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書?”梅樂絲睜大眼睛瞪著埃法索,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在埃法索措手不及之下,雙手一伸緊抓住他的衣領,讓他的臉逼近自已,並著急地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克勞德不是好了嗎?他不是擺脫亞利斯醒來了嗎!”
“先放手啦!難怪勇者那副德性,不愧是出自同一血脈。”埃法索撥開梅樂絲的手,整理的一下衣領。
“埃法索,克勞德之後會怎樣?”梅樂絲眼眶泛著淚光,聲音瞬間沉了下來。
埃法索深深嘆了一口氣,望著快哭出來的梅樂絲,抓抓脖子問:“你呀,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小混蛋,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你就這麼喜歡他?”
“誰說我喜歡了?”
“不喜歡的話,你會為自已的敵人哭嗎?”
“我、我只是希望克勞德可以留下來,可以不會再被噩夢纏身……”梅樂絲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繼續說,“我……我想要讓克勞德自由。”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克勞德恨的是你的父親,他可是想殺你的父親,你要怎麼幫助他?你要幫他殺了國王嗎?”埃法索的口氣中蘊含著恨意,彷彿帶著棘刺。
梅樂絲搖搖頭激動地說:“並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殺了自已的爸爸?雖然我不知道十二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克勞德家發生了什麼?爸爸又做了什麼?埃法索,你知道嗎?”
“國王是你父親,十二年的真相不該由我來說,這樣對你不公平,應該讓你自已去發現。”
“不管事實如何,我都想要幫助克勞德,魔王什麼的一點也不適合他,要是他真的和爸爸的軍隊抗戰,不管他有沒有殺了爸爸,軍隊都不會放過他,這樣克勞德、克勞德會……我不想要克勞德死,可是我也不想要讓爸爸死……”
晶瑩的淚珠從梅樂絲的眼眶不停溢位,她努力憋住哭泣聲,肩膀因此發顫,兩手在臉上來回抹著,把眼淚擦去,可是眼淚還是拼命地流。
埃法索看到梅樂絲大哭的模樣,彎下腰擦拭她眼角的淚水,拍拍她的肩膀安撫說:“對不起,別哭了,我沒有要惹你哭的意思,克勞德他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難過的模樣。十二年的事情你甚至不知道,逼問你要怎麼解決是我不對。”
梅樂絲聽了埃法索的話,吸了吸鼻子,依舊用哭紅的眼眶望著埃法索。
埃法索摸摸梅樂絲的頭說:“我呀,不會逼你害死國王,他是你父親,你不可能割捨掉他,我的想法跟你一樣,我希望能阻止克勞德殺死國王,畢竟要是他這麼做,最後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那我應該做什麼?我可以替克勞德做什麼?”
“接下來克勞德還能維持多久我也不清楚,能的話儘量讓他過得開心點,關於他的狀況,希望你不要表現出知道的樣子。”
“就這樣?沒有別的辦法能夠幫助克勞德嗎?有沒有可能讓亞利斯離開克勞德,讓他不會再變成魔王?”
“我也不是沒見過上一任的魔王,但真要問解決方法,我也沒辦法說出確定的答覆。”
“上一任的魔王不是在兩百年前出現的嗎?你怎麼會見過?”梅樂絲無法理解埃法索的話,不禁疑惑地皺眉。
“啊,我有說什麼嗎?總之那個不重要,你問的也不是這個吧。”
“是這樣沒錯……”
埃法索頭左右探查了一番,對梅樂絲揮了揮手示意,要她把耳朵靠向自已,接著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能做的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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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樂絲,外、外面的狀況如何?”克勞德看見梅樂絲回來後,內心有些不安地問。
梅樂絲堆起笑容說:“沒什麼,就只是一般的積雪,今年冬天雪下得很快呢,明明秋天好像才離開沒多久。我因為覺得外頭冷,所以就回來了。”
“嗯,就是一般的雪,沒什麼大不了的。”克勞德笑了笑,話中卻聽得出他內心的動搖。
梅樂絲掃視了一下廚房,發現只有克勞德在便問:“查理人呢?”
“他說他要去佈置餐桌,所以先離開了。總之,先來裝飾蛋糕吧。”克勞德笑著把蛋糕挪到餐桌上。
“蛋糕的奶油該怎麼抹才好?”
“大概把奶油全部覆蓋上去,把蛋糕遮起來就可以了吧,就像這樣。”克勞德說著把碗倒過來,一大坨白奶油緩緩地落下,在蛋糕上形成一個尖塔。
“克勞德以前裝飾過蛋糕嗎?”
“嗯,以前爸爸生日時,和亞利斯一起裝飾過。”
“真厲害,我爸爸生日的時候一直都是讓大廚準備三層大的蛋糕,我從來沒自已做、過……”梅樂絲突然意識到自已講了不該說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克勞德臉上掃過一絲陰影,接著堆起略感憂愁的笑容說:“沒有什麼好厲害的,厲害的是亞利斯,一直都是他負責抹奶油、擠花邊,我只是負責把水果擺上去。”
“那克勞德就跟我一樣囉,擅長負責吃。”梅樂絲臉上漾起笑容說。
“嗯。”克勞德看著梅樂絲的臉,這才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克勞德和梅樂絲兩人笨手笨腳地勉強把蛋糕裝飾好後,端著蛋糕走出廚房,大廳已經擺設好鋪著桌巾的餐桌,上頭還擺了鮮花裝飾,在鮮花上放置了一張卡片。
“這是查理的字……”
克勞德拿起卡片一看,上頭很識相地寫著:我去找埃法索,不用找我,有吃剩的蛋糕再留給我們就好。
“小嘍囉竟然跑掉了,那我們把草莓全部吃掉好了。”
“ p.s.至少從梅樂絲的嘴裡拯救一顆草莓,不然埃法索大人肯定會發脾氣。”克勞德把卡片的附註念出來。
“嗯?埃法索那傢伙其實很喜歡甜食嗎?”
“沒有,只是他對紅色的東西有奇特的執著,所以一定要留草莓給他。”
“他果然是個怪人。”
“哈哈,沒辦法,就我們自已來慶生吧。”克勞德拿出一根蠟燭插在蛋糕上,手指輕輕彈了幾下,試了幾回勉強變出小火苗點著蠟燭。
“喔──克勞德的魔法還是有效呢!”梅樂絲盯著搖晃的橘黃色火焰露出既驚奇又愉悅的笑容。
“嗯。”克勞德應了一聲,望著火苗心想:只是我的魔法已經所剩不多了。他搔了搔頭說:“先來許願吧,不然蠟燭的淚珠要落到蛋糕上了。”
“嗯。”梅樂絲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眉毛微蹙,露出一臉充滿念力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認真。不曉得她究竟是許了什麼願,蠟燭愈燒愈短,在蠟燭的芯要被燒光前,她才總算睜開眼吹熄蠟燭。
“梅樂絲剛才許了什麼願?看你看認真的樣子。”
“嗯?願望不可以說出來的啦,這是常識耶。啊,克勞德有準備禮物嗎?慶生嘛!慶生總要有禮物,哈哈。”梅樂絲傻笑著刻意撇開話題。
“嗯,我有準備一個禮物要給你。”克勞德說著走到梅樂絲的面前,按著她的肩膀。
“克、克勞德說的禮物,是、是什麼?”梅樂絲抬頭看著克勞德慌張地羞紅了臉。
“眼睛閉上。”克勞德微微彎腰伸手蓋住梅樂絲的雙眼。
“克勞德?”梅樂絲感覺克勞德的身體靠得很近,感覺到他身上隱約傳來的熱度,並嗅到他特有的香味。梅樂絲忍不住害羞微微低下頭。耳邊傳來克勞德的呼吸聲,撓得耳朵癢癢的。
克勞德小聲地在梅樂絲的耳邊細語,講著她沒聽過的語言,聽起來就像是某種咒語。克勞德邊說邊回想過去第一次聽到這咒語的記憶,內心一陣酸楚。
一陣亮著白光的符文從克勞德的胸口紛紛湧出,如銀白色的緞帶一般環繞著梅樂絲,繞成好幾個圓圈,從她的手臂盤旋而上,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攀附至她的胸口隱沒進去,消失無蹤。
“好了。”克勞德鬆開手這麼說。
梅樂絲摸了一下發燙的耳朵問:“剛剛那個是……”
“那是守護的咒語,當你害怕的時候眼睛閉上,這個咒語就會浮現,它將會保護你。”
“這麼厲害嗎?”梅樂絲眨了眨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媽媽是這麼說的。”
克勞德笑著,腦海中浮現出媽媽的聲音:“克勞德,聽好了,這個咒語是隻能給重要的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