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忠：“10分。”
張敏惠：“70分。”
康花羽：“60分。”
葉重：“30分。”
“什麼！葉重，你的書這麼薄，5個小時內你都沒讀完嗎？”
李曉忠發出震驚的吼叫，不可思議地看向鎮定自若的葉重。他當時讀書過於專注，只知道葉重的書是他們四人之中最薄的，並沒有注意到葉重讀書的狀況。
“你淡定的樣子讓我覺得你學習很好。”
葉重拍拍他的肩讓他保持冷靜，微笑道：“謝邀，初中輟學後就沒讀過書。”
張敏惠憂心道：“李曉忠，你更應該想想自己應該怎麼辦。”
李曉忠閱讀到了書籍的600多頁，可600多頁也僅僅是那本書的十分之一。於是他的學分被自動扣除後，只剩下10點了。學分低於20點，就要被請去教務處喝茶。
幾人走出圖書館後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站在原地等著黃立城等人出來。李曉忠保持著樂觀的態度微微笑著，康花羽一直在擔憂地問他應該怎麼辦，害怕他被教務室的人帶走。張敏惠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敏慧姐，你在想什麼？”
張敏惠看著葉重，搖搖頭。半晌，還是開了口：“我在想，考試隨機出現，成績前20％只加20分。”
“可這第一次學習大家都被扣了不止20分，考試能夠得到的分數根本彌補不了扣除的。”
簡而言之，大家處境都一樣，學分低於20只是時間問題。
“張醫生。”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在這裡會這麼叫張敏惠的只有李華安。
“咳咳！”
“咳咳咳！”
李華安身後還跟著不斷咳嗽的黃立城，與跟在他身後面色慘白的孕婦劉美玲。
李華安、黃立城都去了1樓，讀書讀得嗓子沙啞。劉美玲去了2樓背誦，不知那裡發生了什麼，她的臉色十分難看，站在一旁不說話。
“不要忽略第二種加分的途徑。”李華安走到張敏惠一旁提醒道。
葉重直白地回答道：“用死人去教務處換學分。”
李曉忠大驚：“那我們總不能去殺人吧！”
李華安嘆口氣，一旁的黃立城蔫蔫道：“回宿舍聊吧。”
“學校會控制學生的活動嗎？”
葉重冷不防地開口。
黃立城見她開口，立馬換上了一副熱情的嘴臉：“葉姐，你想去哪裡？我陪你去。”
李華安立馬阻止：“不會，但在學校裡瞎逛會碰到學校裡的npc，很容易被他們盯上，所以你們不要亂走動。”
葉重乖巧點點頭：“好，那我去隨便逛逛，你們先回去吧。”
說完，轉頭就往偏離宿舍樓的方向走。
李華安：“……”
“那我跟著葉姐去看看哈！”黃立城快速跟上葉重的步伐，很快就與剩下的5個人拉遠了距離。
——
——
教學樓沒人，大概是因為沒到考試的時間。
建築中間的雕塑很高，光刻著名字的高臺就有近兩米的高度。雕塑使用的材料異常光滑，蒼蠅站在上面都要劈叉的程度。
葉重向上伸直手臂，壓根碰不到高臺的邊緣。於是她後退數步，雙眼聚焦在石塑上，快步衝過去想要借速跳躍從而攀上石塑的高臺。這個想法可行，她輕而易舉地觸碰到了高臺的邊緣，然後順著摩擦力極小的石壁滑了下來……
不行，太滑了，抓不住。
“葉姐，你想上去嗎？我幫你呀！”
黃立城俯下身子，示意一旁的葉重踩著他上去。葉重看他一眼，眼睛在他白皙的細胳膊細腿上轉了兩圈，最後決定上二樓。
“你站在那裡不要動，我去去就回。”
“啊？”黃立城還維持著俯身的姿勢，看向葉重的背影，感到困惑。
只見葉重三下兩下走到教學樓2樓，攀爬並立在了欄杆上，穩穩地站著。接著，縱身一躍，藉著衝勁兒，在黃立城驚悚的目光下，跳到了雕像的臺子上，雙臂扶著人形雕塑的大頭穩了下來。
葉重伸手比了一個“OK”，黃立城站在石塑下方鬆了口氣。
大頭孩子捧著一本巨大的書，葉重在圖書館看書時便思考到過這雕塑看的是什麼書。她朝石書上看去，頓時感到欣喜。
果然有字。
石書上如此寫到：我討厭學習！討厭自相殘殺！如果你也是，今晚12點此處見面，不見不散。
葉重：“……”
今晚12點？這雕塑果然也不安好心，淨會給人找麻煩。
上高臺麻煩，下高臺卻簡單。區區兩米的高度，跳下去便是了。葉重站在高臺，向下看了一眼，臉色卻頓時微變。
只見雕塑下，黃立城正伸長脖子看著她的方向，他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細長的男人。
男人臉很長，黃白的面板鬆鬆垮垮地向下搭攏著，戴著斯文的眼鏡，佝僂著背神情麻木地站在黃立城身後。他的腦袋隨著佝僂的頸肩向前屈伸，差點湊到黃立城的肩上，無聲無息。而後者絲毫沒有察覺，還在伸頭看著葉重。
大白天竟然還能撞鬼！
“葉重，你眼睛怎麼了？”
“一直在那眨是做什麼？是不舒服嗎？”
黃立城對葉重的暗示熟視無睹，甚至天真發問。
眼看暗示失敗，葉重大喝一聲：“身後！”緊接著，身子向著黃立城的方向跳去。
黃立城立馬回頭看去，被那細長男人異於活人的模樣嚇得連連後退。下一秒，葉重一個飛踹將那細長男人踢倒在地，男人的身體倒地，瞬間乾癟坍塌下去，地面隨之湧起無數根粗壯的黑條。
黑條不似植物，像是一種結實的膠體，卻比植物更有生命力。野蠻長出後瘋狂地追擊著葉重與黃立城，兩人反應過後立馬逃跑。
“葉姐，快、快！回宿舍的方向，那裡安全。”
黃立城的速度比起在瘋人院時，快上了不少。葉重全然跟不上他的速度，黃立城疾速地跑離教學樓，見葉重落在身後，又回頭拉著葉重跑。
身後的黑條窮追不捨，有一條纏上了葉重的腳腕，葉重頭也不回，扯著腿跑，黑條在她腳腕處留下了數道血痕。
此時，他們離宿舍樓的區域還有些許的距離。
突然間，一道熟悉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葉重腦海中，語氣迫切，夾雜著痛苦的喘息聲。
“葉、葉重，宿舍…不要回來！不要！”