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狗腿子摔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哀嚎著半天爬不起來,龔荷冷笑:“你養的這條狗也真夠廢物的!”
旁邊吳落花捂著嘴,一臉嫌棄:“別侮辱小狗,小狗那麼可愛~”
龐天木默默看了眼她倆,嘴角抽了下:“……”
“不知所謂!一群外來的土鱉,竟然敢這般冒犯我!”狗趴下了,主人自然坐不住了。
馬成周推開懷中美女,目光在顧懷之身上微頓後面色陰冷的道:“若是你們跪下謝罪,我倒是可以留你們一條小命,但忤逆之罪罪不可恕,你們已經失去入崖資格了,跪下後就滾回各自的國家吧。”
顧懷之皺眉,他是散修,向來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嘴,所以在馬成周話落之時,屬於築基一階的威壓就猛的向對面壓去。
馬成周瞳孔一縮,他只是煉氣六階,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威壓,當即大叫一聲!
“來人!”
剎那間,眾人只覺得空氣扭曲了一瞬,兩個黑衣包裹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突兀的出現在空地上。
與此同時,顧懷之的威壓就如投入江水一般了無痕跡,他眼睛眯起,右手中一柄火劍逐漸成型。
兩個築基二階!
比剛剛進階的顧懷之要強出許多的兩個築基二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宋安然與穆文容呢?他們不管嗎?
龐天木上前,將龔荷與吳落花二人擋在身後,神色凝重:“據我所知試煉場是不允許帶人進入的,何況是兩個已經超出年齡界限之人。”
“你這是犯規!”
馬成周向這邊看了眼,一眼將龐天木以及旁邊徐家兄弟的修為收入眼底,隨即不屑諷刺道:“規則是給你們這些土鱉定的,而本少爺是制定規則的人,明白嗎?”
說完他聲音微微拔高,眼中的得意和傲慢已經要溢位來:“我再問一遍,跪還是不跪?”
隨著話音落下,他旁邊的兩位黑衣遮身之人目光微凝,一股不可反抗的力量從他們身上鋪天蓋地的壓來!
修為最差的白澤和徐殤嘴角直接溢位鮮血,而比之強一些的龐天木龔荷等人也都臉色蒼白,但大家誰都沒有吱聲,就連平時最膽小的徐殤都咬著牙,將血咽回肚子裡。
跪下?絕對不可能,寧死不跪!
然而……
“馬公子!”
“馬公子!”
是金衝與金北寒二人,他們頂著壓力上前拱手作揖,金衝感覺到背後冰冷的視線,僵笑著道:“馬公子,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動怒,我與北寒出身皇族自然知道您身份尊貴,我們並不打算冒犯於您。”
金北寒就比金衝笑的諂媚多了,他深鞠一躬道:“我們二人也只是與他們一路,並不熟悉,請馬公子莫要誤會了。”
這話一出,就連顧懷之都忍不住出言譏諷:“抱了一路大腿,轉頭就跟條狗一樣向敵人搖尾乞憐,大金國小金國的德行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他旁邊正在看戲的蒼離聞言笑道:“原來這兩位,就是大金國與小金國威名赫赫的皇子殿下嗎?”
言語之中並無冒犯字眼,但這語氣就是怎麼聽怎麼怪。
白昭瞥了眼他,繼續淡定看戲,剛進試煉崖就這麼熱鬧,果然人界就是要比魔界有趣的多。
“哈哈!你們是要與他們劃清界限?”馬成周此時又把美女摟回懷裡了,狗腿子也一瘸一拐的跑回他身後給他捏肩,他正笑看著低眉垂目的兩人。
金北寒急忙搖頭:“回馬公子,我們本就毫不相關。”
馬成周又道:“好,我正好還缺兩個小弟,你們向我磕三個頭,我便收了你們吧。”
金衝皺眉,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如此低三下四,這馬成周竟然還會如此刁難,若今天他真的跪下了,入崖後大姐就能直接抽死他。
金北寒也是一樣覺得恥辱,但一想到自己磕頭後還能安然入崖,而那幾個骨頭硬的則要被趕出去,甚至命都得留下,便覺得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撩袍,單膝跪於馬成周面前:“馬公子神武,這一跪北寒心服口服。”
金衝:“……”
他抬頭看到馬成周正盯著自己,眼中戲謔之意明顯,一股憤怒立刻從心中升起,但他能拒絕嗎?
不能,只能跪,他沒有退路。
金衝撩袍緩慢跪下,他今年不到四十歲,就已經是煉氣七階,在大金國他是僅次於大姐的天才,父皇對他寄予厚望,走出大金國時他帶著驕傲的脊骨,意氣風發。
可是,外面強者如雲,他先是遇見白昭,斬斷了他的道心,又是遇見了馬成周,踩碎了他的脊骨……
思緒萬千間,單膝已經跪於地上,伴隨著馬成周得意的笑聲,金衝低下了頭。
馬成周並沒有讓他們起來,而是看向被威壓壓的狼狽不堪的十人,語氣十分欠揍:“真的沒有跟我磕頭認罪的了?”
說完見他們都沒動,便冷笑一聲微微抬手:“那便殺了吧!”
話落,那兩個築基二階強者便飛身而上,在他們眼中,殺這十人就如殺雞宰羊,就連築基一階的顧懷之,也絲毫沒放在眼裡。
縱使面對強者顧懷之也沒有懼色,他將火劍橫於胸前,沉聲道:“你們先走。”
龐天木上前兩步站在他身邊:“我與你一起。”
龔荷與吳落花林無雙三人也一樣,她們將修為最弱的幾人護在身後,林無雙笑道:“一起上,就算殺不了他們也要咬下一塊肉!”
徐煬帶著徐殤,冷目注視著對面,聞言自然不肯服輸,紛紛拿出兵器道:“我徐家兒郎,只有戰死沙場,從不做逃兵!”
蒼離合上摺扇,一雙眸子迸發出火光 笑嘻嘻的加入後也道:“那我也插上一腳吧,還挺熱血沸騰的呢!”
這一幕落在白昭眼中,心中一動,她微微歪頭看了眼身邊的白澤,見少年抿著唇一臉冷凝,不由得笑出聲來。
她的笑聲帶著一絲愉悅,本來只是看戲的,但不知何時竟然覺得自己也被激起了戰意,人族,真的是個很神奇的物種。
她袖袍輕甩,在那兩個黑衣人攻上來時突然飛身迎上去,白袍飛舞,墨髮輕揚,就這樣落在所有人身前。
她說道:“築基二階倒是個鍛鍊的好機會,你們一起攻左面這個。”
說完她眸光一閃,不等眾人開口就直接與右側的黑衣人交戰在一起。
看到她已經動手,顧懷之眼中浮現擔憂,然而最瞭解她的白澤卻已經聽話的纏上去,見其他人沒動,便冷聲道:“愣著等死嗎?動手!”
猛的回過神,顧懷之提劍就迎上去,他和白澤作為主力,其他人在旁掠陣,九人第一次配合還算默契,只有煉氣三階的白澤招招狠辣,就連顧懷之都不得不讚嘆。
另一側與白昭戰在一起的黑衣人見她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轉身就想先與同伴一起解決那幫廢物,可是他根本逃不脫,白昭就像是刻意戲耍他,每次即將脫困時,都被其一招拉回來。
戰況竟然僵持起來,那名築基二階竟然真的被九人給拖的焦頭爛額,馬成周氣怒,對著金沖和金北寒吼道:“還不上去助陣!”
二人也不再猶豫,起身就要先協助那位強者先把九人斬殺,然而他們準備動手時,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提不起來靈氣,金衝一愣,下意識朝著白昭看去。
白昭此時正悠哉的與那人纏鬥,察覺到他的視線便勾唇笑道:“他們在試煉,誰都不能打擾,明白嗎?”
“!!!”
果然是她搞的鬼!
金衝與金北寒心下一驚,後者大聲喊道:“白姑娘,馬公子是什麼人可能你還不清楚,馬家是楓葉城三大家族之一,馬公子為嫡長孫不是一個小小北安可以得罪的!”
金衝也道:“得罪了馬公子,就算你入了崖也難逃一死,馬公子的父親乃是掌門親傳弟子馬祺,化形期的高手!”
他喊道:“你就算再厲害,難道連化形期也不懼嗎?!”
聞言,金北寒立刻傳音道:說什麼馬祺!她若是真怕了歸降於馬公子,那豈不是除不掉她了!
金衝沒理他,不知為何,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他心裡知道,白昭不會降,她是個真正的強者,不會屈服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