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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性格交錯的魔王

查理將食物送給待在地牢裡的兩人後,回到地面。從地牢的出口一出來,面對森林的寬闊草皮便映入眼簾。

刺眼的陽光照射在青綠色的草皮,使草皮看起來更加青翠,像是柔軟的絨毯一般,讓人想躺在上頭睡午覺。

而查理侍奉的主人正一個人孤零零地矗立在草皮正中央,他手中提著小提琴,抬頭望著刺眼的太陽,金黃色的頭髮閃爍著和陽光十分相襯的光澤。

身為已故大祭司的遺孤,即使從小就失去家人,他依舊保有大祭司世家──托爾瑟多血脈的高雅氣質。

“查理,那兩個人質有作出什麼反抗的舉動嗎?”

查理觀察轉身面對他的主人,選擇了最合適的稱呼來回應:“亞利斯大人,那兩個人完全沒有反抗,也沒絕食的意思,尤其是黑髮的那位一點猶豫也沒有,看到吃的就狼吞虎嚥。”

“哼,身為公主竟然如此愚昧,都不怕我下藥嗎?虧我還期待她會有拒食誓死的決心,好讓我慢慢折磨,這下子一點意思也沒有了。”亞利斯把小提琴扔在草地上,接著在椅子上坐下。

查理恭敬地替亞利斯倒了杯紅茶,謹慎地挑選用詞,問道:“亞利斯大人,請問您打算如何處置那兩個人質?”

“嗯?當然是要國王拿自己的命跟公主交換,帕比歐王國唯一直系的繼承人就只有梅樂絲,除非國王願意讓自己的姪子當王,不然不可能會對公主見死不救。”

“如果國王派兵援救,我們該怎麼辦?就兵力來說,我們絕對比不過國王。”

“蠢蛋,這種問題還需要你來提醒我嗎?就是因為我無法單以自己的力量跟他搏鬥,不然我昨晚早就殺了他。他應該清楚如果派兵對過來,公主會有什麼下場。我沒什麼害怕失去的東西,但他不一樣,他身上的包袱太多了,就算有再龐大的兵力,他也無法解決我。”

亞利斯冷笑了幾聲,笑聲在四周迴盪,查理聽了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那麼這段期間就只要等國王採取行動嗎?”

“我猜他多半會想提出各種交換條件,我倒是想看看他對自己的骨肉願意犧牲多少。”

“我明白了,那小的先退下。”

查理鞠躬敬禮準備離開時,亞利斯突然又叫住他。

“我想到一個有趣的點子好消磨等待復仇的時間。”亞利斯瞇細眼睛,露出愉快的笑容。

梅樂絲吃飽後便無聊地靠在地牢的牆邊打瞌睡。

地牢的門被開啟,生鏽的門發出尖銳的聲音再次把她叫醒。

“又怎麼了?”梅樂絲揉了揉眼睛爬起身,看見查理站在前面。

“拿去,二十分鐘內趕快換上。”

一團衣服被扔進鐵牢裡。

”這是什麼衣服?又舊,質感又粗糙。”

“廢話真多,叫你換上就對了。”查理說完又爬上樓離開。

“只有我要換?”梅樂絲看著對面的莉緹,只好乖乖把衣服換上。

梅樂絲撿起衣服,是一件黑色的連身裙和一件白色圍裙。她脫掉原先華麗的禮服,換成查理給的衣服,打扮變得十分樸素。

“穿成這樣,已經不像是一國的公主了。”

“被抓來這裡,你還以為他們會讓你過好日子嗎?”

“嗚,我想回家了。”

從地牢出口腳步聲再次傳來。

“換好了?”

查理折回來,他身上發出“噹啷噹啷”的聲音。

“看了也知道吧。”梅樂絲露出一臉不滿的表情。

查理嘆了口氣把口袋裡的鑰匙拿出來,開啟梅樂絲鐵牢的門。

“為什麼放她出去?公主是她,你們應該清楚了吧?”莉緹抓著鐵牢的欄杆激動地說。

“相信我你不會想要被放出來。”查理說完便推著梅樂絲走上樓。

“不要推我啦。”

“我勸你等一下不要隨便亂說話。”

“什麼意思?”

地牢的出口就在眼前,明亮的日光讓梅樂絲眼睛刺眼地睜不開。

“查理,你怎麼放人質出來了?”

查理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主人。

“我這麼做是因為亞利斯大人……”

“亞利斯?哥哥出來了?”

梅樂絲聽不懂他們兩人的對話,只是盯著前方蜷縮在白色鐵椅上的克勞德,忍不住說:“不好意思,我問一下,這位是?”

“我是克勞德,你、你這女人被我綁來這裡的事情已經忘記了嗎?”

“咦?是同一個人嗎?別開玩笑了!昨天那個人可是一腳踩在我身上,是個超級惡劣的人,怎麼今天就變得慫包了?”梅樂絲一邊指著克勞德,一邊面朝著查理問。

查理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你、你說誰是慫包?查理,哥哥為什麼要放這個無理的女僕出來?”克勞德從椅子爬上下來,動作看起來相當笨拙。

“女僕?你竟敢說我是女僕!”梅樂絲憤怒地對著克勞德咆哮道。

“你該不會是公主的保、保鏢吧?”克勞德被嚇了一跳,蹲在椅子後面,只露出半顆頭偷窺,“明明就穿得像個女僕。”

梅樂絲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確就像是克勞德所說的一樣。她依舊氣憤地堅持道:“就說我不是女僕了。”

“報告克勞德大人,她是公主,不是女僕,更不是保鏢。”查理鎮靜地說。

“不是吧?那地牢裡的是誰?皇后嗎?”

查理看不下去,直接走上前握住克勞德的手,把他拉起來。雖然克勞德依舊露出一臉不中用的表情,但看起來已經比剛才好很多了。

“克勞德大人,地牢裡的才是女僕,昨天亞利斯大人也證實過了。”

“哥哥證實過了?”

“亞利斯?哥哥?你哪來的哥哥了,我從昨天到現在就只有看見你們兩個人,你哥沒見過我,又是怎麼證實我是公主的?”梅樂絲毫不忌諱地問。

“你剛才沒聽見小提琴嗎?那是亞利斯大人拉的,你不要隨便質疑。”

“我又沒看見他親自拉,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你們自導自演的呀。”

克勞德突然一反先前的態度,站向前大聲罵道:“閉嘴,我哥亞利斯在他的房間裡休息,你少胡說八道。”

梅樂絲想起昨天晚上態度兇惡的克勞德,忍不住警戒地退後了幾步。

“查理,告訴我亞利斯放她出來是要做什麼?”

查理恭敬地回答:“亞利斯大人說,在等待狗國王訊息前,要讓她當魔王城裡的女僕。”

“哼,怪、怪不得換一了套僕人裝。”克勞德笑了笑,嘴角微微抽動。

雖然說他有著一張像是童話王子的臉,但是笑起來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和當時偽裝成公爵時的樣子完全不同。但現在梅樂絲完全不在意這件事,只是錯愕地驚呼道:“要、要我當女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