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浩的眼睛看到了什麼東西,他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拿起了這東西。
“林神醫,難道是它……有什麼問題嗎?”
董碩也皺起了眉頭。
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董碩平時好用的硯臺。
林浩抬起頭,淡淡的看了董碩一眼,眼睛中帶著一絲察覺不出來的同情,林浩說道:“董先生的膽量,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林,林神醫這是什麼意思?”
董碩欲哭無淚。
“這是一塊墓碑做成的硯臺,你看不出來嗎?”
林浩說道。
“啊?”
董碩一下子睜大了嘴。
林浩把這硯臺翻到後面給董碩看,“你看到後面這些深深淺淺的印痕,你沒想過這是什麼嗎?”
林浩摸索著,這印痕,正是半個“墓”字。
“說說吧,這東西是哪來的?”
林浩坐下了,挑起眉頭看著董碩。
董碩這時候心中一陣懊惱加惡寒,他居然用別人的墓碑當硯臺用了這麼久……“這硯臺是我去年從一個古玩市場給淘來的,這硯臺說不上什麼技巧精美,但是我能看的出來,這材料,可是好材料啊,頂頂好的石頭,這麼一小塊,就要上萬!”
董碩誇張的比了個手勢。
“所以我就將它給買回來了,那攤主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過花了我四五百塊,就賣給了我.”
林浩喝了口茶,“所以你還覺得自己撿了漏,是嗎?”
林浩這話中有些嘲諷之意了。
董碩也沒法申辯,說道:“所以就是這東西,是嗎……”林浩點了點頭,說道:“想必就是他了.”
“死了不過幾百年的鬼,本來花了大價錢給自己刻了一塊碑,或許還是一生的積蓄,沒想到卻被那可恨的賊偷走了碑,還打碎了做成了硯臺,這和拆了他的家有什麼區別?所以這鬼就跟上你們了,來了這董宅.”
董碩睜大了眼睛,說道:“可是也不是我拆了他的碑啊!要找,找那人去,怎麼不跟別人,好好的跟上了我.”
林浩搖了搖頭,說道:“這鬼離不開自己的屍首太遠,不過他大概也是捨不得自己的這塊墓碑,想必你們家離他的葬身處應該挺近的,所以才跟上你們來到了這裡.”
看來這只是一個巧合,就怨自己倒黴了,攤上這種事。
董碩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林先生,您不是說,有龍氣鎮壓,我這書房裡的東西都翻不出什麼浪花嗎?”
林浩說道:“是這個理,沒錯.”
“那,那他怎麼能上了我妻子的身,難道這東西現在不在硯臺上嗎?”
林浩說道:“確實不在.”
“這個硯臺已經是一塊空硯臺了,先前在書房,有龍氣鎮壓,這塊硯臺確實翻不出什麼浪花,可是如果他離開了書房呢?”
“董先生,你想想,什麼時候,這塊硯臺離開過書房!”
董碩皺起眉頭:“沒有啊,家裡人除了我,我妻子對這個不感興趣……”“等等!”
董碩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了.”
“我妻子確實拿走過這塊硯臺!”
他突然看向了董明蘭,走到董明蘭面前,拿起了她背在身上的這個包,說道:“蘭蘭,這是你媽媽設計的產品對不對,你看這像不像硯臺!”
董明蘭看了一眼,忽地說道:“是啊,這就是我媽以文房四寶為主題設計的一系列產品,這個包,正是以硯臺為原型,精心設計的!”
董碩點了點頭,說道:“我妻子從來對我的東西都不感興趣,所以,那時候她說著從我這裡要拿走一套東西,還讓我很是震驚,還取笑了她一番,我就對這件事記得格外清楚。
現在看來……”林浩點了點頭,說道:“對,正是這個包,貴婦人從你這借走了這個硯臺,而硯臺上的那個孤魂野鬼,也藉此上了貴夫人的身.”
“上了貴婦人身的野鬼,剛開始或許只是和貴婦人達成了協議,驅使著她去為自己修繕墳墓,貴婦人是搞藝術的,天性多愁善感,這鬼多半把自己說的可憐極了,貴婦人說不定就被這東西迷了心智.”
“修繕了墳墓後,這鬼一時起了歹心,就想佔了貴婦人的身體,也是極有可能的!而貴婦人從小異於常人的經歷,也讓她有了極強的心智,所以一直和這孤魂野鬼鬥智鬥勇,這才能堅持到現在這一刻!”
林浩嘆了口氣,說道:“貴婦人可真是女中豪傑啊!”
董碩眼睛一暗,說道:“都怪我,都怪我害了我妻子,要不是我愛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蘭蘭也是.”
董碩看了一眼董明蘭,說道:“要不是我執意養著胡九姑娘,後來家裡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胡九還上了蘭蘭的身,而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或許我知道,可我也就是裝不知情……”這個一直沉迷於自己世界的人,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
“爸.”
董明蘭忍不住叫了董碩一聲,說道:“爸,這也不怪你,你別太多想……胡九姑娘的事純屬族內人作惡多端,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反而是你,從來沒有利用過她,還給她修繕了那麼好的樓,想求得她的原諒.”
董碩扶住了額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闖入了董碩的書房,大喊道:“不好了,先生,不好了!”
董碩皺起眉頭,斥責道:“瘋瘋癲癲的,幹什麼?”
這個僕人這才看見書房內有這麼多人,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先生,不好了,大事不妙,夫人提前醒來了,況且,情況不太對!”
“什麼?”
董碩猛地站起來,看了一眼表,說道:“怎麼會提前了五分鐘?還有,夫人怎麼了?快帶我去看看!”
僕人點了點頭,董碩護妻心切,一時都沒顧得上林浩,林浩拿上了這個硯臺,不慌不忙的跟在了董碩的身後,走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林浩心中暗暗說道,捏緊了硯臺的一角。
硯臺的一角在林浩的手裡,化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