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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匡廬山

東長任一行十人,經過長時間的奔走,終於要進得,澤西邊界。

這一路他們見了太多的禍亂。尤其是這澤西,遍地是打家劫舍的流匪和橫屍遍野的農家。在這食不果腹的亂世,所有的人都不顧一切的自保。他們一行也早已看得麻木,每次遇到暴亂的場面,就連素以仗義首的馬朗,也不願過多糾纏,只是遇到對他們多少有些影響的流匪,才會出手驅趕他們。這一路他們大多匆匆趕路,不惹是非。

這浮塗子其實阮慧兒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她也只知道這花平常是看不見的,而且還要有專門的日子才能尋得。只有在月圓之夜,群狼共嚎的子時。這也是民間傳說大顯聖地藏王疾苦菩薩外出巡祭的日子。

還要趕到匡廬山裡的鏡音嶺中的陰陽溝,才能尋到。這一路上阮慧兒一直記著日子,她算了下日子,以她們現在的腳程。要趕到鏡音嶺還有十天,可距離這花現身可能還有七天。

“我們得再加快些行程,快些進入陰陽溝。”阮慧兒走在隊伍中間,對大夥說道。

“我師父原來經常對我說,人的一生,生老病死,全是天命,若要違背天數,必將會受到天的劫數。”現在尋這陰陽花,還有這浮塗子,你們說會是吉祥之物嗎?他竟能把將死之人復活,這不是和天道作對嗎?東長任原來沉默寡言的性子,在見過了這一路的打打殺殺後,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甚至開始有一些嘴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東長任。人活一世,若事事只等天命,那才是真的違逆天命,只有我們所有人,都滿懷熱情,這個天命才會幫助我們。”阮慧兒見他如此消沉,忍不住發表了一番自己的感言。

進入澤西后,越往裡靠近匡廬山,路越是難行,慢慢由原來的闊路變得都是些羊腸小道,到處是樹枝紛雜。幾人只能降低些速度,現在還能騎著馬兒穿行在古林,這樣走下去,不出一個時辰他們的就得下馬步行。

一旁的馬朗也應答著阮慧兒。他也覺得阮姑娘說的有理,這彷彿也是是自己的心裡話。只是苦於自己,沒多少學問,自己心裡雖有,但難以說出來。

“救命。”這聲音只喊了一聲,還有些短暫。只這一聲,再沒有聲音。

馬朗招呼著大家朝剛才有呼救的方向趕去。

穿過幾個暗崗,幾人看到了兇殘的一幕。

一個書生躺在地上,半個胳膊被野狼撕扯了下來,傷口那裡還露著白骨。

男子沒有斷氣,這樣慘烈的傷口他竟也沒有過多哀嚎。在男子身邊有一隻成年野狼,灰色的皮毛,昏暗的眼睛,尾巴處還帶著一些白點。

馬朗示意射死這頭野狼,突然看得一支長槍徑直穿過,一位帶著遮面斗篷的男人出手,一槍穿破了野狼的肚皮。

“你,現在下山還有一線生機,若再往前,必死。”男人從灰狼肚子中拔出長槍,竟然一同拉出了一隻小狼崽,男人看這隻小狼還沒有斷絕氣息,便把小狼放進了身上的布袋,自己扛著長槍向前方走去。

地上的男子從衣服上扯下一段布條,閉著眼給自己的傷口進行包紮。然後忍著痛向前方走去。

馬朗看東長任兩人一直沒有趕去幫手的意思,就自己追了過去,不過男子謝絕了馬朗的幫助。

馬朗見他可憐,剛才野狼不僅傷了他,還把他的水和乾糧毀壞,就把自己的水和乾糧給了他些。

剛才那個人,帶著斗篷,來去沒有影蹤,看著做派倒像是領天的風格。阮慧兒給他們說起了領天,一個逍遙於世間的門派。

天色暗了下來,山裡的日頭更比山外暗些,幾人盤算著走過腳下的斜坡,找個平坦的地方生些火。

幾人的馬剛才已經寄養在了一家山間馬棧,只付了些草料錢。這馬棧是山下的幾家農家開的。他們看得這地方總是有些人進進出出,便在這裡建了家為人看馬的客棧,雖收的看養錢很少,不過這上去的人免不了有下不來的,那他們寄養的馬自然也被賣掉。

幾人剛點了火堆坐下,又聽得一陣呼喊聲,這次是連續的呼救聲。

“怎麼聽得還是白日那個書生的呼救?”東長任聽聲音很熟悉,像是白天的書生。

幾人留下兩人原地看守,其餘全循著聲音趕了過去。

這男子晚上趕路,失腳跌了下去,巧在掛在了樹上。不過雖掛在了樹上,這樹離他們幾人有很遠的距離,已無法救下男子。

“求你們。若你們上山後能平安下山,請去一趟小柳綠坊,找一個姑娘,她叫蘇曉婉。告訴她,湛離食言了,讓她不用等他了。”這男子剛才一見得他們時說話激動不已,待把這些話說完,話語間不再結巴,明顯已經冷靜下來。

“湛離,你在那裡待好,明天天亮,我找些繩子,救你上來。”馬朗著急的向下面喊著。

“不必了,我這個樣子,也活不過今晚了,萍水相逢,就得求你們幫我去傳言,對不住了。”說罷湛離滾下了樹杈,一個長長的人影,瞬間落入了深淵。

“唉!”看到男子已經落入山下,馬朗嘆息片刻便招呼著幾人趕了回去。

“老六!”馬朗透過微弱的火光,看到了留下的兩人已經倒在了血泊,大步衝了過去。

天水其餘幾人也眼淚縱橫,向兩人的屍首撲去。

“此仇必報。”安靜的夜空,迴盪著馬朗粗狂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