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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發配江州

來到縣衙門口,我頓在原地,抬頭看著“鄆城縣衙”四個字,心裡有點恍惚。

朱仝見我停下,走到我身邊:“哥哥,怎麼了?”

“老爺知道了嗎?”

朱仝一瞬間頹廢了許多:“哎,早前就差小六子去報太爺知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堂上等你了。”

我搖了搖頭,一臉苦笑:“呵呵,這回可好,不得把他氣個半死啊。”

雷橫實在聽不下去了,抽出手中的刀嚷道:“哥,哥,哥哥,俺倆護,護,護你跑了,跑了,跑了吧,這鳥,鳥官俺也不,不,不,不做了。”

朱仝還算冷靜,可聽雷橫這一頓叫喚,也默默把手放在了腰刀上。

我滿頭黑線啊,轉過身對這兩個貨說:“你倆有病啊,我說過我要跑嗎,我要想跑還來這麼一出幹屁啊。”

雷橫急得直跺腳:“可,可,可是你這跟,跟,跟,跟送死有啥,啥,啥區別啊。”

我看著原地亂蹦的雷橫,又看了看緊皺眉頭的朱仝,突然心裡一暖,微微一笑:“走吧,見老爺去。”

我們一幫人來到縣衙大堂,此時兩班衙役早已站立大堂兩旁,縣太爺身穿官服坐在正堂條案後面,表情陰沉的都快打雷了。

朱仝和雷橫回到兩班衙役隊首站好,我站在堂下,也沒跪,雙手下垂,略低著頭,靜靜的看著我對面坐著的縣太爺。

得有好半天,和我對視一言不發的縣太爺,長嘆了一口氣:“哎,公明啊,這上午還好好的,怎就如此了呢!”

我一拱手:“嗨,逼急了唄。”

縣太爺點了點頭:“公明啊,你我相處十幾載,你不是那樣魯莽之人,說與本縣聽聽,到底怎麼回事。”

我微微一笑:“事兒啊,其實挺張不開嘴的,既然老爺問了,各位兄弟也不是外人,我就說道說道。”

縣太爺沒說話,身邊這一堆衙役也沒說什麼,都靜靜的聽著。

“中午我回家吃飯,到家正看見張文遠調戲我媳婦,被我堵了個正著。我上前質問,原來這小子早就對我媳婦有想法,不知道今天吃錯了藥還是咋的,就幹了這事。”

“我本琢磨著,既然也沒發生實質性的問題,讓他好好賠個禮,道個歉,賠點錢,再發個誓啥的,以後再別這樣了也就拉到了。誰知道這小犢子對我破口大罵,說啥我就是坨屎,他才華橫溢又長得帥,憑啥我就娶漂亮媳婦,他說今天就得弄死我,完後他跟我媳婦好。”

我一拱手:“老爺,你是知道我是啥人,吃軟不吃硬,所以一上頭就把他給捅了。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既然我來了,就沒打算咋地,該咋地就咋地,你看著辦吧。”

縣太爺聽我說完,眉毛也擰的跟麻花一樣,側臉問朱仝:“朱都頭,公明所言是否屬實?”

朱仝抱拳出列:“回太爺,我與雷橫到了押司家,確是看到嫂子衣衫不整,現場也沒有打鬥痕跡,像是正要吃飯,跟押司說的應該出入不大。”

縣太爺點了點頭:“那公明之妻現在何處?”

朱仝回:“已由閻婆子陪同,在二堂等候。”

縣太爺一點手:“帶過來吧,本縣有話要問。”

不一會,閻惜嬌在閻婆子的陪伴下來到大堂。這會兒她已經不哭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哆嗦,還沒緩過來。

我和閻婆子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後又看著閻惜嬌,微微笑著:“沒事的,不怕,老爺會給咱們做主。”

縣太爺看著二人:“堂下可是閻婆子?”

閻婆子施禮道:“正是老身與小女惜嬌。”

“本縣問你,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造成如此慘狀。”

我一聽就是無語:你裝什麼孫子,剛才審我審的這麼開心,還得再問一遍。咋地,騙我串供啊,我來都來了,怕個屁啊。”

閻婆子簡要的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閻惜嬌也不時顫抖著補充幾句,當然,這都是我倆對好的詞兒。

縣太爺看了看朱仝他們,又看了看我:“公明啊,事情的原委本縣已經知曉,但你也是衙門裡的老人了,該懂得這裡面的是非曲直,待本縣商榷一二,今日本縣就把你暫押牢中,擇日再判。”

我給縣太爺作了個揖:“老爺,就按你說的辦,我認。”

在我被押到大牢的時候,我側身對著閻惜嬌說:“去吧,等我。”

閻惜嬌抬著通紅的雙眼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縣衙大牢裡過的還算行,每天朱仝他們都換著班來陪我,閻婆子也時不常的給我送點兒好吃的。搞得跟我關一起的那些犯人都懵圈了,這是坐牢的還是度假,人比人得死啊。

到了四天頭兒上,我再次被傳喚上堂。

縣太爺還是那身打扮,但是明顯感覺他比那天審我的時候放鬆了許多。

只見他輕輕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堂下宋江,你殺張文遠一案,本縣認為你雖失手殺人,可是情有可原。現在本縣裁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判你刺配江州,你可認罪。”

我心裡這個樂啊:“大宋朝有你這樣的縣太爺,不亡才是見了鬼了,完全隨心所欲啊。不過也對,要是沒你這麼草率的脾氣,我也不敢這麼幹,就是張文遠那個小犢子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白死了。”

我趕緊跪下磕頭:“謝老爺恩典。”

縣太爺點了點頭:“嗯,那本縣令你回家整理家事,待後日寅時啟程。”隨後他又對朱仝說:“朱都頭,屆時挑兩個精幹的衙役隨行看護,不得有誤。”

朱仝上前拱手:“謹遵太爺吩咐。”

事兒就這麼了了,本來故意殺人的活兒,最後變成了情有可原,我一邊往家走一邊想,這要是放到我以前,縣太爺,朱仝雷橫他們不得被鍵盤噴子們罵的連褲衩子都不剩啊。

不過也是,人家擺明了就是看這些年的交情,加上張文遠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差不多就得了,也不較勁,挺好。

我回到家,離老遠就看見閻婆子在門口等我,我緊走兩步到了近前,閻婆子關心的我:“公明啊,你沒事吧,在牢裡受苦了吧。”

我一笑:“我沒事,牢裡的人我都熟,差不了。丈母孃,惜嬌還好吧。”

閻婆子嘆了口氣:“哎,你鬧了這麼一出,可把惜嬌嚇壞了。你剛進大牢那天,她就嚇病了,昨天剛見好。”

我一聽閻惜嬌病了,急忙跑上樓,看到躺在床上的閻惜嬌。

我跑到床邊,跪下摸著她的頭,還有點兒低燒,不過沒啥事,心裡才踏實下來。

她睜眼看是我,急忙想起身,被我按了回去:“別動,躺好。”

她躺在床上,語氣急切地問:“三郎,你出來了,有沒有受苦?”

我站起身轉了好幾圈:“你看看,咋樣,你爺們還算完整,該乾的活一點兒都不耽誤。”

閻惜嬌輕輕地白了我一眼:“沒個正經的,就知道哄騙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