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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導火索已燃

翟瀟意和翟璐靈脩養了幾日,慢慢熟悉了這裡的情況,在找到了下神所在的地方後,翟瀟意掏出了那日在地道里摸到的一塊形似玉塊的物件,留在了大爺家中,就離開了。

藍白的木門,在一整個高大的門框之下,兩人走走停停,看到這裡幾乎不斷的有人巡查。“這就是下神待的地方。”翟瀟意仰頭看著門匾上面清楚的寫著四個大字“敬畏自然”。

“兩位是來找誰的,我看你們兩個在這轉了半天。”

翟瀟意兩人被背後一陣突然出來的聲音驚到了,剛轉頭望去,就被暮雲辭按住肩膀,不過被翟瀟意輕鬆推了出去。

“有病呀,大白天偷襲人。”翟璐靈咒罵著對面。

“你是這裡的走狗嗎?”翟瀟意問著暮雲辭。

“什麼?”暮雲辭一時摸不著頭腦。

“你是這裡的走狗嗎?”翟瀟意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給我上,把暮雲辭給圍住。”從下神府裡出現了一大隊人馬,把暮雲辭圍個嚴實。“正準備去抓你,沒想到還有自投羅網的笨人。”下神的得力干將羅會手裡比劃著動作,一邊嘲笑的打量著暮雲辭。

“下神到。”隨著一陣悠長的如太監一般的聲音傳來,除了圍困暮雲辭的打手沒有跪拜其餘人都趕忙磕頭。

下神直接走向了暮雲辭也沒注意一旁的翟瀟意兩人。

“回去告訴你們那個狗屁陳念聲,我這裡不歡迎他,不過你得留下一隻胳膊再走。”下神,還是沒好氣的說著。

“我們姜國真是為你們好,你想想你們活地獄在江湖中是什麼名聲,而你又是什麼名號,你這不是組織有序,訓練有序的殺手組織你們這就是臨時拉起來的草臺班子,一群烏合之眾。”暮雲辭也氣昏了腦袋,把心中所想一股腦說了出來。

“對對對,我們這就是仗著人多,欺行霸市的土匪窩,不過你今天別想站著出去。”下神不耐煩了,直接下令“殺掉他。”

暮雲辭雖算是高手,不過畢竟只有三十年的修為,撐個一時半會還行,真和源源不斷的人潮打起來,早晚會被累趴下。

下神坐在一旁專門有人給搬來的椅子上看這場打戲,見自己的手下倒下大多,有點看不下去,便讓自己親手培養的羅會結束掉這場打鬥。

這時翟瀟意拉著翟璐靈趕忙退到了一邊,雖然學到了深厚的修為,不過早已習慣躲避打鬥的兩人,還是下意識的跑到了一邊。

羅會縱身一躍,從一名手下那裡奪過一把長劍,一道道劍光劈去,把暮雲辭的長髮削掉了兩段。

暮雲辭用極寒之力直接冷碎掉了長劍,羅會從衣袖上抽出十把細針,一齊發出,暮雲辭沒來及防備,只能把陳念聲送給他的一把鍍金的紙扇擋在了面前,擋住了九針,只一針劃破了手背,沒有太大傷口。

一旁的下神看準了時機,一把抽出頭頂的髮簪,準備把暮雲辭一擊斃命。

翟瀟意看準時機,運用內力打出了小時候學基本功時用過的一套七步拳,直衝下神,嚇得下神髮簪都沒有扔出去。慌忙抵擋翟瀟意的進攻。

雖是基本的功法,可這七拳拳拳沉重,下神一開始還能勉強抵擋兩拳,放最後基本就是用臉面和身體硬接了。六拳過後,翟瀟意蓄力打出勢大力沉的一拳,下神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被在身後的翟璐靈一腳踢回了翟瀟意拳眼的位置,眼看這一重拳馬上要結束掉這一危害蒙陽多年的閻王,暮雲辭這時趁羅會也看走神之際,一腳送羅會到了下神胸前,不偏不倚硬生生接下這一拳。羅會當場飲恨西北。

差點去世的下神沒來得及感謝暮雲辭,趕緊逃出了翟瀟意的近身,又讓不斷地侍從去纏住翟瀟意。

“這是哪來的,怎麼功力這麼深厚,至少得五十年修為吧。”下神和暮雲辭站到了一塊。

“別管他了,我們快走吧,等他抽出身我們倆也難擋。”暮雲辭見下神已經不對他懷有敵意,便匆忙引他回去,想要完成自己的事。

“走吧,這麼多人要打到什麼時候。”一旁的翟璐靈一邊推搡著家僕,一邊去拉翟瀟意趕快撤出來。

此時的翟瀟意已經自己打嗨了,一拳一個,越打氣機越足。

“別打了,就是幾十頭豬,一個個打你也得打到晚上。”翟璐靈說罷,拉起翟瀟意就離開了下神府。

剩下的僕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就沒再繼續糾纏,而是把地上躺下的密密麻麻的同夥,挨個救助。

“暮兄弟,今日你救吳某一命,之前對你不好,多有得罪。你有什麼想法說便是,能幫上,我絕不含糊。”下神從剛才的驚嚇裡走了出來,剛坐下就要感謝暮雲辭出手相救。

“下神言重了,只不過你那得意弟子,應該是救不下了。”暮雲辭在提醒下神他的得意弟子羅會已經殞命了,現在提起也是害怕日後下神出爾反爾以此為藉口再臨陣變卦。

“一個僕人而已。”下神雲淡風輕的一說。

暮雲辭看出了此人的陰險與殘暴,感覺此人不是一個靠得住的幫手,就害怕最後沒幫上忙,還幫倒忙。不過出發時陳念聲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任務,他也不好自行改變,就按照任務做事即可,不過他自己對下神已經有了很高的防備之心,以免關鍵時刻害了自己性命。

“下神七日後你帶領活地獄所有的人去南岸,你們人多要完全封鎖匡廬山南邊的所有路口,只進不出,遇到強手只要拖住時間就行,其他三個地方的俠士會來幫我們。”暮雲辭看著下神有些猶豫就又補了一句“我跟你們一起。”

“好,雖然原本我確實不想參與你們這場地上的爭鬥,好好在這做我的土皇帝,今日之事,讓我醒悟了,這場風雨沒人可以躲過。”下神感慨頗多“以後別叫我下神了,叫我吳渡就行。”

“吳渡,青風不渡玉水波。”真是好名字,“吳渡兄這次靠你了。”暮雲辭一臉凝重的望著眼前這個有些不靠譜的活閻王。

馬朗落青風一行終於翻過了匡廬山,雖然在山上沒有找到浮塗果,可這一路兩人的那種英雄惺惺相惜的感情加深了不少,而且馬朗他們身上的瘡印在雪山中回縮了不少,雖沒有找到具體的原因,不過這也讓馬朗他們的生命延長了許多,只這一項馬朗他們這一行就沒有遺憾。

落青風的耀光槍在一次翻閱冰隙時,因為他們一行是排隊走,當時的空間只夠一個一個的透過,腳下是狹窄的雪峭壁,身旁是凍透的岩石,而身子外側就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一開始還有序的走著,再遇到了一個小間隙時需要小跳一步,前面都順利過去了,落青風前面的跳完滑了一步,前面的人也沒有拉住,就在這危急時刻,落青風把他的耀光槍撐到了天水人的身下,拖延了時間,讓前面的人能拉回去,而他的槍隨著人起身也永遠的掉下去了。

“發什麼呆那兄弟,等出去了你要多少槍,我們天水給你做多少。”馬朗雖知道這把槍對於落青風的意義,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慚愧的感謝。

“一把槍而已。”落青風還是和原來一樣,什麼事都雲淡風輕。

一行人來到了一塊平整地方,面前有一條寬河,看著有些深度,幾人找了根木棍試了試水面,這至少有八尺的深度,“這寬度你能行嗎,我們輕功差點意思,下水更不會了。”馬朗看著河面對詢問著落青風。

“這河表面平靜,但河的底部應該暗流湧動,我水性也不好,若是縱身一躍,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落青風也看向了馬朗。

“找些木頭做個船吧。”一個天水人在一旁喊著。

幾人聽到後頓時覺得這個安案或許可以,剛轉身準備去遠處尋找些樹木,就被一陣亂箭偷襲,天水人有一個因為去河裡給水袋裝水,走在了後面,最先被亂箭射穿了身體。

馬朗看著倒下的兄弟,頓時熱淚流了出來,這麼長時間的翻山越嶺,走懸崖,過冰山都沒有倒下,這才剛下山就死在了亂箭中。

憤怒中的馬朗不顧落青風的勸阻提刀就走到河邊與對岸對峙。

“為何?”馬朗只說了兩個字。

對面是武發的先遣隊,雖然他們共同約好的是七日後開始設卡攔截,但武發的隊伍因為被偷襲,一時亂了路程,誤打誤撞和陳念聲派來的小隊遇個正著,索性就提前到了佈防的位置,提前安營紮寨,修養軍隊。

“例行公事,就是試試剛做好的弓箭威力如何,希望大俠莫怪。”這是一個蠅頭小兵,說罷又從背後掏出了一支箭瞄準了馬朗射來,箭氣不大所以這支箭的速度就沒有太快,馬朗輕鬆揮刀斬落來箭。

“大俠厲害呀,我還有一箭不知你可接得住。”說罷就從揹簍掏出了三支箭一齊朝馬朗射來,最終因力氣不足有一支箭沒有過河,另外兩支也遠遠的偏離目標。

“嘿嘿,獻醜了。”說罷就準備轉身離開。

落青風拾起倒在地上天水人的佩劍,一躍飛上半空,這時正是太陽光強烈的時候,落青風不斷的彙集著太陽的光芒“我也有一劍,不知你可接著。”

剛才叫囂的小兵,哪見過這麼奇妙的武功,他們都是些冷兵器的打打殺殺,這上等武功他們就連見都沒資格見。可能是天然的恐懼感,讓這個小兵直接跪在了地上“我是武發的兵,陳念聲也快來了。”“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知道的我以為有用的資訊全都說了,爺爺饒命,你那兄弟不是我射的,箭上都有記號,我的是個玉蜀黍的穗花。”說罷連連磕頭。

落青風招式都已經起了,就沒準備收手,直接揮手一劍掃向了對岸,沒有跪下的那群小兵通通被劍氣穿破了喉嚨,隨著落青風落地,剛才對面的一個小隊現在就只剩下一人。

“多謝饒命,有需要您們儘管吩咐,我馬上照辦。”小兵沒敢看向對岸,就只敢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兵友,全都已經沒了動靜,剛才還一塊喝酒戲耍的兵友說沒就全沒了。

“饒你一命,以後好生做人,你去借個小船給我們送來,還有你們大部隊,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發,什麼聲何時來,你打聽清楚全告訴我。”

“我這就去辦。”說罷這個小兵扶了扶頭上的帽子,歪歪扭扭的跑去借船。

這個小兵叫傅雷,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這個傅雷在很久後當上了這一帶最有名的水匪,還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島,建立了自己的水匪王國,取名為琉璃島,而且巧合的是就是他後來在落青風一次乘船時,兩人再度相遇,不過這些都是很久後的才發生的故事了。

“落兄剛才的招式確實精妙,就連我也不曾見過。”馬朗沒想到落青風還是如此低調之人,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展露過如此神技。

“我只是被對面氣急了,又看到我們日夜相伴的兄弟倒下。”落青風剛說到這,馬朗想起來倒在不遠處的兄弟,就馬上眼含熱淚的撲了過去。

馬朗抱著屍體哭了一陣後,又對著說了幾句話,含淚把屍體埋了,最後還沒忘把穿過身體的箭身斬斷,箭頭留在了身體。

剛才走了的小兵,又跑了回來,不過這次帶了更多的人,看來想過河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後悔剛才沒一劍殺了他。”落青風暗暗的說著。

“落兄別提這些了,我們另做打算吧,可能要在這裡呆些日子了。”馬朗不知何時變得異常堅強,或許是眼看著跟著自己出來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個倒下,到現在幾乎成了他一人,可能世間除了死亡再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再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