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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許家了

一早,兩個孩子一會要喝羊奶,一會要換尿屁布,一上午都沒有走掉。

“小姐,沒事的,再吃兩個雞蛋吧!看你瘦的樣子真的讓人擔心。”楊桃遞給何小魚兩個雞蛋。

李叔慌慌張張地一路跑進桔子園。

“小姐,大事不好了,大公子和二公子,他們全都進了大牢了,今早回到京城的,你想辦法救救他們呀”

“李叔,人,人都關在哪裡?”

李叔的話像一道閃電劈中何小魚,面如死灰地問道。

“刑部。”

“刑,刑部!”

“小姐,進了刑部不死也會丟了半條命的,還有六個年幼的孩子。”

何小魚腦袋嗡嗡的,這麼大的事情,超出自已的能力範圍了,懼怕,壓力,無助,壓得她喘不上氣。

“小姐現在怎麼辦。”楊桃扶住臉色不好的何小魚。

“楊桃,張公公,奶孃,兩個孩子交給你們,你們一路往西,尋個深山老林安頓下來,等事情平息了,我去找你們。”

“小姐,我們一路留標記的。”

“好,快走吧!”……

何小魚帶著銀子,和李叔來到刑部大牢,看到面容憔悴,衣衫襤褸,個個瘦得面黃肌瘦的家人們,淚如雨下。

也許是這麼久的書信來往,何小魚一眼就認出來誰是大哥,誰是二哥。

“姑姑,姑姑”六個年幼的孩子頭髮髒亂,和路上的乞丐沒有分別。

“哎!姑姑給你們帶了肉包,趁熱吃。”

何小魚摸摸幾個小孩子髒兮兮的小臉,從蜀山到京城要一個多月的路程,他們怎麼熬過來的?

“小魚,你在信中說等我們回京城了,有個驚喜會告訴我,是什麼驚喜?”大哥何書行吃完了六個大肉包子,好好地打量一番,長大了的小妹妹。

“大哥,等你出去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們吧!地牢裡陰暗寒冷,你們穿的這麼少,冷吧!”

“小魚,我們是被人陷害了,你二哥的書房裡突然多出來五十萬兩銀票,家裡沒有一個人曉得的,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巧,被程公公帶人搜出來,蜀山那些鹽商站出來,指證哪些銀子是他們私下送給我們的,我和你二哥清清白白,兩袖清風,從來沒有收過他們一兩銀子呀!”

“大哥,事情的經過我已知曉了,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我和李叔去買些棉衣來,夜裡會很冷的。”…….

牢裡的獄卒狠的很,一個人收了二十兩銀子,還要奉上好酒好菜,看到新棉衣硬搶了四件過去。

“李叔,我們再去買了。”

喝的走路都要扶牆的牢頭說到:“買了也送不進不了,明個夜裡帶過來吧!明夜進來要交二百兩銀子了。”

“你們怎麼不去搶。”

“何小姐,你哥哥們可是貪汙犯。”

“我哥哥他們是被人陷害的。”

“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是這麼說,但是有幾個人逃過刑部的那些刑具呢,勸勸你兩個哥哥早些交代清楚,省得遭受皮肉之苦,你也看到了,那一排排帶血的刑具,你再聞聞這些血腥味。”

“我哥哥們可是冤枉的。”何小魚看了一眼那些說不出名字的刑具,心臟驟跳,時間彷彿凝固了。

“小姐,走吧!”……..

平時熱鬧的桔樹林,今晚安靜的可怕,何小魚坐在桔園裡,像一朵玫瑰花失去豔麗的色彩。

“小姐,程公公是皇后娘娘的人,這些事情會不會是皇后娘娘故意栽贓陷害二位公子。”

“有可能,我實在想不通,她和我娘是堂姐妹,理應對我們照顧有加,事事恰恰相反,每一次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仇人的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小姐,喝一碗熱粥吧!”

“李叔,其實我根本就不記得你們,包括我那兩個哥哥,今天看第一眼,我就曉得哪個是大哥,哪個是二哥,六個孩子折磨的和乞丐一樣,小手瘦得和雞爪子一樣,哥哥們和兩個嫂子瘦成皮包骨。”

“小姐,吃飽了飯好好睡一覺,明日還得去求人辦事呢!”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想進宮一趟,見見皇后娘娘,問問她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們兄妹三人?”

“小姐喝粥嗎?這麼大個王府就你一個人住,我實在不放心。”

“沒事,你趕緊回去整理整理大哥和二哥的鋪子,看看還有多少錢!”

“小姐,走了,你可要把門關好呀”

“走吧!沒人敢進泰王府行竊的。”

何小魚喝完一碗粥,裹著一件厚厚的棉衣,棉衣上面還殘留著兩個孩子的奶香。

“桔子,青竹,娘想你們了。”…….

何小魚和李叔拎著昂貴的禮品,去找了幾家以前和何家關係不錯的官宦人家,結果一家門都沒有進去。

“小姐,人走茶涼,這些烏龜王八蛋,一個個薄情寡義得很,老爺瞎了眼,交了這幾個朋友。”

“李叔,別生氣了。”……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孩子們過來,棉襖裡面裹著燒雞和包子。”

何書行吃著吃著,還掰下兩個燒雞的腿遞給何小魚和李叔。

何小魚和李叔含著熱淚,蹲在地上陪他們一起吃夜宵。

六個孩子吃完了,靠著牢房外側的圓木,嘰嘰喳喳地說著。

“姑姑,桔子好甜哦。”

“姑姑,燒雞真好吃,明還吃好不好。”

“姑姑,明晚你還來嗎?”

“姑姑儘量來啊!大寶,這包糖塊藏好了,夜裡餓了,給大家分分。”

“姑姑,我把藏到稻草下去了。”

“好。”…….

何小魚想進皇宮找皇后娘娘求情,看看她能不能網開一面,饒了兩個哥哥的性命,可是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去,一個人唉聲嘆氣地走在回府的路上,經過自已家那片多年荒廢的宅基地時,坐在冰冷的青石板門檻上,神情迷茫,一籌莫展。

滿腹心事地回到泰王府前街。

“一成,你們回來了。”

“王,王,何小姐,剛回來的,府裡的人呢?”一成一時口誤差點兒喊錯了。

“去大王村種麥子,種蠶豆去了,這幾日要回了。王爺呢!”

“王爺去大王村借兵去了。”

“哦!”…….

何小魚如坐針氈,一會起身看看大路上有沒有金遠端的訊息,一會又看看手裡準備的禮物,一個太陽能小夜燈。

金遠端滿臉不高興掛在臉上,眉頭不展騎著高頭駿馬,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徘徊在府邸門前,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

“這麼晚不睡覺,在門口閒著轉圈圈。”

“這不是等你回來嗎?”何小魚討好地笑臉相迎。

“我很餓,有吃的沒有?”

“廚房還有幾個包子!我給你熱可以嗎?”

“快去。”

金遠端一身疲憊,眼底烏青,坐在椅子上一會兒睡著了…….

正月初十。

皇后在宮裡擺宴席,祝賀泰王在邊關遇到神醫,醫治好了多年的痴症,本該離開的何小魚死皮賴臉跟著金遠端進了皇宮。

康泰宮外,何小魚縮著脖子,仔細聽著殿裡母子為何在爭吵不休,好像聽到什麼,立誰為正妃,誰為側妃,何傢什麼的,母子意見不一致,結果就是大吵大鬧。

宴席舉行到一半的時候,皇后娘娘一副慈愛的模樣忽然宣佈:“許家二郎,許家和何家你們兩家呀!父母小時候就定過一門娃娃親,你應該記得,現在你們雙方都父母雙亡,本宮就做回主吧!散席後把何小魚領回府,看看你們兄弟幾個哪個願意娶她,等選好日子,本宮親自為你們操辦婚禮。”

許家二郎面如寒冰淡淡起身:“臣多謝,皇后的對許家的關心。”

皇后娘娘含笑不語,參加宴會的大臣們紛紛起身祝賀許家二郎。

何小魚看了眼許家二郎的冰山臉,心裡一哆嗦,偷偷拉了拉金遠端的衣袖,金遠端寒霜般冷冽的眼,死死地盯著皇后娘娘。

何小魚跪倒地上:“皇后娘娘,小女摔壞了腦子,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記得,許家哥哥們個個一表人材,氣度不凡。小女一事無成,又愚笨的很,配不上許家的哥哥,懇請娘娘取消這麼婚事。”

“何小魚,父母之命的婚事你也敢不從,這樣吧,你去許家住下,二年後,如果還沒有人願意娶你的話,你就自行離開吧!散席吧!”

皇后娘娘語氣嚴厲,不容何小魚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皇后娘娘,娘娘!求你開恩呀!求你……”何小魚爬起來,往娘娘離開的方向跑去,李嚒嚒腳步一停,一腳踹倒何小魚。

等何小魚揉著腿,緩過神來時,所有人早已走了。

“何小姐,皇后娘娘讓我們送你去許家。”李嚒嚒和王嚒嚒扭著何小魚扔進馬車。

“我不去,不去,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許府。

何小魚大門都出不去,院牆也不爬不出去,揉揉胳膊,在許府四處尋找可以出去的小門。

一個人找到一個空房子,睡了一晚。

一早何小魚是肚子餓醒的,一路問話沒一個人搭理她,循著香味找到了廚房。

“想吃肉包子,一兩銀子一個。”胖胖的大姐用厚實身材擋住廚房的門。

“我出門沒有帶銀子,大姐行行好,我實在太餓了。”

“滾開,你不是就傻泰王那個沒名沒分的傻媳婦嗎,怎麼,泰王病好了,皇后娘娘就把你踢到我們許府來了,膈應人的東西。”

“大姐,我也不想來呀,你親眼看見的,我是被人綁著扔進來吧!大家都是女人,你給我個包子,我真的我太餓了!等我有錢了,給你十兩銀子。”何小魚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一個漂亮的丫頭掐著腰跑過來。

“花大姐,趕她走,沒人要的爛貨。”

何小魚立刻罵回去:“你罵誰呢!你全家都是爛貨,祖上十八代都是。”

“打死你。”

何小魚被兩個廚娘,一頓揍,頭髮蓬亂得真的和雞窩一個樣,臉上掛著幾條抓痕,一個人在許府到處亂逛。

一座莊嚴肅穆的建築,何小魚走進去了,有天井,有前廳,原來是許家祠堂。

“這裡祠堂,供奉祖先的地方,許家列祖列宗,不是故意冒犯你們的,我給你們磕三個頭,實在太餓,我就吃一個蘋果呀!改日還你十個。”

何小魚本來準備吃一個蘋果的,結果吃著,吃著,四個大蘋果都填了她的五臟廟,打個飽嗝,找到一處有陽光的地方曬曬太陽,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這真是倒黴事,一樁接一樁的來,自已就像待宰的小雞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哥哥們身上的冤案還沒洗清,自已身上又稀裡糊塗地冒出來一門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