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心之喜好事
那段時間,劉羽凡隔三差五就去寬些的田野裡,或開闊的地頭去唱歌,嚎上半天,練嗓子,路過的莊稼漢私底下三三兩兩地談論著,說老劉家的兒子,這是幹啥呢,自已一個人在地裡頭嚎得個啥,他們聽不懂。
唱追夢赤子心和一萬次悲傷,這兩首歌,他每次閒唱時,總會唱上一遍,它們如同一縷縷風力,助力著他的心靈之線暢遊天地之間,一次次給予他遠行的力量。在田野上激勵了這個少年奮鬥的心,而他苦練許久。
此事說起來也是讓人啼笑皆非,有事沒事他就站在一處平行著低矮的麥苗地頭,空曠的地裡,像一根木樁,矗在兩者之間,他就那樣如同綠色大海中小小的船帆,隨著波浪般的情緒,起伏跌宕的身形。他時而走、時而靜立在坑坑坎坎的土地放聲歌唱。有幾次被劉齊安一眼看到,兒子在地頭那個樣子,他因為唱高音情感實在過於投入,所以身體一晃一晃的,遠處的人在看去大概會以為一個傻子在地間身體前後晃來晃去,發瘋呢。
遠遠看去確是有失風貌,為此,劉羽凡被父親狠狠說教了一頓。後面他學聰明瞭,邊走動邊唱,由此也讓他的歌唱的情緒醞釀到激烈處,能雲淡風輕地走過,身常動時,他試著把心靜致下來,這是生命在對立中的成長線。生活在於變和進,變得是身,進得是心。外在的一舉一動融入心境,構築著一個人性格和心態的“筋脈血管”。
劉羽凡慢慢開始做到了,他有時是聰明的,頭腦靈活的,有時又顯得過分執拗死搬硬套,不會變通,這是他的大缺點。音樂和他的年少是形影不離的,空閒時,他會戴上耳機,餘音嫋嫋的動人樂曲此起彼伏,雖然一開始他想的只是練嗓子,當時他還真沒啥想法,想到生活的無趣,他試圖給時間加點有趣的調料,然後他就想到攪和著思緒想來會有了些顏色,當你眼裡沒有光的時候,你看到的所有人與事都是灰色,有了光心底才上了彩色,而人生的所有努力都只是為了某個點被光輝點亮,有了彩光。當遇到了什麼。
在劉羽凡心中看來真開心時就是奮勇向前的為了心中一個快樂去追逐,管他什麼天翻地覆,摒棄拘俗守常,篤定前行就好。
劉齊安閒來無事了,莊裡莊外的閒逛,偶爾在村那頭‘摸摸牌’,俗稱天九牌,黑乎乎的一塊塊塑膠牌子,一面是光滑的黑,一面綴滿了彩點,代表了數字。
劉羽凡不禁於心中想到:搞不懂它們有什麼迷人之處讓人不能自已,贏了牌沾沾自喜,輸了牌抓耳撓腮,那群人玩的如此happy,有的人忘餐廢寢,輸的人表情上的歇斯底里,讓人難忘。不忍去看,這也就罷了,那些贏的人也那麼歇斯底里,讓人百思難解。人啊贏和輸做作的神態如此相似,那打著牌,摳著鼻子的大漢可真是令人作嘔,那被摸過的牌過手到“結牌”之人手上,恨不得被舔他個十幾遍,簡直了。”
村中這一頭,過年期間男人們成群結對的在這兒玩天九牌,有人憂來有人樂,但是一圈人的勁頭是始終高漲的,各種點數長長的黑色塑膠牌子一塊塊組合的碼數稱號,輸贏也全在方塊之中個人的把控了。
代溝不是以時期去分別的,而是以思維去分別的。人之思成自界,成自結,成自潔,全在如何“解”之一字,善思者善解紛擾的疑雲浮惑,去解釋難以明瞭的事,就是去結論不甚了了的事,可解卻難結,結了葉,結了花,結果最為漫長,“果”是終極的“真理”是一件件人與事之間諸處的精華點。
村裡中年人娛樂的消遣方式是令人乏味的,眾人的習性耐人尋味,那些方形之間智力的碰撞和操作,讓一些人的生命形式多了些浮動的意境,哪怕不那麼美好,一些情緒快活和低落的起伏,旁人難以言表,人們在一拿一放之間,想著關於光陰如何逝去的消遣。
劉羽凡不懂那,他難以理解他們那個年齡段內心追求的樂趣之點在那裡,他不過想著那裡一到過年不少人趨之若鶩。他只能想著,一群人手癢了,慢慢就積累開了一桌桌人,在他看來不是手癢,是心癢。越是貧乏的人生,虛無的慾望就會一點點去刺撓心窩,讓你由內而外的癢和躁,無法實質性奈何。
劉齊安也只是路過時湊個熱鬧,他大的方面自制力是強大的,在兒子心目中,這個父親年輕時也會偶爾沉溺在慾望的花花世界,但他始終沒有丟失自我,家的主線牽絆著他,有無數的旁線撩撥著他,在他心中始終捆綁著自體的主線,有些需要清醒的東西是不能遺失的。因為無論何時何地的你多麼雜亂時,這些東西像犁耙一樣會一點點梳理著你的心田,井然有序,豐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