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奮筆疾書的宋興傑,聽到這猶如母貓發情般的喚聲,瞬間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望著含羞推門而入的楊盼娣,他本能的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沉睡的記憶紛紛活躍起來。
以前,每當有求於原主的時候,楊盼娣就會露出這麼一副神態,事成後,隨即就會恢復高冷的樣子,可謂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現在又擺出這麼一副樣子,肯定是有事相求,只不過,原主吃這一套,如今的宋興傑卻一點都不感冒。
“怎麼,這麼快就有錢還了?”
他合上筆記本,緩緩站起身,戲謔的盯著楊盼娣,伸出了手:“錢拿來,我把欠條還給你。”
楊盼娣不由一愣,這怎麼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在來的路上,她想到了兩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一是宋興傑看到她,賭氣的發一通脾氣,她承認錯誤,然後再說幾句好聽的話,宋興傑氣消,原諒她,再像從前那樣鞍前馬後。
二是,宋興傑看到她,賭氣的發一通脾氣,她柔聲道歉,說幾句好話,宋興傑氣消了一大半,但還有餘氣,她推倒宋興傑,兩人打一場撲克,宋興傑氣消,重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她完全沒想過居然會出現這麼一種情況,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宋興傑看到楊盼娣愣神,他就知道自已猜測的沒錯,楊盼娣來這麼一出,肯定是和梁志文事先商量好了。
他剛才故意提還錢的事情,就是為了打亂楊盼娣的計劃,他嗤笑一聲,催促道:“快把錢拿來,別耽擱我時間。”
“我,我……”
楊盼娣慌亂的後退了兩步,心中大罵道:“真是個榆木疙瘩,老孃都這樣了,你心裡居然只想著錢!”
隨即,她心中一驚,一種恐懼感襲上心頭,以前,她都是將宋興傑玩弄於掌上,想讓這廢物哭,他就哭,想讓這廢物笑,他就笑,不管做的多過分,只要稍一示弱,這廢物就會巴巴的貼上來討好。
可今天竟然如此反常,這廢物居然這麼平靜,一點情緒都沒有,難道,難道他不喜歡我了?!
想到這,她伸手便解衣服釦子,看來今天這場撲克得硬打了,她必須重新奪回宋興傑的心!
宋興傑見楊盼娣一言不合就脫衣服,心中一驚,這是要陷害我嗎?
這不由得他不多想,畢竟後世那個大學女生,被書包碰了一下,硬說人家非禮,還網暴那個男同學,最後查出真相,硬是一句道歉都沒有,還委屈巴巴的說什麼男人就該讓著女人,這事影響太大了,從那以後,他在馬路上再也不敢看美女,心裡有陰影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只要楊盼娣吼一嗓子,他就是褲襠沾黃泥,不是屎,那也是屎了,一個強女幹罪肯定跑不了。
雖然他不懂香江的法律,但強女幹罪除了在阿三那沒事外,全球哪個國家都會入刑吧,即便是強女幹未遂,那也得判幾個月。
他可以不在乎名聲,但卻不想菊花變向日葵!
再說,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被誣陷,那也太他麼憋屈了。
“喂,梁志文沒在這裡,你脫什麼衣服?”
緊急時刻,他腦中電光一閃,想出了一個脫身之計。
楊盼娣的手一頓,心中恍然:“果然!梁大哥猜對了,他知道了我和梁大哥睡覺的事,這才生這麼大的氣,可我倆做的很隱蔽,他是怎麼知道的?哼,準是宋興祥兄妹兩個告的秘!”
猜到原因,她鬆了一口氣,如果僅是這樣,她有信心重新挽回宋興傑。
“唉,我冤啊!”
她悄悄掐了一把大腿根,擠出幾滴眼淚,委屈巴巴道:“我和梁大哥只是兄妹的那種感情,根本就沒那檔子事,也不知道哪個該死的背後嚼舌根。
我是對梁大哥關心了一些,可我那也是為了你,為了咱倆的將來啊,他舅舅……”
“停,我不想聽這個。”
宋興傑粗暴的打斷,他可不想看楊盼娣虛偽的表演,他好不容易進入狀態,正文思如泉湧,寫的正起勁呢,可不想被中斷。
他冷聲道:“你把梁志文喊過來,當著我的面廢掉他第三條腿,那我就相信你。”
楊盼娣身子一震,梁志文第三條腿若廢了,她以後還怎麼過性福生活,還怎麼要孩子。
她本能的反駁道:“你瘋了,你憑什麼,有什麼資格這麼對待梁大哥!”
見楊盼娣上了鉤,宋興傑疾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木門,走出屋子,剛想開口說話,餘光便瞥見了迅速躲避到角落的梁志文。
他冷笑一聲,並沒有理會,只要出了屋,楊盼娣就栽贓不了他,他朝著屋裡的楊盼娣,大聲呵斥道:“你這麼護著他,還說跟他沒關係?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趕緊給我滾,看見你就噁心!”
楊盼娣畢竟還是個少女,臉皮沒有練出來,被這麼呵斥,實在是沒臉再待下去,氣沖沖的走出了屋,白了宋興傑一眼後,扭身快步離開。
宋興傑鬆了一口氣,返回屋裡,將木門用一根棍頂好,確認無法被推開後,這才又安心的寫起了劇情。
這一寫,直到宋興祥下工回來才停下,整個大體劇情,他已經寫好,細節還需要再推敲一下。
“祥子,餓了吧,走,哥帶你去吃飯。”
他拿掉頂門的棍子,熱情的招呼道。
宋興祥望了一眼木棍,滿臉好奇,納罕道:“六哥,大白天你頂門幹什麼,你在家做什麼了?”
宋興傑看到宋興祥冒著亮光的眼睛,知道不說清楚,還不知道這傢伙該如何腦補呢,於是他便將楊盼娣過來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缺德,太他麼缺德了,她居然要陷害你,這女人太壞了!”
宋興祥聽後義憤填膺的破口大罵:“以後她要是再敢來,我就敲斷她的腿,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宋興傑莞爾一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角有些溼潤,宋興祥現在的樣子,就跟前世小時候,他在學校受了欺負,他大哥知道後的樣子。
他很珍惜這種自然而然,由血緣維繫的親情,這是用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既然繼承了這副身軀,那麼就要承攬下所有的責任,宋興祥這個堂兄弟,他必須要認,更何況他在人生地不熟的香江,身邊也需要信得過的自已人。
至於宋興祥以後會走出怎樣的一條路,那就看他自已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