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僵持下來,周子修召喚不出寶貝,肖玄知和宮琳琅抱著劍站在那裡也不動手,崔臣在旁邊急的團團轉,恨不得一劍將儲物袋挑碎。
“這到底是怎麼了,周道友你說話啊!”
“你自己的寶貝怎麼會喚不出來,周子修你耍我呢!”
“周子修……”
“閉嘴!”周子修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在發現自己完全失去底牌後,他心裡徹底慌了:“你安靜些,我再試試。”
說完這句話,他才反應過來那二人似乎一直都沒動靜,他抬頭看去,卻正好對上兩雙戲謔的眼睛。
“是你們?”
周子修解下儲物袋,狠狠的扔在地上,質問道:“是你們對不對,你們做了手腳!”
崔臣見狀抬劍就劈上去,儲物袋頓時碎開,裡面的石牌就靜靜的躺在地上,跟一塊普通石頭沒什麼兩樣。
“為什麼?我的寶貝怎麼會沒用了?”
肖玄知本來還想繼續看他發瘋,但沼澤地突然一陣動盪,這預示著兇獸即將出世,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道:“動手吧,將他們押回去讓宗門處置。”
宮琳琅立刻點頭,二人一起動手,這場戰鬥開始的莫名,結束的也很突然,誰能想到一直勝券在握的周子修會突然掉鏈子,萬劍崖和乾坤閣眾人可以說是贏得稀裡糊塗,但不管如何,總算將人都抓住了。
而白昭則趁著沒人注意,悄悄順走了那枚石牌和琉璃瓶,回到洞口時,肖玄知向她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我的石牌呢!我的……”
肖玄知上去就將周子修打暈,嫌棄的道:“叫喚什麼!一個破石頭誰知道又跑哪去了。”
而崔臣從被抓後就一直低垂著頭,認命的被封住靈力,押回山洞之中。
“兇獸要出世了。”宮琳琅望著洶湧的沼澤:“雙頭地獄犬,不好對付。”
肖玄知走到他身旁,聞言笑了笑:“別告訴我你沒有保命的法器,宿塵真人的陣符可是連元嬰也能困住的。”
“肖道友亦然,劍聖他老人家也不會看著唯一的兒子受困於此。”
二人相視一笑,對於即將出世的兇獸,他們自然都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沒了小人的侵擾,斬殺兇獸勢在必行。
白昭與其他弟子一起將兩人押入洞內,剛安頓好就聽外面響起一聲似狼似犬的低吼,她走到洞口,抬眸望去。
只見沼澤正中間突然凹陷,四周的泥漿崩瀉而入,瞬間就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遠遠望去天地彷彿融為一體,黑霧鋪天蓋地的襲來,而就在那漩渦中心,一巨大的黑爪緩緩伸出,伴隨著獸吼,逐漸現出真身。
“來了。”
孟千蘇握著手中長劍,緊張的道。
沼澤邊的兩人同時飛身而起,紅色與金色的靈力相交,頓時與那兇獸激戰在一起。
“師姐放心,這兇獸雖有金丹期,但大師兄手中也有底牌,不會輸的。”
白昭安慰了一句後就退回道洞中,此時只有兩個乾坤閣的弟子守在這裡,她讓他們出去看熱鬧,自己則在周子修面前蹲下。
“你想幹什麼?”
周子修很聰明,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寶貝失效跟白昭有關係,畢竟自從那天她接近自己後,就總是有怪異的片段出現在腦中。
白昭見狀有些遺憾,對修為比自己高的人使用迷心術並不容易,上次是因為周子修沒有防備她才得手,而現在,估計沒有用了。
“別擔心,我只是想問你一些關於華光宮的事。”白昭伸手將他額頭的絲帶拽下,放在手中仔細看了看,之前她沒有注意過,但現在這個絲帶是怎麼看怎麼熟悉。
記憶中那個孤傲不群的神族,也是經常戴著這樣的一條絲帶,只是他那個是蛟龍銀絲製成,天地之間只此一條。
她問道:“周子修,你可認識一個叫洛風的人?”
洛風?
周子修眼中的恨意一滯,高聲呵斥道:“放肆!你竟敢直呼我華光宮祖師名諱!”
哈,竟然是華光宮的祖師爺?
白昭將絲帶丟回他的懷裡,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想到琉璃瓶中的神魔之血,她閉了閉眼,壓制住自己的情緒。
“真是太巧了,天道還是公允的,你說對不對?”
她的聲音明明帶著笑意,周子修卻下意識打了個冷戰,不知為何,一股寒意由腳底竄起,迅速蔓延到全身。
“你……”
白昭沒再理他,徑直走到旁邊盤膝而坐,她要抓緊一切機會修煉,在離開大荒谷後,她要親自到華光宮看看。
外面戰火連天,山洞中卻安靜的詭異,周子修與崔臣靈力被封完全掙不脫繩索,兩個人只能保持著最後的體面,端坐在那裡。
可時間長了,腿就會酸,崔臣想動一動卻根本使不上力,他咬著牙挪騰著身體,半晌後氣的一腦袋撞在石壁上:“這踏馬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子修,我被你害慘了!”
周子修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輕嗤一聲道:“要不是你找我合作我會對他們下手?崔臣,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沒用,同樣都是化形七階,你卻連肖玄知的百招都接不下,還成名已久的天才呢,真夠丟人的。”
“說的好像你能打過宮琳琅似的。”
“我至少不會輸,好過你十年前不行,十年後更無用!”
“你!”崔臣屈膝,用力的向周子修踹了下:“你那破寶貝關鍵時刻掉鏈子,你還好意思說!”
“我怎麼……”
“閉嘴!”白昭不耐煩的睜開眼睛,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若是不想死就閉嘴,我可沒有大師兄那麼好的脾氣。”
二人齊齊一愣,周子修嚥了下口水,竟然真的聽話的閉嘴了,崔臣哼的一聲將頭撇向一邊,也沒再說話。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這次的兇獸確實強的出乎意料,最後時刻幾乎直逼元嬰境界,它將肖玄知一爪子拍飛後就要去咬死宮琳琅,然而宮琳琅突然拿出一個高階陣符,後退的同時將它扔了過去。
只見陣符所出的一瞬間,一個巨大的金色陣法浮現在兇獸腳下,與此同時,肖玄知突然將手心割破,鮮血染上靈劍的瞬間,有恐怖的氣息從上面傳出。
“受死吧!”
鮮紅的血劍帶著千鈞氣魄斬殺而下,腳下陣法也發出刺眼的金光,全力將它困住,還不能口吐人語的兇獸睚眥目裂,發出一陣陣瘋狂的吼叫。
然而,兇獸生來以生靈為食,沒有任何人會在這個時候生出憐憫。
巨劍斬下,兩個黝黑巨大的頭顱滾落在沼澤之上,似乎是因為終於結束了,灰濛濛的天空都比之前要明亮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