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吵吵鬧鬧，喬欣然實在聽著煩，索性翻了個身，拿背對著付亦琛。
才翻過去，身子就被人給扳正躺平。
“付亦琛，你究竟想幹什麼，我真的很累了，我想睡一會兒，有什麼事等我醒了再說不行麼？”喬欣然擰起眉，忍了又忍才沒給付亦琛來一腳。
可愛的小嘴微嘟著，彷彿在索吻一般。
眸光閃過火光，付亦琛俯下身，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吻我，現在，立刻，馬上。”
喬欣然看著他，怎麼都不想湊近主動地親吻他，特別是在這個絕望的夜晚，她還要這樣卑微地在他身下討好他，這樣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抬起手，她輕輕搭在付亦琛的脖子上，不等他強吻上來，就把他攬到了肩頭。
半個身子靠在女人柔軟的身上，付亦琛神情閃過一絲錯愕，偏過臉，他看著喬欣然。
輕輕親一下付亦琛的面頰應付了事，喬欣然做出很困的樣子，眯起了眼：“我睡了……晚安。”
被抱住的男人好似被定身術定住一般，半晌沒動，等身旁的小人兒呼吸平穩，他才慢慢從喬欣然身邊起來。
女人似乎已經睡熟了，白嫩的小臉上精緻的五官被平和安詳籠罩，好似漂亮的瓷娃娃，讓人怎麼都看不夠。
靜靜地看了一陣，付亦琛下了床，帶上臥室門，他抽出一支菸來點上。
煙霧縹緲間，他彷彿又記起了初見喬欣然的景象。
那時候的他，不過是三流學校的差生，而喬欣然卻是人人仰望的小公主。
一次偶然的機會，兩個學校舉辦了交流活動，就是那一次，他看到了喬欣然，便再也收不回視線。
當時的死黨看出他的異樣，問了一句：“在看什麼？”
付亦琛定定地看著被眾星捧月的喬欣然，沉穩而篤定地說道：“我未來的老婆。”
對當時的他而言，想追喬欣然無異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他就這麼一眼看中了她。
若不是當年那件事，這時候的他，也算是美夢成真了吧？
指尖的煙燒出長長的灰燼，輕輕撣了撣，付亦琛又放到嘴邊抽了一口。
拿出手機，他聲調冷漠低沉：“把她今天的行程發給我。”
在付亦琛離開房間的時候，喬欣然就睜開了眼。
她本就毫無睡意，躺下也不過是躲避付亦琛的咆哮，可現在人走了，她卻並沒有感覺到自在。
腦子裡反覆翻騰著很多事，畫廊的事，倪靜的事，還有……俞子邵的事。
好似一個個漂亮的氣泡在眼前炸裂，剩下的空白，讓人心裡也跟著空落了一大塊。
翻來覆去地躺了一會兒，喬欣然突然覺得，還不如付亦琛在耳邊獅子吼，只是那樣她不會胡思亂想。
用腳蹬開被子，喬欣然下了地，拉開門走出了房間。
一出屋，濃郁的菸草味就迎面撲來，皺皺眉，喬欣然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不過這麼一會兒，男人手邊的菸灰缸就多出了四五個菸頭，修長的指尖火光忽明忽暗，細細的煙束輕輕一晃，便被人放到了嘴邊。
吐出一口煙，付亦琛微眯起眼，目光清冷疏離的喬欣然。
就好似在荒原中漫步的狼王，漫不經心地一眼掃過來，卻也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逼迫力。
轉開視線，喬欣然問道：“你喝水麼？”
說明自己只是起來喝水，喬欣然便朝著廚房走去。
付亦琛沒有回答，喬欣然只當他不喝，便只是拿水杯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小口地抿了兩口，她放下杯子，看一眼依舊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付亦琛，她嘴張了張，到底沒有勸他別抽了。
依著付亦琛我行我素的性子，勢必不會聽她的招呼，不聽倒也罷了，要把她當多管閒事，又對她一頓奚落，那才是得不償失。
打定主意不管付亦琛的喬欣然準備回房，可到底還是抵不住良心的驅使。她走過去，拿掉了付亦琛手上的菸頭，當著他的面碾滅，末了又做出一副生死有命的樣子。
“幹什麼？”付亦琛打量著喬欣然。
“抽菸有害健康……”喬欣然底氣不足地說道，“你要覺得我多管閒事，想罵就罵吧。”
身子一歪，喬欣然被人抱到懷裡。
環著她窄細的纖腰，付亦琛湊近臉：“不喜歡煙味？”
皺皺鼻頭，喬欣然下意識地把頭往後偏。
這個動作，足以作為回答。
“再試試，如果不喜歡……”
柔軟的唇被吻住，男人熟稔的吻技，攪得人腦子裡一片混沌。
抬手抓住付亦琛的胳膊，喬欣然的臉飛速地升溫。
菸草的氣息依舊苦澀，但卻讓人無法察覺，抓緊的手慢慢鬆開，喬欣然小心地淺淺地回應了一下。察覺到她的主動，付亦琛的吻更加深入，直到懷裡的小人兒憋得無法呼吸，他才鬆開她。
“現在，喜歡了麼？”付亦琛考究地問道。
輕輕抿著唇，喬欣然嘀咕道：“如果我說不喜歡，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付亦琛隨口說道，“難道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去戒菸？”
預料中的回答，並沒有讓喬欣然失望。
“所以，我的回答並不重要，不是麼？”喬欣然問道。
冷笑一聲，付亦琛再次堵上了她的嘴。
這一次，不單單只是親吻，圍在腰間的大手開始遊走，他輕易地抓住了女人都沒敏感。
好似嚶嚀般的低哼從喉嚨裡溢位，喬欣然睜開眼，水汪汪的眸子好似蒙著一層淡薄的霧氣，讓人恨不得撥開那層霧，去探索地更多。
見他竟然在沙發上就動手動腳，本有些熏熏然的喬欣然下意識地掙扎起來：“不要，不要在這裡……”
付亦琛好似聽不到她的話，噙住她的耳垂，付亦琛說道：“叫的不錯。”
沒想到自己的反抗竟起了助興的效果，喬欣然用力地咬住了唇。
在付亦琛面前，她總是那麼渺小，渺小到無能為力。
這一刻，喬欣然很懊悔，本來都已經把人給支開了，為什麼她又要自己跑出來找他？
難道就是因為心裡空虛寂寞了，她就這麼飢不擇食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