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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流氓勇者

“你在做什麼!”

梅樂絲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驚慌地轉過頭,只見克勞德站在眼前。她嚇了一跳,手上的泰迪熊便掉落在地上。

“你為什麼會跑到閣樓來?有人允許你來這裡嗎?”克勞德生氣地質問。

“我、我只是想說來打掃一下。”

梅樂絲低下頭抹去眼淚,然後擺出一臉傻氣的笑容撿起掃把站起身,隨意地掃了一下地板做樣子。

“你快出去,亞利斯不會允許你到這裡的。任何人都不應該來這裡。”

“為什麼不能來?你不是也來了?”

“我、我是因為聽見這裡有奇怪的聲音,所以才上來看的。”克勞德別過臉,一臉心虛地說著。之前沒用的表情一瞬間又浮了上來。

“那……這隻泰迪熊和那箱子裡的娃娃又是怎麼一回事?”梅樂絲將地上的泰迪熊撿起來抱在懷裡。

“不用你管。快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

梅樂絲走向前,伸手將泰迪熊遞給克勞德。

“這種東西已經不需要了。”

克勞德抓著泰迪熊,眼神有一秒流露出憂傷的神情,但下一秒手指一彈,一搓小火苗從泰迪熊的耳朵冒出,然後開始向下延伸。克勞德接著便將泰迪熊隨手扔在地上,冷眼看著燃燒的泰迪熊。

“不可以!”梅樂絲見狀慌張地拿掃把拍打泰迪熊身上的火,試圖把火撲滅。

“我說過那個東西已經不需要了,你又在做什麼?”克勞德看著梅樂絲的行為不禁驚訝地瞪大眼睛。

“因為在照片裡,你抱著這隻熊,看起來似乎很珍惜它。”

梅樂絲撿起泰迪熊,但泰迪熊身上依舊帶有火焰的餘溫,燙得她只好把泰迪熊放下。

克勞德瞥了一眼梅樂絲,又望向地上掉落的照片和泰迪熊,接著轉過身說:“把那些垃圾扔回箱子裡,然後趕快離開。”

梅樂絲望著克勞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口後,她撿起泰迪熊,好似在安慰一般輕撫它的頭,小聲說:“為什麼克勞德會把你扔在這裡呢?明明以前是那麼疼惜你。”

泰迪熊的耳朵燒焦發黑,半邊臉頰的毛也燒成深棕色,但是它臉上的表情依舊和在照片裡被克勞德抱在懷中時的模樣相同,是掛著令人安心的微笑,看了讓人不禁感傷。

梅樂絲抱住泰迪熊說:“沒關係,哪一天你的主人一定會再想起你的,在那之前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帕比歐國王坐在寶座上,面對眼前滿山的美食,但是卻一點食慾也沒有。

“陛下,再這樣下去梅樂絲會有危險的,我們是否該派兵搜尋她的下落?”皇后憂心地握住國王的手。

“不行,要是大張旗鼓出兵的話,說不定反而會有反效果。”

突然房間的大門被人撞開,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衝向前,單腳跪地向國王稟告:“國王陛下,有、有人執意說要見陛下,還未等我們上前稟告,他就直接闖入宮內了,過、過不久他就要到這裡來了。”

“是誰?竟然能打過守衛,進入皇宮。難不成是魔王的手下?”國王緊張地握緊拳頭,然後揮手要一旁計程車兵準備好應戰。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一名身穿墨綠色斗篷的高大男子一手提著守衛,手輕鬆地向前一送,伴隨著哀號聲,守衛從他手中飛出擊向國王前方計程車兵。

大半計程車兵就像骨牌般臥倒在地,剩下計程車兵見對手竟有這樣的蠻力,膽小的便倒退三步,盡忠職守者則是舉起手中的劍迎向敵人。

其中一名士兵的劍敏捷地畫了個圓弧,朝斗篷男的胸前攻去,但斗篷男腰一彎,頭狠狠地撞向士兵的腹部。士兵被這一撞,往後一飛,跌落在國王前方的餐桌上。

在其他士兵衝向前之前,斗篷男搶先開口說:“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

“那你該不會是……”

“對,我是來應徵勇者的。”斗篷男說完話後脫下斗篷,露出一個醒目的單眼眼罩,和一隻死魚眼般的藍色眼睛。除了看起來極不尋常的眼罩外,袖口外顯露的肌膚上還有突兀的刺青。

“你……真的是勇者?”皇后看著自稱勇者的男人,膽怯地問。

就整體長相來說,斗篷男的相貌算是姣好,雖然看似冷酷但仍是會讓人想多看幾眼的美男,但就因為目光兇惡也沒人敢多看一眼。

“我是誰你們都忘了嗎?認真說起,我可是你們的遠親,也算是公主的表哥吧。”

“你是……佩裡札克的人?”國王瞇細眼睛看著男人。

“對,我的祖先就是兩個世紀前,救了你曾曾姨婆的佩裡札克的曾曾曾孫──契爾‧佩裡札克。”

“佩裡札克,也就是說,你是勇者的後代?”國王驚訝地拉長下巴。

“沒錯,正是如此。所以我會負責把梅樂絲公主帶回來,那時候別忘了遵守你的諾言。”契爾歪著嘴,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國王和皇后不安地互看了一眼。

市街上,一名少年揹著帆布包牽著一匹馬在各個攤販間遊走,看起來就只是來採買食材的,但是不論攤販或是其他客人都忍不住盯著他看。因為這名少年在大熱天竟然圍著圍巾遮住嘴巴,而且甚至還繞到頭頂上,整張臉就只剩下一雙眼睛。

少年向攤販買了幾把蔥和幾顆蘋果,攤販的老闆在整個交易過程中都一直盯著他看。

“老闆,你不是說會多送我一把蔥嗎?這個數量根本就不對。”

“咦?我有這麼說嗎?”

“當然。”

“喔、喔,那可能是我剛剛恍神忘記了,那我馬上補給你。”

老闆抓了抓頭,拿起一把蔥塞進少年的袋子裡,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被坑了。

少年多拿到了一把蔥,開心地向老闆點點頭,然後轉身偷偷擺出勝利的姿勢離開攤位。

“留克勞德大人和那個蠢蛋公主在家應該不會有事吧……”少年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臉頰因為熱空氣被悶在圍巾裡,而不停地冒汗。這名打扮怪異的少年,正是克勞德忠心的僕人──查理。

查理經過了幾個攤販,買了一些豬肉、魚後,一名面帶單眼眼罩,看起來像流氓的男人撞到他的肩膀,他本來想轉身罵那個失禮的人,然而那個人一臉兇狠的模樣,讓他閉上嘴不敢抱怨。

一旁的攤販們見眼罩男離開後,開始七嘴八舌地交談:

“那個人不就是說要去拯救梅樂絲公主的人嗎?”

“說還是偉大的勇者後代。”

“勇者?你不知道他們一家都是流氓嗎。勇者什麼的,在沒有魔王的時代就只能耍耍流氓度日呀,不然你以為歷史上的勇者都是從哪裡出來的?”

“怎麼一回事?”

查理一邊喃喃自語,突然在公佈欄前停下腳步。

“徵求勇者……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麼豈不是很不妙?要趕快和克勞德大人報告!”

查理說著,趕緊騎上馬,往森林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