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萬濤對未來沒有定數,也不敢和白雪直接私定終身,也不敢承諾畢業後就立即和白雪結婚。
白雪在富裕的緊追不捨下,在父母和親朋好友的勸說下,最後白雪接受了現實,就答應了富裕的追求。
白雪心裡一直還在喜歡著魏萬濤,憧憬著在一起為魏莊村發展努力奮鬥的未來!
白雪心想,要狠狠地向富滿山要一筆彩禮錢。富滿山和富裕要是拿不出或不答應,那也就怪不著我白雪了!他們能達到我白雪要求的,我就同意嫁給他富裕!也好為了物質條件,為了以後的日子更好一些!
白雪對富裕說:“讓我嫁給你也行,我要彩禮、房、車、首飾,等等一樣都不能缺!不然就別來煩擾我了!”
富裕說:“我回去和我父親商量商量!”
“回去你們好好商量商量,全部準備齊全了,來我家提親。”
“好的!”富裕應承著。
富裕和父親富滿山商量了白雪提出的條件。
富滿山一直看好這個兒媳婦,不管白雪提出啥條件,只要願意就行。富滿山是喜笑顏開,滿口答應,借或湊一定要把白雪娶進門,這麼好的兒媳婦打著燈籠都難尋!
富滿山帶上小兒子富裕到魏莊村找上表兄赫榮帶著菸酒專門到白雪家走了一趟,表示答應白雪提出的一切條件,讓表兄赫榮也做個見證。
富滿山進門開門見山的對白耀文和黃寶娥說道:“白雪和富裕相處的有些日子了,彼此都有好感!既然倆娃挺對眼,我和我哥來意思是早點把娃們的事辦了!”
赫榮也跟著說:“耀文你和弟妹也商量商量,早點把娃們的終身大事辦理了!”
白耀文說:“我們兩口子沒意見!看娃娃們吧!”
黃寶娥補充道:“白雪也跟我提啖過,看能不能達到白雪提出的要求。”
富滿山說:“富裕和我說過,我盡最大努力達到娃的要求,沒問題的!我也沒有其他負擔,只剩這個小兒子沒交待了,我借下日後我們老兩口自己還,我們老兩口還年輕,還能給兩娃娃拋鬧幾年了!”
白雪說:“既然答應了,全部準備齊全我就嫁!”
富滿山回應道:“那是自然,娃啊!像房子這一下也買不下,得以後你們自己看上哪兒的房子就去哪買!車你們兩誰也不會開,富裕現在騎著一輛新摩托,你們去哪也方便!其他的我回去可以東借西湊的給準備好!”
“娶的起就娶,娶不起我再找別人!有些東西目前一下無法實現,直接算成錢也行,能的話必須在娶之前給我!還有因為娶我欠下的債,我和富裕以後不承擔!咱可醜話說在前頭啊!”
“好!好!能行!”高興的富滿山合不攏嘴,滿口的答應著。
赫榮說:“白雪,快過年呀,讓富裕領著去城裡買些新衣裳,順便去看看富裕上班工作的地方,看是不是那回事?”
白耀文和黃寶娥附和道:“就是,就是,一起去逛逛,有啥事兩人多商量著辦!”
富滿山問黃寶娥:“白雪的生辰八字是?,也就是具體的出生時日是?我有時間找人給倆娃兌兌婚,定個日子!”
黃寶娥向富滿山告知了白雪的生辰八字,同時也問到了富裕的生辰八字。
白耀文第二天早上去同村的赫雲飛家去看看倆娃的婚姻。
白雪也跟著富裕去省會城市雲州市看了看富裕工作的公司,順便去雲州市服裝城買了些衣服和鞋。
放寒假,魏萬濤也回到朔雁縣城。
魏莊村的趙仙花在朔雁縣城的街面上開了一家理髮店,每天在朔雁縣城裡的魏莊村的青年男女們沒事就到理髮店裡相聚閒聊。
魏萬濤和白雪在理髮店裡兩人不期而遇。同村人多,白雪沒好意思和魏萬濤訴說心中的惆悵。
所有人散去時,白雪在巷口叫住了魏萬濤,向魏萬濤說了自己的決定和想法。魏萬濤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魏萬濤和白雪兩人的眼裡都閃著淚光。
白雪說完後,兩人對視著沉默了一會兒,彼此擺著手後退著分開了!
魏萬濤走在返回親戚家的大街上,聽到街面門市前的音響播放著黃品源演唱阿弟作詞作曲的《小薇》:
“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
她的名字叫作小薇
她有雙溫柔的眼睛
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小薇啊!
你可知道我多愛你
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麗
摘下一顆親手送給你
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
她的名字叫作小薇
她有雙溫柔的眼睛
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小薇啊!
你可知道我多愛你
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麗
摘下一顆親手送給你
小薇啊!
你可知道我多愛你
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麗
摘下一顆親手送給你!”
魏萬濤聽到如此動人的情歌,眼裡飽含淚水,心裡五味雜陳!
寒冬時節,北風呼呼地颳著,夾帶著雪花,飄落在冬季這荒蕪的大地上。
遠處的山頭清晰可見,孤零零的幾棵老樹枯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枯草葉子伴著黃風黃土漫天飄揚,太陽出來紅紅的,不再灼熱火辣,顯得無精打彩。一群又一群的麻雀從田野撤回村裡的場面上,爭吃著散落在一旁的糧食,呼呼呼地飛來飛去。
富滿山和富裕父子倆東湊西借,賣豬糶糧終算剛夠能達到白雪的要求,為此富滿山欠下一屁股債。把白雪提出的全部按價換算成錢數,在訂婚時一起給了白雪。
富滿山又向兒女們湊了一部分用於富裕結婚事宴的操辦和日常富裕人前禮後的花銷用。
富裕和白雪的婚禮在富家窯富滿山的五間窯洞裡按看好的日子如期舉行。
迎娶日早上,富裕和白雪家一大早都在炸油糕吃,稱“吃喜糕”。早飯後,富裕家請的鼓班奏著鼓樂、兩匹大紅騾一前一後馱著花轎來到魏莊村的白耀文家來迎娶白雪。
這騾馱轎是前後兩頭高大壯實的棗紅兒騾子,中間一乘花轎,前後搭在騾背上,轎有轎蓋,木雕花窗,木檔板上繪畫著龍鳳圖案和山水花鳥畫。轎門在前面,順著能坐三個人,騾子也威風,頭上戴著紅絨球,脖子上鋥亮的鈴鐺走起來“譁鈴--譁鈴”的響,老遠地就能聽到。
來自郝家卯村富裕的兩個舅舅和兩個妗子來娶親。白雪是一個舅舅、一個表兄、一個妗子和一個表嫂去送親,這就叫“雙娶雙送”。
娶親隊伍中做主的是富裕的大哥,帶著新娘所穿衣物及“水禮”(米、面等),帶去紅綢緞面被子用一根紅褲帶捆著,名曰:“喜結良緣”;帶去一個瓶子,瓶中一棵蔥,謂之"生根立後";帶五根肋骨的豬肉或羊肉一塊,叫做”離娘肉”、"五方喜慶”,娶親回來時,要把其中的二根肋骨帶回富裕家,表示婚後夫妻和睦,名曰:筋骨不離";“花魚吉兔”等。白耀文家設茶水、糖果、糕點等招待迎娶眾人。
新娘換上富裕家帶來的衣服,向白耀文和黃寶娥拜別後,由白雪的姑舅哥哥背扶上轎,同行人有白雪舅舅和表兄他們各兩口子,弟弟是開箱子的。
魏萬濤目送著裡面坐著白雪的騾馱轎和娶親隊伍漸漸地消失在魏莊村的風雪山巒中,魏萬濤站立在蕭瑟的寒風中很久很久,眼淚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
白雪一路上淚眼婆娑,心情就像打碎了五味瓶,雜七雜八的,心亂如麻!鼓班奏著鼓樂領著,兩個轎伕趕著騾馱轎,按時辰回到富裕家。
快到富裕村子的時候,要早早響幾個麻炮,一是提醒富裕家裡人發旺火,同時讓家裡人做好迎親準備。
騾馱轎停在大門外,婚氈已經舖到了轎前,旺火已經點燃,全村子的男女老少圍觀在周圍。迎親的放好板凳,娶親的第一個下轎,然後扶送親的下轎,陪著送親的進家,這一次要讓送親的走在上手。新媳婦白雪還不能下轎,這個時候要連人帶轎從騾背上抬下來,小姑富潔端半盆清水,婆婆郝玉花端著胭脂盤,鄉俗叫“點胭脂”,胭脂盤裡面有一個花饃和兩個站立的小麵人,還有鑷子、胭脂粉餅、紅線和冰糖,上轎為新媳婦白雪開臉。用新毛巾擦擦臉,用紅線拔拔臉上的汗毛,開啟母親陪的梳頭匣子照著鏡子,自己用鑷子修修眉,最後給白白淨淨的臉蛋擦上胭脂紅,打扮好後吃一塊冰糖,再次蓋上紅蓋頭,就可以出轎啦。
轎下的嗩吶是一陣比一陣吹的賣勁,一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功力做做廣告,二是催新媳婦出轎,這樣他們可以早一點吃飯。人群中小媳婦們議論著自己的娶親經歷,這個說:我那小氣婆婆沒有僱騾馱轎娶我,唉--窩囊了。那個說不如自己出娉的時候排場。大姑娘們目不轉睛地看著花轎,互相打問著:新媳婦不下轎在裡面搗鼓什麼?哪個說:等你出嫁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嘻嘻哈哈馬上打鬧成一片。
新媳婦打扮停當,頭頂紅蓋頭慢慢從轎門鑽了出來,人群開始向前簇擁著,都想看看新媳婦的模樣。頑皮的娃娃們擠到了前面,從紅蓋頭下面窺視新媳婦的長相,看到的馬上囔著我看到了,沒有看到的追著問好不好?人群中喧鬧著。
新娘白雪出了轎,新郎富裕在前面走著,白雪由富裕的侄女侄兒攙引著,踩著婚氈慢慢前行,倒婚氈的忙忙亂亂,把後面的再舖到前面,一直倒到家門口。公公富滿山站在用碳壘的旺火前,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半碗胡油,澆在了旺火上,使其燃燒的更旺,接一個家景興旺的好兆頭。踏著"紅氈"走到牆上貼著兩面紅旗,下面擺著香案的桌子前,按事先擇好的時辰白雪和富裕進行“拜天地”“拜高堂”,禮畢後進入新房。
正午開始宴席名曰:“坐席”。席間新娘白雪和新郎富裕要向前來參加她們婚禮的富裕一家的親朋好友們敬酒,行禮,認大小。晚上由新郎富裕的姐夫主持朋友們參加開始鬧洞房儀式,俗稱“耍笑”,讓白雪和富裕說繞口令,猜謎語,說笑話取笑,做小遊戲等。
第二天一早,新娘白雪和新郎富裕向親戚朋友行禮,稱:“拜人”,並由受拜方出禮錢表示祝賀。
中午之前,新娘白雪、新郎富裕和前來送親的舅舅、妗子、表兄、表嫂還有開皮箱的弟弟一起回到白耀文家,叫做“回門”。正午開始回門宴席也名曰:“坐席”。同樣席間新娘白雪和新郎富裕要向前來參加回門宴席的白雪一家的親朋好友們敬酒,行禮,認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