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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徵求勇者&閣樓裡的秘密

帕比歐王國唯一直系繼承人梅樂絲公主被自稱是魔王的男人擄走後,整個王國陷入詭譎的氣氛。貝因斯城裡的百姓們也都在傳這件事,大家都不清楚魔王的真實身份,於是苦無對策。但關於公主被綁走的實情,竟有一部分的傳言指出公主是“自願”被魔王帶走的。傳言愈傳愈廣,漸漸開始走樣,甚至出現了魔王是公主的秘密情人,兩人實際上是為了私奔才上演這樣荒唐的一齣劇。

國王心愛的女兒被擄走,正懊惱不已。雖然說梅樂絲就像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但是要他以死換愛女回來,對他來說仍不是簡單就能妥協的事,尤其這又攸關帕比歐的名聲。

當他聽到魔王是公主的秘密情人這樣的傳言,不禁火冒三丈,馬上下令懸賞重金,徵求勇者出面拯救公主。

懸賞的告示貼在人潮往來密集的各個交通要道,同時也包含了各大市集。

在某處的市集上,一名身穿斗篷的男人站在告示前,看著上面的內容:

“徵求勇者:帕比歐王國正統繼承人──梅樂絲‧帕比歐,於成年大典上遭魔王擄走,國王在此號召有志單獨對抗魔王的勇士拯救公主。成功者,將獲得帕比歐的王位與公主,成為下一任國王。”

“是我該登場的時候了,等了這麼久,機會終於來了。”男人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陽光刺眼地令人睜不開眼睛,白色的床單被垂掛在曬衣架上,呈現一坨布團的樣貌,一部分還垂至草地上,黏上了一些枝葉。金黃色的陽光穿過床單下襬,從另一邊可以看到一個人形的倒影。

從一旁的古老城堡傳來尖銳刺耳的小提琴聲,看來這個下午並不寧靜。

“你真是了不起的公主耶,這種情況下還能睡。”

梅樂絲迷糊之中感覺有人的陰影落在自己的臉上,突然耳朵被用力拉扯。

“啊、啊,好痛,你放手啦。”

“誰叫你給我懶。”查理憤怒地拉著梅樂絲的耳朵,“你看看,床單這樣曬怎麼會幹。”

“我又沒曬過,如何知道該怎麼做?”

查理嘆了一口氣,皺眉說:”掃地、拖地都一竅不通,剛才要你洗衣服還弄得一堆泡沫,害我清了老半天。仔細看好了,衣服是要這樣曬的。”

查理捲起袖子,一邊講解一邊動手將床單的對角拉好掛在曬衣架上,接著將衣服拉平一件件掛上,動作相當靈活、迅速。

“好厲害,交給你做比我快多了嘛!”

“真是的,除了衣服穿得像女僕之外,女僕的工作你一樣都不會。”查理擦著汗水埋怨道。

“現在拉小提琴的是……那個叫亞利斯的人?”

“問這個幹嘛?”

“就好奇嘛,我又沒看過那個人。”

“理論上,妳算是已經見過了……”查理別過頭小聲地說。

“嗯?你剛剛有說話嗎?”

“我是說,亞利斯大人身體不好,大多都在房間裡休養,所以你才沒見到他。”

“查理,我問你喔,魔王城裡到底有多少人?”

“怎麼?想探敵情嗎?”查理雙手扠腰,瞇起眼睛盯著她看。

“就只是想問問看呀,你看我一個弱女子,就算知道你們有多少人力,我也敵不過你們吧。”

“這倒也是。我們整個城扣掉你和口氣很大的女僕外,就只有我和克勞德大人……跟亞利斯大人。在這之外還有幾個過去老爺夫人的信賴的人,只是他們不常出現在這裡。”

“嗯……想不到這麼少。”

“幹你屁事,你們宮裡自然過得是好日子,又怎麼會知道克勞德大人為了復仇耗費了多少心力?”

“復仇?當初在成年大典上也是這麼說的吧。復仇到底是指什麼?”

“這不是我能隨便開口的。你別再問了,趕快去打掃。”查理拿起放在牆邊的掃把扔給梅樂絲,就往城堡後方的方向離開了。

“老是叫我打掃,然後又再來嫌我掃不乾淨……”梅樂絲一邊碎碎念一邊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梅樂絲走進城堡裡,裡面的光線很昏暗,但是大致上看起來不算太髒,看來平時查理都有好好整理過。

她不是第一次進城堡內了,自從她被叫來當女僕開始,她晚上便是睡在城堡內一樓,類似儲藏室的小房間。晚上進房後,查理便會上鎖,等到早上才會開啟門讓她出來做事。

梅樂絲拿著掃把隨便在地上揮一揮,地面便揚起灰塵的煙霧,從陽光射入的光線,塵沙的粒子彷彿清晰可見。她邊繞著圈邊揮舞著掃把,突然後腳跟撞到東西,轉身看,她的後方是一個有著黑色鐵欄杆的樓梯。樓梯呈螺旋狀,抬頭向上看,樓梯盤旋而上,看不到盡頭。

“這裡究竟有幾層樓呀?”

梅樂絲來到這裡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但從未仔細算過城堡有多高,也不曾到過城堡一樓以外的地方。

她拿起掃把悄悄地扶著冰冷的鐵欄杆向上爬。她經過了二樓、三樓、四樓,不管哪一層樓都安靜得只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她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一直爬到頂樓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現在呈現在梅樂絲眼前的是一間小閣樓。閣樓的樓高很低,只比梅樂絲的身高高一些,愈接近中央高度便會傾斜拉高。這裡並不寬敞,唯一的光線就是四面牆上的小窗戶。

從地面上的灰塵和天花板的蜘蛛網,可以看得出這裡已經許久沒人來過了。小閣樓幾乎空無一物,除了在角落放置的木箱。梅樂絲好奇地靠向前,木箱大約是雙手合抱的寬度,盒蓋上一樣積滿灰塵。

梅樂絲開啟木箱,灰塵便飛揚起來,害她忍不住咳嗽。等咳嗽停止後,她將目光轉向箱內,一團泛黃的棉花映入眼簾。

“這些是什麼東西?”梅樂絲驚訝地伸手翻攪箱內的棉花,發現一些像是玩偶眼珠的塑膠珠子、布偶外皮、手腳之類的東西。雖然只是玩偶,但仍舊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最後,裡面的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一隻肚子被利刃劃破的泰迪熊。

她終於知道這些棉花和碎布料是怎麼出現的了。

梅樂絲心疼地抱著泰迪熊,兩行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摸摸泰迪熊的頭,並用雙手努力將泰迪熊裂開的肚皮攏合在一起,這時從泰迪熊的肚子裡發出了紙張的細碎聲。她將手伸進泰迪熊的肚子裡掏了掏,一張照片便掉了出來。

那是一張家族合照,上頭是一對金髮的夫妻和他們的兩個兒子,那兩的男孩看起來就像是少年期和孩童期的克勞德。

“這張照片……”

正當梅樂絲感到困惑時,她身後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