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路邊，付亦琛直接拔了車鑰匙，先喬欣然一步下了車。
喬欣然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也抱著電腦下了車。
打量著付亦琛，她提醒道：“這邊好像沒有義大利餐廳……”
付亦琛擰眉看著她：“你吃什麼？”
“我買個三明治就好了。”喬欣然說著，又問一句，“你要麼？”
本以為付亦琛會拒絕，畢竟之前他還和佳人有約，說要去吃義大利料理，現在只有三明治吃，這樣的落差，應該不會接受吧？
然而付亦琛卻是淡淡應一聲：“好。”
點了兩份咖啡和三明治，喬欣然把電腦放在收銀臺上，正要掏錢包，旁邊的已經伸出手給了錢。順手抓過她的電腦夾在腋下，接過托盤，付亦琛抬步就往邊上的空位走去。
在咖啡廳裡用餐的，清一色是小資的白領，看到付亦琛，不少人都醒了神。
在輕奢的包裝下，一顆顆年輕的心被付亦琛無可挑剔的外表撩撥的動了春心，甚至還有人不顧矜持走上前，主動要聯絡方式。
這個人，還真是行走的荷爾蒙，不論到了哪裡，都能吸引一票異性的注意。
然而要號碼的女生卻是無功而返，付亦琛瞪著喬欣然：“還不過來！”
哦一聲，喬欣然走上前：“一會兒我把錢給你。”
“閉嘴，吵死了。”付亦琛拿起三明治，撕開包裝紙，沒好氣地往喬欣然面前一塞，“趕緊吃。”
心裡生出幾分怪異，喬欣然接過三明治，低頭咬了一口。
咖啡的蓋子被開啟，也放到了她面前，似乎是怕她燙著，付亦琛又特意去給她要了一把咖啡勺。
這樣細緻的照料，讓喬欣然十分忐忑。
不是連早餐都不給她留了麼，現在又是要搞哪樣？
相對無言地用了早餐，付亦琛自然而然地說道：“上車。”
被送到畫廊，下車前，喬欣然把早餐錢疊好，放到了副駕駛座上：“謝謝。”
付亦琛不做聲，掏出煙盒來抽了一口。
見喬欣然要下車，他轉過臉來：“喬欣然。”
“嗯？”喬欣然坐回來，看著他，“怎麼了？”
“你過來。”付亦琛示意她靠近。
喬欣然身子前傾，湊近幾分。
抬手撫上她的發頂，付亦琛的臉也湊近，吻在她的唇上。
眼睛睜大，喬欣然怔怔地看著付亦琛。
他的吻和往日不同，纏綿的溫柔，不帶絲毫凌厲兇狠。
慢碾淺磨，酥酥麻麻的感覺遍佈到全身，讓人心裡七上八下。
鬆開手，付亦琛轉身坐直，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又抽了口煙：“下去。”
冷漠的聲調，不帶絲毫的眷念，就彷彿剛才親吻她的人不是他。
一頭霧水的喬欣然懵懵懂懂下了車，走進畫廊前，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的手搭在車窗旁，煙就夾在勻稱的指尖，畫面看上去莫名的頹靡。
“喬小姐，你來了。”林城笑著說道，“早啊。”
“城叔，早。”喬欣然點一下頭，打過招呼再回頭，付亦琛的車已經開走了。
抬手按了一下唇，喬欣然心裡劃過一絲異樣，但卻沒有去深究。
開過晨會，喬欣然走到辦公室。
蔡曉菲也跟了過來：“欣然，那個辰光時報的愛心活動你知道麼？”
“嗯，那天跟都記者見過了。”喬欣然說道。
蔡曉菲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遞給喬欣然：“之前去的是聲海琴行的一位鋼琴老師，因為都記者的報道，現在這位老師都是網紅了。欣然，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可一定不能錯過。”
“嗯，我知道，我也有這個打算。”喬欣然點一下頭，把手機還給蔡曉菲。
“如果讓龔生去，憑他現在的話題性，再加上都記者的報道，到時候夜場展覽的宣傳都可以免了。”蔡曉菲有些激動地籌劃道，“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機會。”
對畫廊而言，最要緊的還是盈利。
畫廊簽約畫家的作品都不是量產，靈感好的時候可能幾天就有一幅作品，靈感不好的時候，多半幾個月都不會動一筆，
而他們的作品價格都是根據畫家名氣和作品等級來綜合考慮的，除了龔生，現在畫廊裡其他人的作品都賣不出什麼好價，一是因為畫家自身缺少話題性，就算是前期給了和龔生一樣的宣傳，但因為沒有亮點，吸引到的粉絲並不多。
但如果這一次能因為這次活動提前宣傳好夜間的展覽，在熱度的吸引下，自會有慕名者上門，而這些本無人問津的作品也可以相應的提高一些價格。
蔡曉菲這麼考慮，固然是為畫廊好，但喬欣然卻是想到了都晉哲的本意。
“我考慮一下。”喬欣然並沒有直接告訴蔡曉菲自己的想法，而是叮囑她，“不要給龔生透露任何訊息，他比較敏感，我不想他多想。”
跟蔡曉菲商量了一下關於展覽的佈置，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見是倪靜打來的，她連忙接起：“喂，靜靜。”
一旁的蔡曉菲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她指了指門外，示意自己先走。
點一下頭，喬欣然又說道：“我一會兒下了班過來拿，你不用多跑一趟的……順路麼？那行，你要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來門口接你。”
倪靜今天和俞子邵約好了時間見面做採訪，而俞子邵也把約見的地址定在了畫廊附近。
隱約猜到俞子邵會問起什麼，倪靜便打算再問一問喬欣然的意思。
從倪靜那裡拿回手機，喬欣然道了謝，再聽她說俞子邵就在隔了一條街的咖啡廳裡，她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看出她的為難，倪靜沒有再勸：“那我就去了，要我中午能採訪完，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
“嗯，好。”目送倪靜離開，喬欣然拿起自己的手機翻看一下，才發現之前她手機沒電的時候，付亦琛也給她發了一堆簡訊。
起初的每一條都很暴躁，可漸漸的就變成了妥協，最後一句則是，你又這樣。
又這樣？哪樣？是說她爽約麼？
她難道還有什麼時候爽了他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