上無何的甜酒就行。”

公好望著他，說道：“上次在那個農莊也是喝茅臺。”

陸皓明心想，這次來了個記者，你們大吃大喝，又是高檔房，又是鮮花，她多反感啊。省下來的錢，給基層建學校多好啊。

但是，這個不能說。

他說：“地方特色嘛，茅臺到處有喝。不上海鮮這點做得好。菜以無何小炒為主。”

公好點點頭，說：“我重新擬定一個選單，等會讓你再過目。”

公好走後，知行說：“酒，還是喝茅臺吧，不然說我們不熱情。”

陸皓明說：“熱情體現在學生什麼時候可以搬到新校舍，學生們不再在河邊走，不再翻山越嶺去上學，這，就叫熱情。”

知行的臉都紅了，其他人就不敢再說話。知行說：“那我們就把資料拿過來，放在他們的房間。”

陸皓明說：“那你們把寧科長，開封都捎過來，到這邊一起吃個工作餐。”

這時，任志遠打來電話。問清陸皓明在茶室後，說：“我馬上過來。”

一會兒，任志遠進來坐下：“道長有多厲害，你知道嗎？”

“道長肯定厲害啊。”

任志遠說：“跟你說兩件事。一件事，我帶他到一個領導老家。他望一眼領導家的老宅子，就說大房沒人，二房是個小老闆，三房從政。全說準了。”

陸皓明點點頭。既然任志遠不說領導名字，他也不問。

“第二件事，他說我父親的話要少聽，但我母親的話一定要聽。這點說得相當準。

我家裡如果沒有我母親，依我父親那性格，全世界的人都會被他得罪。其實，他也不是心腸壞，就是不會講話。”

陸皓明笑道：“為什麼你這麼會講話呢？”

“我就是以他為反面教材，不想活得四面都是敵人。”

陸皓明說：“我們是真兄弟，我家的情況也一樣。”

任志遠說：“有空，我們再去道長那兒，和他老人家在一起，我覺得心都亮堂了。”

“行啊。這次要請你送五屜豆腐。你算在餐費裡就行。”

兩人正在說話間，寧桂生打電話來，辦公室的人都到了。在餐廳等陸皓明。

陸皓明說：“叫上花茗，公好，我們一齊吃個飯，把要求講一講。”

任志遠打了兩個電話，然後兩人上樓。

仍然是勝利人廳，眾人坐下。陸皓明和任志遠耳語幾句。任志遠就說：

“兩位部長，市裡的客人放在我們酒店，我們就一定要做好貼心服務。

這不是在上州吃飯，那邊可以放鬆一點，這邊全是市裡的領導。要嚴肅一點。花茗公好不參與陪餐，只參與晚上的唱歌或者洗足活動。”

陸皓明說：“一顆紅心，兩個準備呢，如果省裡來的領導，說要讓你們陪同，就來做服務工作，不主動勸酒。”

花茗說：“陸局長你放心，你手往前揮，我們上，你們手往後揮，我們撤。”

大家都笑了。

下午，陸皓明就沒去辦公室，在茶室睡一覺。醒來後，就叫任志遠一起來喝茶。反正什麼都安排好了，現在，他就一派大將風度，臨戰前，喝茶聊天。

任志遠說：“你要甜米酒，我派人去老六家採購了。我們去老六家先嚐嘗味道，怎麼樣？”

陸皓明說：“走，還沒去過老六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