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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梅樂絲夢遊仙境〔4〕:你掉的是金斧頭,還是銀斧頭?

一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每個人又累又渴。

“我已經不行了,一路上什麼人都沒有。”斐裡背靠在一旁的矮樹叢,顯然是不想再移動腳步了。

“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帶頭的契爾回頭說。

“不能停下來,必須在午夜12點找到金毛白兔。”梅樂絲話說到一半,突然不安地問道:“現在幾點了?”

“我有手錶。”

“我也有。”

幾個人秀出手錶,然而大家的時間卻都不相同。

“十點、七點、一點?到底哪一個才是正確的時間?”

就在梅樂絲困惑的時候,矮樹叢的另一邊傳來一道聲音。

“不同的國家擁有不同的時間,你想知道的是什麼的時間呢?”

“噗啾啾。”

梅樂絲等人好奇地撥開樹叢一看,一個頭戴紅色高帽的男人坐在茶桌前悠哉地喝茶,而他的對面坐著一隻長著兔耳的小老頭。

“埃法索,你怎麼又出現了?”

戴紅高帽的男人茶喝了一半噴了出來,他拿起手帕高雅地擦乾嘴邊的茶漬,故作鎮靜地說:“我不是埃法索,我是瘋帽子。”

“瘋帽子?你不累嗎?”

“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時間呀?”埃法索狠狠地瞪了梅樂絲一眼。

“我要。請告訴我正確的時間。”梅樂絲激動地把頭塞進樹叢裡,探出頭看著埃法索。

“你問的時間會等同於你想知道的時間嗎?”

“這是什麼文字遊戲呀?”

“你問對問題我才會告訴你答案。”埃法索伸出食指點了一下梅樂絲的鼻頭。

當梅樂絲陷入沉默時,其餘幾個人早就從契爾拔掉的樹縫隙鑽到另一頭喝茶了。

“我要知道的是克勞、不對,是金毛白兔的時間。”

“那就去找他呀。”

“這不是等於沒回答?”

“這是你的考驗,有考生在問主考官考試時間的嗎?”埃法索悠哉地喝了口茶,然後瞄了一眼梅樂絲,見她焦急的表情便放下杯子說:“給你一個小提示,在前方一公里遠的地方,紅心國王正在舉辦木球大賽,世界各地的人都會聚集到那裡,在那邊你或許能找到你找尋的人。”

“紅心國王?”

梅樂絲對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故事並不陌生,提到對於埃法索指的紅心“國王”的真實身份,似乎用膝蓋想也想得到。

當他們好不容易抵達皇宮門口時,幾隻疊羅漢的小老頭卻擋住他們的去路。

“噗啾啾啾!”小老頭們激動地大叫。

“它們在說什麼?”

“它說要有邀請函才能進去。”莉緹解釋。

“什麼邀請函呀!我可是公主耶,不用邀請函也該讓我進去吧。”

“是呀!光看我的樣子,也知道是皇室之子,竟然擋我的路。”斐裡雙手握拳怒斥。

梅樂絲掃視了他的裝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怎麼能錯過找小紅帽的機會,看我把牠們打趴。”契爾捲起袖子準備動手,但查理卻輕咳了幾聲阻止。

“聽好了,這位是流著皇室血脈的高貴大人,仔細看好他微笑曲線的鬍子,還有金得恰到好處的頭髮,不讓他過小心紅心國王斬了你們的頭!”查理舉起懷中的(偽)克勞德,一邊胡謅一邊露出驕傲的眼神。

“噗啾啾噗啾啾啾!”(偽)克勞德和守衛激動爭執了一番,守衛竟乖乖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透過。

“做得好,不愧是克勞德大人。”查理抱著(偽)克勞德蹭臉。

梅樂絲雖然很好奇(偽)克勞德到底說了什麼,但最後還是放棄問了。

一行人擠到比賽會場,只見埃法索穿著華麗紅色西裝服,假扮成紅心國王站在草皮中央大聲致詞:“歡迎來到本王的木球大賽,有這麼多人盛情前來,本王非常高興。相信不少人也是衝著比賽的獎品來參賽,只要獲得冠軍就能由本王為他實現一個願望。”

“實現願望?”契爾等人無不豎起耳朵仔細凝聽,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然而唯獨梅樂絲對獎品一點也沒興趣,左右探頭探腦,尋找克勞德的下落。

“現在有誰要參加木球大賽?”

扮成紅心國王的埃法索話一說完,除了梅樂絲以外,所有人都高舉手,而沒有手的小老頭則是大聲鳴叫應和。

埃法索見梅樂絲沒要參加,便走向她面前問:“大家都參加了,你不參加嗎?獎品可是什麼願望都能實現喔。”

“不需要獎品,我需要的是找到金毛白兔。”

埃法索聽到梅樂絲的回答,露出狡黠的笑容說:“要的話金毛白兔我也可以幫你。”

“什麼意思?我聽你的只是要找到克勞德,繞了這麼大圈他就在你手上?”

埃法索搖了搖頭說:“事實上是因為你晚了一步,所以金毛白兔已經被關起來了。”

“你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梅樂絲生氣地斥問。

“不是我關他,而是他自已犯了罪,所以被自已禁錮起來接受懲罰。”

“犯罪?這不可能。懲罰又是指什麼?”

“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埃法索瞇細眼睛摸了摸下巴。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把他救出來?”

“想知道的話就參加比賽。”埃法索舉起一隻球杆交給梅樂絲。

■■■

“那麼比賽開始!”埃法索一聲令下,分組比賽開始進行。

然而大半咖啡色毛茸茸的參賽者因為咬斷球杆而失去比賽資格。

“這球杆這麼大,我怎麼握呀!”莉緹努力撐起球杆,但是大她十倍之上的球杆卻一動也不動。

“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換小尺寸的球杆。”

“就算換了球杆,球這麼大我也打不動呀?”

當莉緹正在抱怨時,梅樂絲則是望著地上毛茸茸的球發呆,輕輕用球杆戳了一下,球便發出“噗啾”的聲音,讓她遲遲無法下手。

“你不出手,我可是會搶走冠軍喔。”契爾用力揮杆,擊出一個漂亮的全壘打。

“請打進球門好嗎?”埃法索皺眉說。

“好耶!我進了一球。”查理高興得跳起來。

“請用比賽規定的球好嗎?”埃法索瞄了一眼查理的球,上頭混了金毛。有必要為了獲勝犧牲自已的主人嗎?

不行,我必須要贏!梅樂絲這麼想著便蹲下來輕輕摸了摸球說:“我必須要救出克勞德,如果會痛的話,真的很抱歉。”

梅樂絲站起來揮杆,球筆直地向前滾動,離球門只差一點就停了下來,但不到一秒的時間,球卻又自已向前移動,穿過球門。

經過幾回比賽,剩下的參賽者只剩下梅樂絲、查理、契爾和斐裡四人。

梅樂絲心想:剩下四個人,但是他們也不是簡單的角色,要怎麼樣才會贏?

“最後一局了,那麼就由一球決勝負。依照順序別發球,你們這些傢伙不準再作弊。”埃法索用柺杖戳了戳地上的球,球的毛瞬間炸開,變成像海膽一般。

梅樂絲聽見埃法索的話開始冒冷汗,她能走到現在大多是因為球替她作弊,她才能獲勝,如果球不能再幫她的話……

“女士優先。”

梅樂絲聽見埃法索的指令,握緊球杆瞄準好球,使勁一揮,沒想到球卻偏離軌道,輕輕撞上門柱停了下來。

“怎麼這樣!”梅樂絲無力地跪了下來。

完了,這樣下去就見不到克勞德了。梅樂絲想到此慌張地落下眼淚。

輪到斐裡擊球,他望著球門,最後燦爛地笑著看向梅樂絲並放下球杆。

“你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可以理解。我的願望沒什麼大不了的,相較之下還有更重要的人在等你。我棄權。”

斐裡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梅樂絲感激地看著他的臉。

“輪到你了,靴子貓。”

查理抓起球杆,(偽)克勞德抬頭望著他。小時候的克勞德和亞利斯的臉不停交錯出現,最後浮現了現在的克勞德。

我是克勞德大人忠心的僕人,必須讓克勞德大人獲得幸福、獲得幸福……

他一邊想的一邊舉起球杆,但只是輕輕敲了一下球就停下動作了。

查理撓了撓耳朵說:“要證明我的忠誠,不需要靠許願。這次就把機會讓給你。”

“查理……”

“你們棄權是你們的事,我可不加入。只要打贏,就算沒有小紅帽我也可以變回正常的眼睛。”契爾就定位準備擊球。

梅樂絲朝向他請求:“契爾,拜託你,我一定得救出克勞德。”

“我也必須要找回我的自信,這隻眼睛已經帶給我太多困擾了。”契爾摸了一下自已的眼罩,再次握緊球杆。

“契爾,拜託你!”

梅樂絲髮出最後的請求,契爾猛力揮杆,球用力撞上球門,把球門撞倒。

“囉嗦!都是你啦!害我打壞了。”

“謝謝你,契爾,你果然是個好人。”梅樂絲不禁喜極而泣。

契爾別過臉,用手臂掩住不好意思的神色。

“恭喜妳獲勝,獲得向許願池許願的機會。”

埃法索舉起手中的柺杖,用力刺向地面,從柺杖尖端冒出白光,瞬間有泉水湧出,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球場中央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埃法索輕盈地站在湖水中央,開口問:“說說看,你的願望是什麼?”

“請讓我救克勞德。”

“那你告訴我,你要救的是金毛的克勞德,還是銀毛的克勞德?”

“哈?”梅樂絲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那我換句話問,你要救的究竟是魔王的克勞德,還是孬孬的克勞德?”

梅樂絲毫不遲疑地回答:“並沒有瘋魔王的克勞德,也沒有孬孬的克勞德,因為不管哪一個都是克勞德。”

埃法索發出滿意的笑聲,面帶微笑地說:“好,那麼我就送你去見克勞德。”

說著,埃法索走到湖水邊緣,在湖面畫出一個圓圈,圓圈範圍的湖水向四周散去,出現一條通道。

“從這裡進去後,就可以通往克勞德被禁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