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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王:你是想暗殺我吧!

地牢的出口大門傳來“嘎──”的一聲,陽光從出口射入幽暗的地下牢房。

腳步聲沿著石階一步一步往下傳入地牢深處。

莉緹被腳步聲吵醒揉了揉眼睛,抬頭一看,梅樂絲正一手拿著油燈一手託著餐盤走到她的牢房前。

“什麼呀。是你喔。”

“小嘍囉去買菜了,所以只好我來給你投食了。”

“貴為帕比歐王國的公主,現在真的成為魔王的女僕囉?”莉緹一邊梳著自己的金色捲髮,一邊諷刺地說。

“吵死了,你還不是從女僕變成囚犯。也不想想我堂堂一名公主,特地拿食物給你吃,不知道要感激嗎?”

莉緹用手遮嘴打了個呵欠。

梅樂絲把餐盤放到牢房前的地板上,用蹲著的方式緩緩向前移動,然後開口問:“莉緹,你知道要怎麼用針線縫東西嗎?”

“縫?難道魔王現在也叫你幫他縫破內褲嗎?”莉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聽來令人煩躁。

“才不是。我倒想問,你怎麼到了這裡態度就180度大轉變呀?”

“在這裡我已經不是女僕了,當然不必假謙恭呀。你不知道24小時保持微笑有多累嗎?臉頰的微笑肌每天都要按摩幾十次。”

“真是的,你少對著我那群王子表哥笑,微笑肌也就不會酸了。”

“魔王那個怪人平常都命令你做什麼事?”

“也沒做什麼,平常都是小嘍囉在管。那些雜事我樣樣不會,最後樣樣都給小嘍囉重做了。問這麼多,叫你教一下縫紉就囉哩八嗦的,到底教不教呀?”

“你不是了不起的梅樂絲‧帕比歐嗎?有什麼事是你不會的。”莉緹抓起餐盤的硬麵包小口小口地咬。

“哼,那當然。縫紉什麼的,我自己摸一摸,弄一弄就懂了。”梅樂絲也抓了餐盤裡的一塊麵包,開始啃了起來。

“喂!你是來送餐的,不是來吃的吧。”莉緹一臉無奈地看著梅樂絲,嘆了口氣又問,“你出了地牢這些日子,有親眼看過亞利斯嗎?”

“沒有,我只有聽過他拉小提琴時,提琴發出的慘叫聲。”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來到這裡已經將近半個月了,但是從沒見過魔王所謂的哥哥。我被綁來那天,他的態度也很詭異。”

“你可以說不要只說我,說“我們”嗎?”

“你不是自己纏著魔王來的嘛!哎呀,這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他很不正常,而且亞利斯那個人究竟有沒有存在呀。”

“這點我也不清楚,亞利斯總是躲在房間裡,如果我說到他的事克勞德和小嘍囉都會很生氣。”

“嗯?你倒是很親密地直呼魔王的名字嘛。”

“什麼親密,那是因為他又不像魔王,個性軟弱又膽小……”梅樂絲想起克勞德在閣樓那天的態度,又覺得似乎不能單以軟弱膽小來形容他。

“你有發現什麼關於他身份的事嗎?”

“我發現他好像會一些魔法。如果他說要向父王報仇,那麼他到底和父王有什麼仇?”

“魔法,他該不會是……”

莉緹話正講到一半,突然地牢出口處傳來克勞德的聲音:

“臭公主,叫你給個飯,你、你倒是找到時間偷懶了。”

“知道了啦,我這就上去。”梅樂絲站起來,提著油燈離開地牢。

梅樂絲出了地牢,東張西望想找看看克勞德在哪裡,但四處都沒見著他的身影。

“你在地牢裡和、和你的同伴討論逃亡的事、事嗎?”

克勞德的聲音傳了過來,梅樂絲往聲音的方向一看,只見克勞德躲在一旁的大樹背後偷偷望著她。

“你躲在那裡做什麼?”梅樂絲往克勞德的方向移動了幾步,克勞德反而退到另一棵位置更遠的樹後方。

“我、我只是不屑和你靠太近,絕、絕、絕不是因為查理不在,所、所以才怕、怕、怕你喔。”

“可不可以拜託你拿出魔王的魄力呀。”梅樂絲繼續往克勞德的方向移動。

克勞德見她步步逼近,又往後退,一退竟撞到後方的樹,然後跌坐在樹下,按著頭喊痛。

“你真的很沒用耶,不是說想復仇嗎?”梅樂絲站在克勞德面前,低頭看著他。

“你、你、你想幹嘛!難不成你想要攻擊我嗎?我可是會魔法的,別、別、別小看……我喔。”克勞德屁股往後退,結果頭又再次撞到樹幹。

梅樂絲嘆了口氣,伸出雙手捧著克勞德的臉,開口說:“你想要說什麼就好好看著對方的臉說,我又沒能力害你。”

“我、我……我可是綁架你的人,是你、你的敵人,你跟我講這些想幹嘛?”克勞德盯著梅樂絲的眼睛,他的臉頰微微浮現紅暈。

“我也沒有說要幫你呀,只不過你話老是講不清楚,所以我必須想辦法讓你的話可以被聽懂。”

梅樂絲說著並露出單純的微笑。對她來說,她並不瞭解克勞德恨她父王的原因為何,更不認為克勞德會是個壞人,在她眼中他只是個膽小、自稱“魔王”的人。

“你還真是可怕,就連查理也被你耍得團團轉,他根本沒注意到家事最後都還是被你推回他身上吧。”

“哈哈,你看,你現在可以正常跟我說話了吧。那你說看看,你原本想要我做什麼?”

“我原本是想叫你去把雜草拔一拔,但是你的手……”克勞德握住梅樂絲的右手,從剛才梅樂絲捧著他的臉時,他早就感覺到梅樂絲手掌上有被燙傷的傷疤觸感。那個傷可說是他間接造成的。

“好,我知道了。”梅樂絲站起身,走到城堡邊緣的草皮開始拔草。

克勞德看梅樂絲竟然如此聽話,感到極為訝異。但當他發現梅樂絲除了拔雜草外,連一旁栽種的花也一併拔起時,他的心情從驚訝轉為驚恐。

“你、你在幹嘛!花不用拔啦。”

梅樂絲專注在拔草沒注意到克勞德,她抓住草的莖用力往後拉,身體往後一退頭便用力撞到克勞德的鼻樑,克勞德發出“唉呦”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

“啊,你為什麼站在我後面啦。”

克勞德一邊敷著鼻子一邊埋怨道:“還不是因為你把花也拔了。撞到我的鼻樑,快痛死我了,你是想暗殺我吧。喔、嗚、嗚,有鼻血流出來了……”克勞德說完後感到兩眼昏花便向後一仰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