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用力，啊！付少……你太棒了，還要……我還要……”
一聲高過一聲的吟哦從窗邊傳來，耳朵裡塞著紙團的喬欣然已經沒辦法潛心工作下去。
窗戶關了，窗簾拉上了，可還是有聲音順著縫隙傳來。
主臥中，已經站在陽臺上喊了半晌的女人嗓子都啞了，她轉過臉，委屈地看著付亦琛，聲音略帶嘶啞：“付少，能停了麼？”
“繼續。”一張支票扔在她面前，看到金額，女人兩眼一亮：“啊，啊！付少，付少，你是我見過最猛的。”
面紅耳赤的喬欣然抓過枕頭蓋在臉上，嘟囔一聲：“還有完沒完了。”
每次喬欣然迷迷糊糊要睡著了，那邊就像殺了雞一般，嗷的一嗓子把她給驚醒，心口篤篤跳著，喬欣然忍了又忍，才沒去廚房找刀。
聲音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好不容易那邊才停下來。
喬欣然抓緊時間把自己送進夢鄉，免得再被那頭的激情吵醒。
一覺天亮，被自己鬧鐘吵醒的喬欣然腦瓜仁一跳一跳的疼著。
抬手按在太陽穴上揉了揉，她嘆口氣，坐起身來。
洗漱過，換好衣服，喬欣然坐在梳妝鏡前，把頭髮打理了一遍。
這個屋裡沒有她的化妝品，單憑包裡補妝用的氣墊完全遮不住眼底的烏青。
然而想到那邊折騰到大半夜，估計也都在賴床，喬欣然也沒不識趣地跑過去找不自在。
開啟門，喬欣然從房間裡走出來。
才走下樓，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大清早就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
“付少~你壞死了。”女人嗲嗲地說著，把下巴搭在付亦琛的肩頭，瞄了喬欣然一眼，“那有傭人在看呢。”
傭人……喬欣然一陣無語，可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她也無話可說。
付亦琛好似沒看到喬欣然一般，只是慵懶地說道：“看到又如何。”
嬌笑一聲，女人眨著長長的睫毛：“人家會害羞的麼~”
長長的尾音，直把人身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用手搓了搓胳膊，喬欣然走到餐桌前。
桌子上並沒有擺任何餐點，喬欣然一眼就猜出是怎麼回事。
她說她只要吃飽就夠了，所以付亦琛也不會再讓廚房給她準備早餐。
喬欣然並沒有太氣憤，對她而言，這樣才是最理想的狀態。
“太太……”吳媽走過來，帶著不安和窘迫，“先生說不準備早餐了。”
“嗯，我知道了，我去畫廊點外賣。”喬欣然說著，又問道，“是不是也沒給我準備車？”
吳媽愈發尷尬：“先生吩咐……”
喬欣然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那我先走了。”
路過客廳，那個嬌媚的女郎正撒嬌跟付亦琛說要去義大利餐廳用早餐，看到喬欣然，她把嘴一癟，挽著付亦琛的胳膊晃了晃：“付少，你家傭人怎麼這麼沒規矩？走來走去的，煩死人了。”
“煩人啊。”付亦琛抬手挑起女人的下巴，略側過臉，眸光森寒，“聽到沒有，還不滾！”
被嫌棄的喬欣然上樓拿了自己的包和電腦，便又下來，為了避免再討嫌，她把步子邁的飛快。
彎腰換好鞋，對送自己到門口的吳媽笑一笑，喬欣然說道：“吳媽，那我出門了。”
吳媽擔心地看著她：“太太，沒車你怎麼去啊，那麼遠？”
“沒事，我走路。”喬欣然推開門，目不斜視地從付亦琛的跑車前路過，順著山上的公路慢慢往下走。
鬧哄哄的馬達聲從身邊一掃而過，涼風捲起，穿著單衣的喬欣然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兩個小噴嚏。
吸吸鼻子，她把電腦抱在懷中，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暖和一點。
從後視鏡裡看著單薄的喬欣然，付亦琛一腳踩下剎車，在女郎不解地目光下，冷冷吩咐：“去叫她上車。”
“喂！你！”女郎從副駕駛上下來，衝著喬欣然勾了勾手指，“過來。”
被呼來喝去的喬欣然皺皺眉，想當沒聽見，但還是耐著性子走上前：“什麼事？”
“昨晚太累了，我腰痠，你過來給我揉揉。”女郎炫耀般地說道。
喬欣然冷笑一聲：“你要我給你揉？你是沒睡醒麼？”
“付少！你家女傭欺負人了！”女郎跺了下腳，看向付亦琛，“我不過是讓她幫我揉揉腰，她還這樣說我，嚶嚶……”
付亦琛轉過臉，冷冷地看著喬欣然：“上車。”
深吸一口氣，喬欣然說道：“我不想上。”
“不上，可以。”付亦琛的聲音好似很遠，但卻又字字清晰，“那家破畫廊會因為你的任性永無出頭之日。”
被威脅的喬欣然抱緊了懷中的電腦，到底還是坐上了車。
車子再次發動，喬欣然咬著唇，說什麼都不願去給人揉腰。
女郎不滿地抱怨幾句，付亦琛冷眼看過來，她便自覺轉開話題，說起了情話。
不過露水姻緣，卻搞得跟深情厚愛一般纏綿緋側。
看著窗外倒退的樹影，喬欣然一言不發。
從後視鏡裡看到喬欣然眼底掛著烏青，付亦琛愈發煩躁，踩下油門，他一路疾馳，到了山腳又一腳急剎：“下去！”
喬欣然只當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忍著胃裡的不適，她推開車門。
女郎挑高眉梢：“你可別怪付少，誰叫你不聽招呼，不過是動動手的事，還搞得自己多矜貴一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你下去！”付亦琛一聲厲喝，又轉過臉，瞪著喬欣然，“你亂動什麼，給我坐好！”
被扔在路邊的女郎看著絕塵而去的跑車，氣得哼哼唧唧的，就算下了山，她踩著這麼高跟的鞋也走不遠。掏出手機加價叫了車，她氣不打一處來，操著一口方言抱怨道：“什麼人啊，讓人叫一晚上，現在就把我扔這了，缺德！”
沒有了女郎喋喋不休的撒嬌，車裡靜的有些過分。
付亦琛黑著臉，喬欣然也不會自討沒趣惹他厭煩。
“麻煩你，在這裡停一下。”為了不讓付亦琛多想，她又補充一句，“謝謝你送我，我去那邊買點早餐，一會打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