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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想認命就得折騰

閻惜嬌嚇得顫顫巍巍的走到我身邊,剛才那股子光棍勁兒全沒了,跟洩了氣的球兒一樣,雙手雙腳不自覺地發軟,能走到我身邊就算意志力堅強了。

我站起來摟住她的肩膀,抓著她的手緊緊握著。

“三郎,這……”

我看她說話聲音都哆嗦成一個兒了,輕聲說:“媳婦,別怕啊,你把衣服扯得一綹一綹的,頭髮也整亂點,蹲牆角去。”

閻惜嬌知道是為什麼讓她這麼做,儘管昨天入睡之前已經商議妥當,可看到躺在地上酣睡的張文遠,還是有點恍惚。

這傻老孃們看來是真的被嚇得不輕,就她往牆角走的那幾步,都夠一百個人看三天的,吳老二犯腦血栓的時候也沒她這麼哆嗦。

我把張文遠拽到床上,仰面躺下,把他的衣服鞋襪啥的扒了個七七八八,製造成案發現場。

隨後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閻惜嬌,又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半天的氣,拿出招文袋裡的小刀。

因為我算是個文職,平時也不怎麼舞刀弄槍,所以不像朱仝他們成天挎著把破刀。可是因為總是這兒那兒的跑公事,難免有個馬高蹬短,就配把小刀兒防身。

我掂量掂量手裡的刀,看了看四仰八叉的張文遠,心裡也是翻江倒海。

”我告訴你啊,這可不賴我,誰讓你小子有賊心沒賊膽,也該著你倒黴,要不碰到之前那個我,還真沒這一出。”

我拿著刀在他身上比劃著:“你可別動啊,我這手可潮,萬一扎偏了你可更遭罪。”

我在他身上瞄了好半天,遲遲不敢下手,心裡這個鬧騰。

回頭又看了一眼閻惜嬌,她抱著腿,已經哭的嘩嘩的了,倒不是有啥別的,純純是嚇的。

我一咬牙,剛要照他的心臟下傢伙,誰知道這麼個功夫,好死不死這個張文遠突然哼哼了兩聲,嚇得我一股子恐懼加憤怒。

“哼哼你大爺。”只見刀光閃過,小片兒刀瞬間劃過他的脖子,鮮血跟噴泉一樣湧出,濺了我滿臉都是。

血順著額頭流下,流的眼睛裡都是,我的視線一下就被鮮紅色覆蓋,看什麼都是紅色。

我去,現場體驗恐怖片確實比在電影院來的刺激,腦袋直接宕機了,有點發懵。

張文遠因為脖子上這一下,巨大的疼痛感把他激醒了。他看著面前滿臉血的我,用手捂著不斷往出冒血的脖子,光張嘴發不出來聲。

我一看他醒了,心中殺意徹底爆發,所有理智與恐慌全沒了,瞄準他心臟的位置,一刀插了進去,連插了好幾刀。

這小子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我,不知道張嘴說著什麼。可是沒幾秒鐘,就不動了。

我盯著面前的死屍,站了好半天,兩條腿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我慢慢的轉身走到閻惜嬌面前:“媳婦,別怕,我這就去找人。”

閻惜嬌本來已經哭的都快沒人樣了,這會兒聽我說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只見一個滿身是血,雙眼通紅,手拿片兒刀的我蹲在她面前,特別乾脆,直接“嗷”的一聲,暈過去了。

我緩緩的走下樓,推開樓門,走到了大街上。

這會兒正好是下午一點多,好多人都在大街上閒逛。我站在大街上,閉著眼仰頭看著天空,今天陽光挺足,灑在臉上卻沒有一絲溫暖,而是刺痛。

鄰居二大爺這時從我身邊路過,習慣性的轉過身衝我拱手:“押司,今天這麼得閒啊?”

我沒理他,還那麼站著。

等這位二大爺一抬頭,看見我現在這副尊容,先是一愣,隨後直接大喊一聲“我地媽呀!”,背過氣去了。

他這一吵吵可不要緊,本來沒注意我這邊的人們,紛紛發現了我這個血刺呼啦的活鬼站在大街中間,一下就炸鍋了。

我也沒理他們,由著他們嗚嗷喊叫,好像完全聽不見。

過了好半天,從不遠處呼嚕呼嚕跑過來一堆人,為首的正是朱仝和雷橫。

這兩位跑到我面前,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到底是天罡星裡的,膽識和魄力還真不含糊。

朱仝上前抓住我的胳膊一個勁的搖:“哥哥,這是怎麼了,您這是出什麼事了。”

本來雷橫就磕巴,這一著急說話更費勁了:“是,是,是,是啊哥,哥,哥哥,這是怎,怎,怎,怎麼了。”

我看這兩個貨來了,好像心裡的石頭落地了一樣,看了看二位:“兄弟,你哥我殺人了。”

朱雷二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朱仝趕緊問:“哥哥,你把誰殺了?”

我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向後指了指我家:“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不跑。”

朱仝焦急的衝身後的眾衙役嚷道:“你們在這兒陪著哥哥,老雷,咱倆去看看。”

雷橫點了點頭,這二人飛一般的跑進我家。

過了一根菸的時間,他倆從我家出來,走到我身邊。雖然沒有了剛才緊張的神情,可都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雷橫不停的衝朱仝使眼色,因為他知道自己越緊張越說不出話,急得都快哭了。

朱仝看著我,語氣平和了許多:“哥哥, 有什麼事咱們回縣衙說吧,我已經讓人去找閻婆子了,嫂子那邊你放心。”

我扭頭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多謝了兄弟,咱走吧。”

他倆和眾衙役沒像押犯人一樣,只是靜靜的走在我身邊和身後,沒一個人說話,只有唉聲嘆氣。

這一路我故意走得很慢,逐漸從剛才的一幕平靜下來,一路走一路想:這回是回不了頭了。

表面上看,我這純純是自己玩自己,不光自己被抓個現形,犯罪現場也儲存的非常完整,你就是關係再橫,也說不過去。

可實際上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如果我不這麼做,這一輩子就窩在小小的鄆城縣,頂大天也就把縣太爺靠死自己當,想玩出點啥花活基本沒可能。

再說,因為我知道後面的所有事,就算沒有梁山聚義,方臘一樣造反,金兵一樣南下,這一百零八個人還是死的死,跑的跑。只不過之前還算壯烈,留了好多英雄事蹟廣為流傳,而不是活活憋屈死,連點影兒都剩不下。

往小了說,我是想完成心裡的一點兒小想法,算是私慾。往大了說,保不齊就能真的改變點兒啥,讓北宋沒那麼容易死,外族沒那麼容易入侵中原,老百姓活得也沒那麼慘。

我沒啥偉大抱負,從小沒有爹媽管,跟著街頭巷尾的閒雜人等混到能有口飯吃就不易,自從幹了小混混這行兒,更是不招人待見,就是一個文明社會的瘤子,噁心,敗類。可這有什麼辦法,我也想過正常人的日子,我也想朝九晚五,我也想老婆孩子熱炕頭,我也想過年吃著餃子看春晚,誰管過我呢。

陰差陽錯之下讓我來這兒了,有了全知的能力,就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既然都到這兒了,我就不能跟沒事人兒似的,誰讓我不想認命了,我想像個人似的。

所以我把“怒殺閻婆惜”改成了“剁死張文遠”,雖然處理手法不同,可結果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