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依然是黑夜,格外漫長,沒了往日的輕快,醒醒睡睡,時間就是不往下走,武發猶猶豫豫間,事情還是發生了。
灰幽谷的先頭小隊已經到達了山下,正好這時的武發大軍在背斜駐紮,一連串的巧合把灰幽谷的計劃推倒了,只能隨機應變。
武發在睡夢中驚醒,一股濃烈的煙味把武發從帳篷燻了出來。
“這是誰放的火。!!”武發憤怒極了。
“啊,啊,啊。”一陣陣的呻吟聲慘不入耳。
“報……我們的後面三十里處出現了一個小隊。”灰幽谷的探子報向了白狼王。
“你,還有你,分一半人給你們,把他們全部化為灰燼。”白狼王隨手指了兩個得力助手。
軍師那邊走到了高處,看到兵營處火花連天,心中滿是懊悔,一切就這樣毫無徵兆的來了。
“走,跟我殺回去。”軍師號召著大家。
“是。”所有人朝火光的位置衝去。
白狼王分隊熟悉地形,連續抄近道堵截軍師支援小隊。
武發很快振作起來,指揮起火計程車兵全部貼著石壁降溫,沒有受傷的迅速拿起武器反抗,雙方進入僵持。
白狼王來時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直接用兩個巨大的火球從山谷上方小道點燃推出,下方也用火石堵了退路,頃刻間還未走出山谷的半個軍隊全部葬身火海,被巨石壓扁的身體,再用高溫燻烤,一個個焦黑的屍片留在了路中間。
武發看著這場景,不由的紅了眼眶。戎馬半生見慣了刀劍泛紅,可如此規模的屠殺,只在一瞬間,讓武發這位有些懈怠的將軍頓時甦醒。
“所有人挨個傳我命令,脫去上衣,分開距離。”武發這時也已經殺紅了眼。
畢竟是上神親兵,遭受了如此大的損失,所有人沒有膽怯和退縮,全部嚴陣以待。
小蠅頭看白狼王久攻不下,便獻上一計。“武家軍逃出來的殘軍,僥倖逃了出來,現在退守在高處,若如作困獸鬥,一時不易攻下,不如我們斷他水糧,每天都派一支精兵去襲擾他們,不出三日他們必敗。”
“好,小蠅頭你替我想了很多,就按你說的辦,而且你來當這個斷糧人。”白狼王霸氣的分派任務。
“是。”小蠅頭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自是全身心投入。
所有上山的小道都被小蠅頭安排用樹幹攔截,所有動物被連續的大火驅趕,往山上生長的藤條也被斷了根莖。每過一個時辰就安排人輪番騷擾。
剛開始兩天武發他們還能堅持,隨著時間推移,山上資源愈發匱乏,帶來的戰馬也開始被煮食,一開始還能制止這現象,到後來一整個隊伍都在殺馬,那時的隊伍中只剩兩匹馬,一個是武發的坐騎,一個是馬隊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老馬。
“軍師那?軍師在哪?”這時的武發才反應過來軍師一直沒有露面。
“軍師早帶人衝上去了,說是要去救人。”底下有人說出了軍師的行蹤。
“救人,這個時候後,除了救我們,還要去救誰”武發怒氣沖沖的吼著。
“對,或許真的救我們。”武發這時清醒了不少。
“將軍您說軍師他會包夾他們,來救我們。”一個小兵多問了一句。
武發沒有回他,可能是覺得沒必要回,不過武發也覺得軍師應該是這樣考慮的,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去堅持,同時去反擊他們,轉移注意力,儘可能的幫助軍師的計劃。
“所有人聽令,準備反攻。”武發雖被被打的有些悽慘,不過將軍風範仍沒丟掉多少,到現在還在威風的指揮。
“是”一陣響亮整齊的聲音向天空飄出。
武發安排副手命令全軍,把僅剩的乾糧收集起來,全部拿給挑選出的精壯士兵,這些人全部飽飽的吃上一頓,隨即向山下殺去。
這一夜山上山風凜凜,飢寒交迫。山下屍橫遍野,刀光劍影。山下包圍的隊伍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武發也在突擊隊伍中,他指揮眾人不要追擊,馬上穩固新攻下的缺口。
小蠅頭提前做好了準備,把每處的糧草下面都放了燃油,一旦失守馬上點燃糧草,這時候霎天的大火映照著夜空。
“快去搶救糧草”武發聲音有些顫抖。
最後也只是搶下寥寥無幾的糧草,食部粗算了下,搶下的糧草和準備這次衝鋒所耗費的差不多少。
武發緊急派人去山上傳信,告訴他們突圍大捷,搶佔糧食無數,讓他們不必下山,已派人向山上運輸糧草。
已經被飢餓折磨多日的隊伍聽到訊息,臉上恢復了不少生氣,傳完訊息此人便轉身離開。
軍師一行沿著一條隱約有些路跡的小路行軍,走過一段靜水小溪,頭頂就是大山凸出來的層石,腳下是溪水,四周長滿了綠枝,一眼望不到邊際。
“我來時標記了一下方位,我們可能距離大隊還有半天的時間,所有人儘可能的休整,補充體力,我們直搗黃龍。”軍師一邊用水袋裝著溪水,一邊扭頭傳向四軍。
按軍師想法他們突然殺回營地,和大部分前後攻擊,必能擊潰偷襲的隊伍。
就在幾人盡數上馬準備出發時,一聲‘嗖’的聲音徑直穿向軍師旁邊一人的喉嚨。這人應聲倒地,受驚的馬上也直接一躍穿進樹林中。
“穿喉枝,這麼狠毒的武功,不好,是灰幽谷的人。”軍師突然呼喊,嚇得自己的馬上也突然翹頭。
從看不清人的樹枝中不斷飛出一個個致命的細枝,一行人只能圍成一團,不斷抵擋著,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有人不斷的倒下。
“不能這樣了,他們有用不完的樹枝,再這樣下去都得死這裡。我們一同向向溪流的方向殺出去。”
“是”楊建水第一個揮舞著冷刀向前方衝去,剩下的人也朝著一個方向殺去。
看著對方殺來藏在樹林的黑衣人也漸漸現身,他們手持叉和短刃一同躍起,一同扔出了手中的叉刀,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時,一同殺向了軍師,楊建水見狀用身體拼命向軍師撲去,可仍是慢了一步,楊建水被擦破了腰間的面板,軍師被劃破了喉嚨,應聲倒地。接著黑衣人一同旋轉短刃,軍師的人頭就咕嚕咕嚕掉了下來。
還在拼命抵抗的人看到軍師已死,紛紛卸了勁,楊建水的淚水也噴湧而出。
黑衣人把混戰中傷了人的幾人挑出來留下,其餘的敗兵便揮手遣散,又挑出幾人馱著楊建水讓他端著軍師的人頭向大部隊圍困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人被趕到了一個小石洞,隨著黑衣人手上的火把亮起,領頭人用手指一揮,火把紛紛被扔進了石洞,一時間哀嚎聲響徹整個山間,又激起了山中雜亂的鳥鳴,最後終歸趨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