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彌散著曖昧頹靡的氣息，喬欣然坐起身，拉下長裙，蓋住雙腿。
看一眼依舊敞開胸口的付亦琛，她傾過身，動手為他扣上了紐扣。
吐出眼圈，付亦琛眯了眯眼：“今天這麼乖。”
煙霧散開，喬欣然忍不住咳嗽一聲。
一把掐滅手上的菸頭，付亦琛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看著她的臉慢慢發紅，他問道：“不喜歡煙味？”
遲疑片刻，喬欣然輕輕嗯了聲。
俞子邵很乾淨，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陋習，他不抽菸不喝酒，優秀又光鮮。
不像付亦琛，煙不離手。
“你會喜歡的。”付亦琛挑起她的下巴，“吻我。”
他總是喜歡用這種上位者的姿態命令她做事，這恰是喬欣然厭煩的，視線落在付亦琛的唇上，她木然地湊過臉，親在付亦琛的唇上。
他的嘴滿是菸草的氣息，成熟而苦澀。
慢慢抬起臉，喬欣然看著他：“能回家了麼？”她很怕在這裡碰到俞子邵，哪怕多呆一秒都是煎熬，聲音也帶了幾分撒嬌的腔調，“我餓了，付亦琛，我想回家。”
再在她唇上印了一下，付亦琛這才發動車子。
偏過臉，把頭抵在窗上，喬欣然說道：“我能睡一會兒麼？”
以往的她，想做什麼做什麼，哪裡會這樣打招呼，付亦琛偏過臉，見女人眼皮都已經半耷拉下來，便放慢了車速：“睡吧。”
不過才做了一次，就累成這樣，這體質，還真是讓人揪心。
雖然身體很疲憊，可喬欣然還是沒有睡意，調整了一下角度，把臉衝著窗外，確認付亦琛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這才抬眼看向後視鏡。
然而無論她怎麼看，俞子邵都沒有出現。
車駛出停車場，卻也沒有駛向付亦琛的別墅。
閉目養神的喬欣然並不知曉，等車停下，她才做出才醒的樣子，慢慢睜開眼：“到了？”打了個小哈欠，她抬眼打量著眼前，“來這裡做什麼？”
眼前是一家高階俱樂部，一看就是會員制的，喬欣然一直覺得這種地方不正經，所以從來都是繞道而行，可今天付亦琛卻把她帶過來了。
然而付亦琛並沒有多做解釋：“下車。”
推開車門，喬欣然自覺地走向付亦琛，拉住了他的手。
有付亦琛的一張臉卡，從進門起就一路順通。
走進分外奢華的VIP電梯，喬欣然滿心狐疑：“這裡能吃飯麼？”
“廢話！”付亦琛瞪了喬欣然一眼，“不然我帶你來幹什麼？”
才好了沒兩分鐘，又開始吼人，喬欣然撇了撇嘴角。
電梯到達頂層的露天餐廳，許是還沒到飯點，餐廳裡除了服務生就沒有多餘的人。
翻開選單，見是法國料理，喬欣然興致怏怏。
她的嘴巴很挑，若不是自己喜歡的，多一口都不想吃。
把選單從頭翻到了尾，喬欣然也沒找出自己愛吃的。
見對面的付亦琛已經點好了餐，喬欣然便簡化地說跟他一樣。
放下選單，她抬手端起才倒上的白葡萄酒，正想品一口，就聽付亦琛大嗓門地吼道：“喬欣然！你給我放下！”
手一抖，喬欣然無奈地看向付亦琛。
“誰允許你喝酒了！你想死麼你？”付亦琛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看看自己的手都殘成什麼樣子了，還敢饞酒！”
訓斥過喬欣然，他又把服務生給叫了過來，一頓狠批。
見只是一杯酒他都能就題發揮，喬欣然自覺地推開酒杯，給自己點了一杯鮮榨果汁。
等服務生去準備，付亦琛又把視線狠狠地砸在喬欣然身上：“還喝不喝酒了！”
喬欣然連忙搖頭：“不喝了。”
付亦琛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嘴角抽了抽，喬欣然暗道一聲幼稚。
前菜先上，看著眼前精緻的菜餚，喬欣然眉心擰成一個疙瘩。
付亦琛只當她是手不方便，拖過椅子，坐在喬欣然身邊，他抓起刀叉，快速地切好，喂到喬欣然嘴邊：“趕緊吃！”
喂到嘴邊的菜，不吃似乎太浪費了，再加上付亦琛又是這樣的暴脾氣……
微張開嘴，喬欣然吃到嘴裡，味同嚼蠟一般咀嚼幾下。
這裡的法餐並不難吃，可喬欣然就是喜歡不起來。
相比而言，她還寧可吃吳媽準備的那些餐點。
好在分量精緻，就著果汁囫圇吞下，倒也勉強能吃。
菜還沒上完，喬欣然已經吃飽了。
相處幾天，付亦琛對她的食量也算是瞭解，便沒再強迫她，但嘴上還是不饒人的：“這就是你說的餓？就是養只貓也比你吃的多。”
對他的諷刺，喬欣然左耳進右耳出，抬眼看看左右，她問道：“我能去那邊看看麼？”
“不能！”付亦琛用叉子敲了碟子一下，“視線範圍要離開我兩米遠，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端起水杯漱口，喬欣然鼓起腮幫子，很想一口氣全噴在付亦琛臉上。
讓你嘚瑟，讓你嗶嗶！看我怎麼噴你！
腦補出付亦琛被噴一臉的樣子，喬欣然忍俊不禁。
付亦琛看著她，皺起眉：“罵你還笑？”
臉一下繃起，喬欣然坐直身，抱著胸看向另一側。
“眼睛。”付亦琛又敲一下盤子。
喬欣然又轉過臉來，瞪圓眼看著他：“付亦琛，吃你的飯！再討厭我……”
“你怎麼樣？”眯起眼，付亦琛頗有興致地看著露出爪牙的喬欣然。
她怎麼樣？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預料到毫無勝算，喬欣然冷靜下來：“沒什麼，你快吃吧，吃完回家睡覺了，我很困。”
“吃完就睡，豬一樣。”付亦琛說道。
“我要是豬，那你成了什麼？”喬欣然反嘴道，“你對我做的那些事，豈不是變態？”
呵的輕笑一聲，付亦琛放下刀叉，拿餐巾蘸了嘴，他說道：“不錯麼，喬欣然，你這憋了一天，總算是憋出來一句像樣的話了。”
喬欣然不解地打量著付亦琛，隨即說道：“你……在誇我？”
“我不光誇你，我還要獎勵你的勇氣可嘉。”付亦琛冷冷一笑，“喬欣然，你要再裝下去，那可真是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