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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的酒樓

家中的變故,兩個在外面的年輕人並不知道,梁世傑坐在馬上,悠然的打著盹,莫名的鼻子很癢打了一個噴嚏,小書童牽著馬,回頭看了看馬背上的公子,

“我跟你說你這就是報應,一個公子居然拿書童的錢去請客,那可是我攢了七個月的錢呢。”

梁世傑伸了一下懶腰。

“搞那麼清楚幹嘛,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還不是你的錢,到了龍城,遇到我大哥,一併還你就是。”

小書童從小就服侍梁世傑,雖然名義上是公子下人,地位卑賤,但是梁世傑從沒有把他當做下人,而是當做自己的兄弟。所以這次自己偷跑出家,誰也沒帶,只帶了這個小書童。

兩個人慢慢的走在官道上,他們都在憧憬著自己的未來,在梁世傑的腦海之中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封侯拜相的那一幕了。

天色越來越暗,這悶熱的天氣絲毫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壓抑,小書童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那匹北涼的純種馬似乎也吃不住勁,一個勁的喘粗氣,小書童用衣袖擦了擦滿臉的汗水,看著天色,輕聲嘀咕,“看來要有大雨。”

這時,一匹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男人,滿身是血,身體左搖右擺,就在主僕不遠處,這男人堅持不住,重重的跌落馬背,砸起了不少灰塵,遲遲沒有消散。

小書童看到,趕緊看了一眼馬背上的少爺說道:“少爺我去看看。”還沒等公子回覆就跑了過去。仔細檢查了一遍,小書童發現,這人身上的傷口很多,還在不斷的滲出血來,大多是刀傷,這刀傷明顯不是那些家裡用的刀具能打出來的,居然能把厚厚的盔甲砍穿,民間用的刀具肯定不行,雖然沒從軍,但是小書童一打眼,就知道這盔甲不一般,郡裡的長官,總是剋扣軍餉,這盔甲,自然用劣質的中鐵打造,大徐朝有規定,只有朝廷徵召的隊伍才能用精甲,而郡縣徵召的人是不能用的,即便普通的鐵甲有的十多人的隊伍裡也沒有一人能穿的上,他身上穿的,可是比那精甲還要貴重。

這鎧甲不僅精緻,閃著暗光,腰間還有一個銅鑄的虎頭,栩栩如生,小書童在梁家公子身邊多年,所以多少認識一點,小書童伸手一摸,就知道這通身赤靈鐵打造,這是禁軍才能穿的鎧甲,書童不禁暗自吃驚,這漢子身中數刀,特別胸口的兩處,已經砍穿了盔甲,刀傷深入到肉,隱約看到骨頭,小書童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重的傷,估計這人恐怕是不行了。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湊過來看熱鬧的梁世傑,在馬背上的他趕緊用袖子捂住了自己鼻子,他自小就討厭血腥味,但他還是好奇的不住的遠遠的打量這個陌生人。

看著小書童幫自己包紮的人,這個陌生人搖了搖頭,用手抓著小書童正在包紮的手。手顫巍巍的指著自己來的方向,“酒樓,酒樓。”其他的還沒來得及說,手指就慢慢的垂了下去。小書童趕緊用手放到陌生人的鼻子下方。這一探,冷汗就下來了,

小書童站起來不停的踱步,一邊走,一邊說著。

“完了,這個人死了,在荒郊野嶺碰到死人,這事怎麼說的清楚,這可怎麼得了,萬一被人看到,被官府鎖了去,萬一耽誤了去京城,老爺肯定要把我活剮了。”說著說著,眼淚都快下來了,小書童停了下來,思索片刻,蹲了下去,

“先看看這人什麼身份,看看怎麼辦。”他趕緊在陌生人的身上上下搜尋著,看看能找到點什麼東西,翻來翻去,身上只有一點散碎銀兩,還有一個令牌。

這令牌,一塊金色的令牌,上面寫著三個血紅大字陸吾司,翻過來,一行小字,寫著青旗督衛,申獅。

剛打量幾眼,似乎想起了什麼,小書童趕緊把令牌遞給了少爺。

因為大少爺從龍城遞過一次家書回來,而送信的人,身上就有著這樣的一個令牌。

小書童印象深刻,老爺說過這是皇上的親隨。

梁世傑很淡定,畢竟自己是梁家的,這樣的事情,多少見識過,所以又沒有小書童那樣的慌亂,但是當他接過那個令牌的時候,他頭上也冒出了不少汗。上面的字反覆看了好幾遍之後,翻身下馬,趕緊走了過來,對著死屍上下打量了半天。

之後,梁世傑來回踱步,輕聲嘟囔著。“這陸吾司,來頭非同小可,雞毛蒜皮的小事是不可能驚動他們的,這說明。。”

似乎在想什麼,但是後面的話沒有說,只是臉色沉重了下來。這小書童可沒辦法這樣鎮定,

“少爺,到底出了什麼事?”自己身死事小,這少爺如果出了事,沒辦法和老爺交差的,自己一家老小都在梁家當差,必然會受到牽連。

梁世傑,看著跟隨自己的小書童,平靜的說著

“可能有人要謀反!”

“謀反,這可怎麼,這是誅九族的大罪,這都死了人,肯定不是小事,公子咱們安全第一,還是躲著點吧。”說著用手就要去拉梁公子。

梁家,那可是曾經的豪門望族,雖然沒落,但是作為梁家的二公子,從小就見遍了大場面, 太守,武將,蠻族的土司,強盜,土匪,都見識過。

所以小書童在驚慌失措,而他卻拿著令牌,擺了擺手,不說話,就一直盯著看。一刻鐘之後,似乎在對書童說,也似乎在對自己說,“這個人能出現在這荒郊野嶺,就說明這事不小,事不小,那就可能有天大的功勞。”說到這,梁世傑對著書童笑了笑。

梁世傑翻身上馬,揮著馬鞭就跑了起來,他要去探探神秘人說的酒樓,小書童遲疑了一下,但少爺都走了只能跟著跑了起來。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那神秘人說的酒樓門口。這酒樓建的很是氣派,自帶異香,一個荒郊野,居然有如此豪華的酒樓,每一個細節都透著詭異,見慣大場面的梁世傑也吃了一驚,

“這居然用的是交趾青賜木,這東西名貴的很,平常人家,家裡能有幾兩木頭已經是顯貴,在這荒郊野嶺居然有這樣名貴的木頭做搭建的房子。這太奇怪了,你跟著我點,別走丟了。”

小書童點了點頭,渾身發抖。緊緊貼著梁世傑。

整個小樓臨崖而建,在樓上,推開視窗,就能看到飛流直下的瀑布,門口四下無人,只有兩個血紅金絲燈籠在隨風搖曳,梁世傑翻身下馬,打量著面前這二層小樓,看著二樓的燈火輝煌,獨自出神。

天色徹底了黑了下來,四周安靜的很,一個人都沒有,只看到樓上人影攢動。

就在這個時候,梁世傑居然要推門上去,這舉措把小書童嚇得魂飛魄散,壓住聲音帶著哭腔“少爺 您這是要幹嘛啊,這上面萬一碰到什麼賊人。。。。”

話還沒說完,梁世傑揮了揮手,“小聲點別緊張。”邊輕輕的拍拍小書童的後背。

“別怕 我們可是南溪梁家,誰人敢傷我,不打緊不打緊,咱們去看看,再說了這可是陸吾司,這陸吾司。”提到陸吾司,梁世傑的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本來在嘴邊的話,突然也斷了“算了,不知道也好。”梁世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心,這裡一切有我,不會有事。”看著身旁的小書童拉著自己,甚是累贅,看到旁邊的馬,梁世傑心生一計,他吩咐道“你先到後院把馬拴起來。”

小書童能說什麼呢,人家可是少爺,嘴裡嘟嘟囔囔,但是也只能點頭稱是獨自牽著馬去了後院。

安置好馬,小書童趕緊跑了回來,還想勸勸自己的少爺,小書童也不傻,他自己也有自己的盤算,人家是少爺,千金之軀,可能人家會給個面子,自己可就是一個書童,那萬一自己身首異處,死在這地方,就不值當了。

當小書童回來之後,四處看了半天,卻沒看到少爺的身影,這四周寂靜的可怕,除了幾聲布吉鳥的鳴叫聲,遠處瀑布落下的聲音之外,什麼都沒有,門口的空地上只有那個令牌,似乎這從來沒有來過人一樣,小書童趕緊走了過去,悄悄的把令牌揣入懷中。

他只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已經開始一層層的往外冒冷汗,找了半天,看到地面上有一攤血跡,這一瞬間,整個人站都站不穩了,只感覺天旋地轉,他用手扶著旁邊的門柱,任憑汗水從臉上滑落下來,天氣悶熱,但是在他的心裡,卻冷的和冰窖一樣。

他也不敢喊,怕驚動樓上的人。也不能走,天下雖大,沒了少爺,無論去那都是生不如死,再說自己逃了,那自己那一眾老小必然死無葬身之地,正胡思亂想中,天空中一聲清脆的雷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抬頭看看天,又看了樓上的燈光,和那隱約的談話聲。小書童想,少爺能否在樓上?

小書童也怕,也怕自己有去無回,但是想到自己的少爺,咬了咬牙,小書童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